那一天。

    当时她就在想，怎么会有人长的竟比手中的包子还要可爱？

    “噗……总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还是这幅小鬼的模样？”

    没有敌意，没有蔑视，第一个对他展露笑颜的人，用和当年一样的语调再次对他伸出了手。

    “师……师傅”柘渊两手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那只白净的手。

    若说刚才的眼泪是绝望之下的黄泉之水，那现在的眼泪绝对是沙漠之中的救命之水，再一次看着师弟刚才的蜕变，穆钭惊慌的吞了吞口水。

    师尊到底哪拣这么一宝贝？

    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柘渊，吴长老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虽说赵庆中现在没什么事，可保不齐他伤好了不会来算账，到时候条件若还是顾久久，他们可不一定能完全拿下她那个徒弟，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面色不动的他手下慢慢蓄积着内力……

    “师傅，你的伤……”瞥见顾九九身上的点点血迹，柘渊刚刚平静的面容又充满了愧疚。

    “没什么大事，你看你师傅我不是好好……”猛然间站起身，一股气流直直冲柘渊身后而来，顾九九面色突变，一手拉开柘渊一手对抗着气流。

    若是全盛时期顾九九还可能与之对抗，然而刚刚受了夜愤怒的一掌，又给赵庆中输了大半保命，几乎是瞬间顾九九右手衣袖全部被气流割裂，白嫩纤细的手臂纵满沟壑，从原地退了十几米远，直到撞到树上被反弹了下来才完全停止。

    “咳咳……”

    “师傅！师傅！”柘渊率先反应过来，大叫的爬到了顾九九身边，哆哆嗦嗦的扯下来身上染血的袍子反披在了顾九九身上。

    “呵……咳咳……”看着柘渊一副想抱自己却又怕弄伤自己的模样，顾九九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鲜血似乎堵在了嗓子里，稍稍一动便忍不住寂寞从嘴里出来了。

    “师……师尊！”

    “顾久久！”

    谁也没料到吴长老会突然出手，石渝心中更是忍不住的震惊，然而事实已经发生不容他不信，看着吴长老那丝毫没有愧疚的脸色，石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坚持的正义啊！

    “师傅，师傅你疼不疼？大夫……大夫在哪！师傅别怕，阿渊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对……大夫，有了大夫你就好了！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

    “阿渊……”顾九九艰难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师傅！对不起对不起……”

    温热的泪打在脸上，孕育出和当时一样的温度，不知是不是眼泪糊掉眼眶的原因，眼前的人影竟渐渐的和轩辕绝的样子重合。

    呵……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不是同一个人，怎么总会给她相似的感觉？

    “阿渊……”

    “在，师傅我在！”快速擦掉脸上的泪，柘渊努力扯出嘴角看向顾九九“师傅”

    “阿渊，黄泉的路一个人太过孤单，你可愿陪我一起？”嗜血而笑的顾九九，像极了黄泉彼岸的曼珠妖姬。

    “师尊！”穆钭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调。

    怎么会？

    师尊明明是为了救师弟才会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石渝皱紧眉头向前走了一步，犹豫了片刻又停了下来，蹙眉站在原地。

    “好”笑着点了点头，柘渊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了顾九九手中的白色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