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今不爱的丈夫。
嗯,曾经深爱的男子,婚后第三个月孟览便明白了这一点,上巳节出游,他们与云湛兄弟俩不期而遇,虽然华阳表现的很淡然,但做为枕边人,他怎会瞧不出她的异样。
曾经深爱,如今也还爱着。
自己应该生气吗?很想生气,不过有意义吗?不论华阳心里的人是谁,她选择的不都是自己吗?且,华阳也从未想过给他戴绿帽,而他也完全相信,当婚礼结束时,华阳便已放弃与云湛有所发展,他太了解妻子的性格与品行。
婚姻于她而言如诺言,既已许诺,自当守诺。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鞅的出生让他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自医者手中接过小小的婴孩,这就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吗?感觉很是不错呢,仿佛心底的郁气渐渐消融。
华阳不是个会安逸于后宅的女子,哪怕是鞅的出生也无法改变她的人生意志,他也没试图改变她让她变得与其她女人,他有种感觉,他若真那么做,华阳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和离。
他选择自己带孩子,没人规定男子不能亲自抚养孩子,不是吗?
就算有,他开这个先河便是。
一生皆如此,似乎也不错。
然而,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有野心的。
云洛来拜访,华阳的失态他看在眼中,很多年了,除了云湛战死的消息传回时她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哭了一次,他便再也没见她失态过,仿佛那一日书房的眼泪只是他的错觉。
云洛的拜访让他不是很高兴,也期待,因为云洛建议提议他去治病,云洛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却仍如此,充分说明:他觉得那个医者又能力治好自己。
苏珩的确有能力,就是开口要钱如传说中吞金的貔貅。
他很犹豫,非犹豫一半的赀财,而是犹豫华阳。
他很清楚华阳为何会嫁给自己,恢复了健康,自己还会甘于默默无闻吗?不会,年少时他也曾有过出将入相的期许,只是这一切皆被一场人为的意外所毁。
华阳帮他做了决定,一半的赀财送去了药庐。
“家里所有的钱都是你赚的,花在你身上也是应当。”
家里的钱的确是他赚的,虽不能出将入相,只能管家,那也得管好,王姬府的赀财这些年在他的管理下不知增殖了多少倍,如今尽便宜药庐了。
“你希望我恢复健康?”他问华阳。
“不是我希望,这是你心里最深切的渴望。”
多年夫妻,他了解了她,她又何尝没有了解他?
他恢复了健康。
他功成名就。
她拟和离书。
“为何就不能给我机会,相信我一次呢?”他按着和离书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