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新人新气象。提及御前红人,礼部尚书苏睿首屈一指。
然各旧系党阀势力似被一只隐于幕后的手悄然瓦解,日渐式微。
于此同时,“喑间”正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却来历神秘。
几年中,苏骊忙得各地奔波。帝王更是励精图治,自有了皇子连后宫也少踏足。倒是每回苏骊风尘仆仆返京,总要隔三差五被拎上龙床折腾个半宿,搅得他身心忽冷忽热。
热,情之所钟,如何不喜需索?
冷,正主已侍君侧,世传佳话,自己又算个什么?
千里尚寄相思,咫尺竟发寂寥。
心里好比秋雨落花叶,脉脉又瑟瑟,不觉凋了一地残红。
每次离开,苏骊便自问:是否潮时应至?
永昭四年秋,苏睿的大限却倏忽先至。
鼎香袅袅……
苏骊昏沉沉醒转,脑袋里稠似粥糜,五感蒙昧,却不断嗅着一股嫌恶的气味,绵里藏针地走经串穴,说不出的又戳又刺。
他无意识地一忍再忍,终于受不了地溢出几个音,咽部顿感腥咸作恶,攒紧眉还欲强忍,贴在后心处的暖热乍然发劲。
苏骊心脉陡震,呃地呛了一口腥,气还没顺,源源不绝的内劲已泄洪一般狂奔入体,胸口顿时翻江倒海,才一挣就被人制住捏开下颚。
有人急催道:“别动内力!张嘴!”
苏骊顾不上分辨是谁,就有一团麻烫自胸间急涌到喉口,难受得他顺着手劲张口一喷,朝后瘫了。嘴里净是腥恶,他喘了数口大气才缓过来,可一掀眼皮人就愣了。
这是哪儿?
雪光穿过雕窗琉璃照得满室敞亮,却透不进一丝寒意。一鼎馨香舒缓宜人。苏骊身在一池软烟罗围起的汤泉,水面下竟没半点知觉。
数尺外的池岸上有滩血沫,上头一点黑红正蜷缩扭动。
苏骊定睛一看,鸡皮疙瘩登时窜起一脖子,醉意都散了。
蓦地,两片热唇覆上那些颗粒大力亲吮,真意切的《泽陂》中平复心潮,就被穆忱悲恸下的直陈噩耗噗地灭了心头热气。
难怪苏骊一入冬便借故不回!
难怪他全身治得疤都不见一个!
竟是彻头彻尾的欺君!
太医束手无策,只剩穆向秋脸色煞白强撑着心法拼命吊住苏骊一口气。
谁都看得出来,苏骊是到了强弩之末。
凤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