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死人坟头的草都长了。”
直呛得老太医胡须青筋乱跳。常安也没唱半句反调,耷着眼皮直接把人“请”了出去。
苏骊这才板着脸去瞧正主。一瞧,酒气熏得他头都疼了。
寻常人醉酒,不过软成一滩泥。天子醉酒,生生要醉丢了魂!
急痛攻心兼之空腹猛酒,表面上不过昏睡,内息却岔得狠了,隐隐成走火入魔之势。
苏骊把完脉,又掰看了眼珠、舌苔,已经面如锅底。
“他上回醒是几时?”
“今日卯正【注2】,圣上喊渴,进了一碗醒酒汤。”
回话的是可瑜,她原是苏睿的侍女,一直在畅梅居伺候,素来心细妥帖。是皇帝的人。
才隔一个时辰。苏骊面色略缓。暗暗渡进一丝内力,青筋一现便立刻收手。
好在未曾搬动,否则再受冰雪寒气一太多、太苦……“善射者死于、中野”,你早晚…折在、那两根弦上,拔了…罢。
可惜,那弦根在心里,柱在肉里。离了两年,他依然拔不下手。
自嘲地一笑,他脱了外袍一扔,窄袖单衣的坐到案前,扶正了瑟。
既然拔不了,便任它断吧。
敛目凝神,诸念顿时扫空,指尖揉了下去……
注1:《尔雅·释乐》中载:大瑟谓之洒,注长八尺一寸,广一尺八寸。此为汉代度量衡,一尺仅20多厘米,本文中按唐宋一市尺约合31厘米计。
注2:卯正,即清晨6点。
叁 惋弦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注1】
“你愿不愿意执掌苏家?”
“你在说笑?”
“哪里可笑?你也是苏氏子弟。若来日苏家倾覆,必是株九族的大祸,难道你不怕牵连?”
“哼,不劳挂心。”
“苏家这一辈只你我为天子近臣,你就没想过光宗耀祖,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住口!你心知肚明,我与苏氏只有丧母之恨!”
“……。你知道当初是谁送你进的‘喑间’?……是父亲。你我一明一暗,都是为日后保全苏家布的棋。你既倾力救我,为什么不肯认祖归宗?”
“放屁!即便我是棋,也是颗废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