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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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那些话不是肖父本意,也许是可信的。多少个夜晚,他在这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不是没有回想过这二十多年来肖父肖母待他是何种心情、何种态度。

    肖父总是沉默寡言的,但对他却独独给予笑容和关爱;肖母更不用言及,她的满心疼宠溺惯、轻柔细语,几乎都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也会带着一丝安慰一丝庆幸地想,是真的吧真的吧。哪有人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对一个人维持那么贴心贴肺的疼爱呢。

    他跟肖母之间有那么多值得他珍藏一辈子,甚至可以作为他生活信念的美好,那不可能是假的。

    内心深处,也许早就释怀肖父那晚的话了,男人的解释只是让他更加宽慰了些。

    不然,也不会在男人把电话递过来的那一刹那,他想接下手机的欲望强烈到让自己那么害怕、那么无措。

    他是多么想听一听电话那端肖母的声音,温柔的、关怀的、心疼的,他会在她复杂难言的语气里听出她对他的百般疼惜的心情,然后他就可以像个孩子般,大声宣泄他的委屈、他的伤心,还有他不能承受的异样痛苦。

    可最终,他害怕了,胆怯了,慌乱了。

    也许,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也许电话那端肖母的声音会在真相彼此心知肚明后,客气疏

    离地告诉他,就这样吧,以后照顾好自己。

    这不是他能再次承受的冷漠寡淡,所以,他只剩落荒而逃一条路。

    不过,最终还是被男人逮到制住了。

    他是那么用力地箍紧他,柔声安抚着他,跟以前一样。

    他在那样有力的怀抱中,温柔的安抚中,停止了颤栗,一颗不安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所有思绪渐渐重回大脑。

    那一刻,他是那么痛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拥抱、他的温柔仍然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轻易的被安抚住了,甚至,竟然觉得那个怀抱是安全的温暖的,可以为他遮风挡雨,让他再也不用面对现在的一切?明明……那才是事发的根源啊。

    从再次相见,男人就从容不迫、从善如流地将自身一贯的体贴备至、温和有礼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记得他的口味,他把他爱吃的菜不经意转到他面前,他特地给他送回来画板画架,他给他买药按摩手掌,他柔声安抚他爆发的不稳定情绪,他耗尽耐心要他给他作画……还有那些似有若无的亲密举动……

    每一样,都让他招架不住。

    他不言不语,不正视他,躲着他,对他极尽寡漠,不愿领受他一分情、一个好意,可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时时刻刻是有多么煎熬,就像此刻,躺在床上,漆黑的夜里,一切寂静可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早早建起地自以为坚固万分、刀枪不入的墙垒,距离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仅有咫尺之遥了。

    想哭都哭不出来,整个躯体都像是干涸了,血液、神经、力量统统离他远去。

    那是对自己深深的无力,由衷刻骨的挫败。

    人不能无底线无自尊的装傻一辈子,有些事,没人说透给你听,自己也要学会看透。

    就算他释怀了肖父的话,可,总有东西是不能释怀的。

    就算肖父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每句话里透出的潜台词无一不是:他跟他,不、可、能。

    再假的话,却总能揭示点真的东西出来。

    脸上的泪流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