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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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现在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恒星都可以在转瞬之间死去,遑论如此微渺的生命个体。全人类所有的波澜起伏、所有的生死歌哭,都不过是上帝在桑田沧海中,一次不经意的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子

    在那个小小的花园里,薛垣徘徊了很久。

    入目皆是金雀花,一大片澄丽的莺黄。这种花通常生长在阳光强烈的干旱之地,能适应这个星球的环境此时正值这个星球的夏季,花枝繁茂,在火山背景的天空下微微摇曳。

    薛垣想起曾经翻译过的那首莱奥帕尔迪的《金雀花》。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却恍如隔世:

    fragrantbroo,ntenithdeserts

    芬芳的金雀花,安于荒漠

    hereonthearidslopeofvesuvi,thatforidableounta,

    寸草不生的维苏威火山,这残暴的毁灭者

    thedestroyer,thatnoothertreeorfloweradorns,

    你却在它贫瘠的山坡

    yocatteryourlonelybhesalround

    绽放寂寞的花朵。

    写下这首诗时,莱奥帕尔迪独居于维苏威火山脚下,已然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这个终生悲观的诗人,曾经吁叹“如果生命就是不幸,为什么我们要一直活到死?”在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里,是否从金雀花身上得到了温柔的慰藉?

    祁涟蹲下,轻轻抚摸那些生机勃勃的植株。

    “原本也种了玫瑰来着,可惜最后都没成活。”他有些心疼地叹息着,“玫瑰太娇嫩了,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开辟这个小花园也是安娜的主意。她跟薛垣学过调香水的方法,收集了花,提取出精油,跟酒精混合在一起,装入“甜蜜的救赎”瓶子里。

    “抱歉,里面原来的香水被我擅自用掉了。——呃,你不会生气吧?”如此说着的安娜,依旧如少女般俏皮又无辜地眨着眼睛。

    祁涟当然不会生气。他喜欢陪着安娜做这些事,听她絮絮讲起她以前的生活:念过的学校,穿过的制服,擅长的科目,讨厌的科目,暗恋过的学长……

    她原先的专业是分子生物学,为了解决跟弟弟安迪之间的沟通问题,转向了心理学方面的研究。

    回顾往昔,安娜摇头叹息:“我的人生真是失败啊。明明在舰队里做着心理医生的工作,可是就连对我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安迪和伊万,我都始终没能理解,到死也不理解。”

    有一次,她对薛垣抱怨说:“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做计算机的。一个程序出了错,只要能找出原因在哪里,就总有解决的方法。可是我们对人却无能为力。比如面对一个患有抑郁症的人,就算知道致郁的原因与5-烃色胺有关,也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感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正确的。我讨厌那种无力感。”

    当时,薛垣是这么回答她的:“计算机也不是总能解决所有问题。算法理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内容,专门研究‘可计算性’和‘不可解性’。我想,跟‘人’有关的问题,大概都是不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