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陇右援军赶来,士气大振,不再畏叛军如虎狼。
“达奚尹,圆璧城北的龙光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卢丞家的小郎君。”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名亲随在达奚珣耳边低语道。
“素叶军终于露面了,正要问问他们叛军从何而来……”达奚珣急令人带卢杞过来。
天津桥下淌赤血,通远市伏寒尸。
“陇右军在此,叛军纳命来!”的吼声响起时,田乾真正骑在一匹从洛阳守军手里夺来的枣红马,挥刀催促两名室韦千夫长全力攻打洛阳宫城。
室韦千夫长甚是滑头,面对田乾真唯唯诺诺,却迟迟不收拢散在坊里肆意抢劫的部属。田乾真心怒火腾腾,但他身边只有一千曳落河,不足以震慑奚、室韦两部的五千武士。况且室韦部刚刚立下大功,田乾真多少也得给他们点面子。
数日前围攻河阳北城时,有辆盾车的轮子被素叶军石弹砸碎,几名贪玩的室韦骑兵三下五除二将之改造成雪橇,玩过瘾后胡乱扔在城门外。
当夜素叶军动用石砲火烧北城,全军仓惶逃窜,这几名室韦骑兵冲出城门后,套马驾橇,在雪地奔驰如飞,最先逃离险境。田承嗣也正是因此方知,室韦部素习木马滑雪之技,只是他们呆头呆脑,竟从未想到可以凭之滑过布满暗洞的薄脆冰面。
砍空数片怀州树林后,终于备足木马、雪橇。为避免被素叶军发现,田承嗣还特意命令不得砍伐大河北岸的树林。
过河时虽因冰洞折损数百人手,但与瞒天过海偷袭洛阳得手的战果相,损失简直是微不足道。过河后,田乾真率曳落河为前锋,用强弓狙杀望楼敌军,沿云梯攀洛阳城墙,斩杀懈怠的守军,顺利打开东都门户,横扫北城驻军,并大肆劫掠战马和金银细软。
之后全军兵分两路,田承嗣率一万多精锐向东疾驰,田乾真则统领数千兵马,肃清残兵游勇,纵容奚、室韦两部烧杀抢掠。
东都官员曾数次试图整兵反击,无奈兵弱将怯,方收拢好的队伍瞬间被凶神恶煞的曳落河绞杀,十余名洛阳官吏皆沦为田乾真的阶下囚。
急于浑水摸鱼的田乾真一时顾不审讯俘虏,随便在归义坊寻了个浮屠寺,将战俘一股脑关于其,并从曳落河抽出两支十人队,专司看押。
田乾真从幽州带的三千曳落河历经数次战事损耗,已只剩两千来人,却又被田承嗣调走一千。为防备驻守河阳的素叶军反扑,田乾真命六百多名曳落河严守北城三道外郭城门,密切关注素叶军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