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屋,宇文逸臣看清楚了秋羽琏那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招人怜爱的模样,心中柔情一荡。怕她再被外面的雷声吓着,他把她放下后,就去把门窗都关紧,致使那雷声听上去小了很多。之后,他又拿了干净的布帮她把头发擦干一些,再翻出自己的衣服,让她进内屋换上。
由于对雷声的恐惧感还未褪去,秋羽琏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摆不放手,不肯自己一个人待着。见状,宇文逸臣没辙,便陪她进了内屋,转过身背对着她说:“我就在这里,你不要怕,快把衣服换上吧,别着凉了!”
“嗯。”她应了一声,正准备换衣服,可又看见他也浑身湿透了,想了想说,“你,也把衣服换了吧,也别着凉了。我也背对着你,不会偷看你换衣服的。”
宇文逸臣被她的话逗笑了,觉得她好可爱,更为她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到开心。
于是,在他应了一声好后,两个人都背对着对方,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今晚,要不要等雨停了你再回?”换完了衣服,他这样问她。话一出口,就觉得暧昧,当即他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秋羽琏没有吭声,仅是点了点头。唯一的弱点已经暴露了,她也就无意再掩饰。虽然自个的院落离得不远,可要再让她冒着雷雨回去,那还是不要的好。况且,这种时分,她更想待在他的身边,汲取她最想要的温馨情意。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屋外的雷声虽然不若之前听得清楚,可在响起时,依然让秋羽琏绷紧了身体。发现她的惧意,他走近她,想给她壮胆,可在看到显得柔弱的她穿着自己的衣服时,一切就变了味。
一种特殊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对她的爱意涨得满满的,心头有种满足感。目光不自觉地滑过她精致的脸庞,垂落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翘的唇瓣,他忍不住地更靠近了她,将她圈入怀中,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飞速地垂眸又抬眼,最后是羞红了粉颈,心跳加快。望着他的脸越靠越近,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小手偷偷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宇文逸臣自认为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堪比柳下惠!但此时此刻,怀中时心爱的佳人,望着她的樱唇,他早就把君子这两个字丢到他国去了,而柳下惠是谁?那就更不认识了。他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在上升,整个人热了起来,她的红唇看上去很诱人,诱得他忍不住地靠近,然后,吻了上去。
屋内的气氛在升温,两人的气息也不稳了起来,本能使然,倒向了旁边的那张床。虽说没实战过,但只是还是有的,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了起来,她的双臂则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由唇转战向了她的小耳垂,再吻向她的粉颈,接着继续往下,吻向了她的胸时,他的身体忽然一震,动作停了下来,震惊地看着她的心口处。
滑嫩的肌肤上有着一道不应该出现的丑陋疤痕,那个位置是置人于死地的地方,此时的他,借着屋内的光亮才注意到那不仅仅是她身上唯一的疤痕。
一瞬间,原本的欲望消去,涌上心头的是浓浓地心疼,他坐了起来,伸手完全褪去了她的衣物,不敢置信道:“这都是怎么弄的?为什么、这么多的伤?”望着她身上的细小的,烫的,箭伤的,刀伤的,各种各样的疤痕,他不带一丝情欲,只是倍感心疼的伸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这时,秋羽琏也回过了神,见自己没了衣服,羞红了脸,更因为他盯着自己的伤疤而不知所措,觉得难为情,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乱摸,自己则拉起被子,缩了进去,多了起来。
宇文逸臣这才发现自己胆大地做了什么,极其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我不是故意脱、脱你衣服的。我只是、只是看你身上的疤。”嗯,虽然之前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疤痕,而是为了脱而脱。某憨男想到这,顿觉心虚,忏悔了起来。
“是我娘。”柔柔的声音中透着丝寒意。
“什么?”宇文逸臣觉得他没听懂。
“那伤时我娘用花剪刺的,其他的有些是我娘弄的,有些是我爹的那些妾室们弄的。”秋羽琏不带感情地说。宇文逸臣以往只是听她略提了几句家人,大概能猜到她的家人对她不好,却未曾料到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母亲,内心震惊之余,更为她感到难过心酸,不禁伸手连着被子把她搂进了怀中。
头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秋羽琏只觉得安心,不知不觉中,就把隐藏在心中多年的过去全都说了出来,只除了略过她爹是皇上,她娘是由冷宫逃亡了的贤妃。她用平淡的语调一直说,他则一声不吭地静静的聆听。
当她说完后,屋内曾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屋外传来的雨声。久久后,才见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捋到她耳后,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轻声只说了一句话:“小羽,以后有我在。”以后有我在,会为你挡风遮雨,你不用再怕雷鸣闪电;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我会宠你,爱你,抚平你心中的伤;以后有我在,我就是你的亲人爱人,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彷徨无助。真正的誓言是用行动来证明的,所以这话背后的含义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用郑重的语气来表明了那隐藏的誓约。
这是今天第二次,秋羽琏模糊了双眼,又哭了,泪珠无声地顺颊而下。她伤心的模样触动着他的心,不禁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吻去了她的泪,再次吻了她的脸颊,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再没有事情让两人停下来,他的爱抚,他的深吻,无一不透着深深的爱怜,她的回应,她的娇喘,全都散发着浓浓的爱意。
屋外雷雨交奏,屋内鸳鸯交颈。
十指相扣,情意相通,肌肤相亲,缠缠绵绵。
他爱她,此生,只她一人,宠在心头;
她爱他,今生,只他一人,绝不放手!
在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刹那,就像两个半圆终于找到了对方,契合地成为了一个圆,自此密不可分,完整而圆满了。
纵使她不是因父皇母妃的爱而来到这个世上,但是在这个雷雨夜里,一个小小的,小小的生命却因她和他的爱儿孕育了。
第二十四章 口无遮拦
天还没亮,雷雨早已一去不返,宜人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宇文逸新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倍感神清气爽,欢呼了一下:“哈哈,今天应该雨过天晴了!”
他穿戴整齐,大步流星地朝府外去,途中恰好遇见他爹。
“你去哪?”不去练武,怎么往外跑?准备上朝的宇文浩正挑眉,诧异道。
“我去找堂哥。”很理所当然。
“……”又是这么早!?宇文浩正的嘴角抽了一下,深感无语,但对儿子准备马蚤扰大侄子的做法也没什么意见,摆摆手,示意他随便,自己则入轿上朝去了。
宇文逸新心情甚好滴前往大伯父的府上,想说这些日子他在琏王府,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犯什么毛病,丢了一堆的事给他做,还他差点没被累死!其实,他深切地怀疑有人不怀好意,暗地里整他!哼!不过还好,昨日终于能让他早早地轮值结束,而今天拿的轮休,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了!相比过了一个晚上,他大堂哥的心情也应该不错,而这么美好的日子,自然该是早起、练武,用了早膳,大家一起出去玩!他边走边计划今天的行程,同时还很厚脸皮的暗自称赞自己真是个好弟弟,多关心他的大堂哥啊!为了大堂哥的前途,还知道督促大堂哥练武的,要知道其他人早就放弃让大堂哥练功了!
这么早出现在宇文府,府内的人都见怪不怪,可见他一大清早就扰宇文逸臣清梦的事没少做。
穿过迤逦曲折的长廊,途径府内练武场,他朝正在练武的二堂哥宇文逸伦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松了一颗白果眼给同在练武场的三堂哥宇文逸凡,同时,他还头一扬,鼻子“哼”了一声,毫不掩饰他对某人的讨厌,转身快步前往宇文逸臣的寝院。
由于宇文逸臣不喜人在身边伺候,他爹也随他去,因此他住的地方一向没啥人气。而他武功很差。在他爹和叔叔们彻底放弃他练武的事情后,就完全不管他了,放任的结果是在每日的这个时分,全家的男孩都在勤奋的练功,只有他在睡觉。
待来到静悄悄的院外,宇文逸新的脸上跳起了一抹顽皮的笑容。他悄无声息地进入院中,到了宇文逸臣的寝屋外,就看见门窗紧闭,便是一脸他就知道的表情,暗自嘿嘿偷笑,同时,手中冒出了一把匕首,缓缓地插入门缝,轻巧地开始撬门,动作很灵巧很熟练。
成功地打开门后,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去,同时,脑中还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每次他大堂哥被叫醒后的搞笑模样,心中忍不住地在乐,考虑这次该用哪种方式叫醒大堂哥,捏住他的鼻子?冲着他的耳朵大叫?还是……啊!
像被一道雷劈中般,进入内屋的宇文逸新忽然僵立在了屋中。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嘴唇微张,死死地盯着屋中的那张床,许久后,才木呆呆地扫视了一边屋内地上凌乱的衣物,最后实现停留在了一张椅子上所放着的女装上,仿佛是要在那上面瞪出来一个洞似得,不肯将视线移开,心中一直“啊啊啊”个不停。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吓得宇文逸新宛如惊弓之鸟,迅速地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瞄见了床上被子滑落导致某人露出了香肩一点点,他的脸立即就“轰”地红了,仿佛做了亏心事般,转身逃出了屋子,在院中跑到一半,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把门关上,之后,逃也似地飞奔走了。
什么声音?宇文逸臣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了些许声响,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屋内,静悄悄的。没多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打了个哈欠,便想继续睡,可觉着左臂有些麻,还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便转了脑袋看了过去。
入眼的是散落着青丝的小脑袋,窝在他的怀中,她的发丝与他的亲密缠绕。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旋即才回过神来,这次人总算是完全地清醒了。忆起昨夜的缠绵,他的脸腾地红了,但不免又透着欣喜,想到此刻怀中拥着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不禁扬起了憨笑。
恰逢狄羽琏动了动,让原本埋在她怀里的小脸露了出来。是他再也舍不得转开视线,目光不自觉的在他的脸上徘徊,最终实现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他忍不住地凑近偷了个香,傻笑了一会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怀中的她搂紧了点,伸出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一直看着她的睡颜,心中那叫一个满足。
许是被人盯久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狄羽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笑的灿烂的憨脸。见他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想到昨夜的一切,她立刻把头一缩。钻进了被子里,准备对发生过的事情当个鸵鸟。
“呵呵……”觉着她的举动很可爱,他轻笑出声,伸手将被子拉下,露出她的头,用被窝里的左臂将她不着寸缕的娇躯揉进怀中,同时,右臂也伸进被窝,拥着她,低头凑近,轻柔地唤到,“小羽……”
狄羽琏浑身一软,不出声,伸出双臂搂住他,用力地拥紧他。她静静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既安心又幸福,期待这一刻能停留,长久下去,可接下来他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回到现实,面对某些还未解决的难题。
宇文逸臣本想着昨夜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对她说他会负责的,让她不要担心,不过,他的性格不喜将誓言挂到嘴上,想了一下,说道:“小羽,等我娘来了后,我想我们带着娘一起离开这里,然后就成亲,好不好?”
离开这里!?狄羽琏的身子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他。她犯了难,不作声,考虑此时此刻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了。可是事情一旦涉及心上人,是人就难免犹豫不决,患得患失的。她也不例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他好像在为难的,一双凤眸瞪大地望着自己,宇文逸臣以为她在害怕琏王的权势,担心走不了,于是,出声安抚道:“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时候,不管是琏王也好,还是我们宇文一族,都不会找到我们的。一切有我呢!”他又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还有就是,我们俩已经、嗯、这样子了,你从今天起,就别再回琏王府了,好不?”
不回琏王府!?那朝中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朝中!?啊!现在已是什么时辰了?狄羽琏忽然想起了上早朝的事情,猛然起身,却因为动作过大,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当即,她如惊慌失措的兔子,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可这扯得幅度太大,宇文逸臣的身上就没了遮盖物。
她愣了一下,吃惊地盯着他身上开始起了变化的某处,脑中瞬间回放的是昨夜两人……顿时,她“啊”地叫了一声,两颊困窘地烧红了,羞得钻进了被窝,将自己完全地裹了起来,宛如一只蚕茧。
她春光乍泄,宇文逸臣难免地眼睛看直了,可又见她飞速地把那美好的春光给遮了起来,自是大感遗憾,接着发现对方把被子全部霸占了过去,致使自己光溜溜的,感到大窘的同时,又觉着她是那么地娇羞可人,而昨夜的她可是个热情如火的小家伙,便不假思索地伸手连人带被拐进自己的怀中,笑着不停地叫着“小羽”,更是想把被子扯开,狄羽琏自是不肯,于是,就见两人争来争去,到最后便在床上笑闹起来,渐渐地气氛又走了调,一室春光。
至于早朝,已经被狄羽琏忘到天边了,而未来究竟该怎样的事情,也被搁置在了一旁,此刻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心爱的他,两人恩爱不已,却不知此刻的宇文府内已经因两人的事闹翻了天。
话说那宇文逸新逃也似地出了他大堂哥的寝院后,站在院门口吹了变天的冷风,脑中不停的纠结:刚才,那个,大堂哥怀里的是个人的脑袋吧!?而且似乎个女人吧!?他脑中情景回放,忆及却是看见了一套女子的衣裙,而屋内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大堂哥昨夜跟了一名女子在床上这样那样,滚来滚去……
幻想太过真实,他觉得快要喷鼻血了,人那是不自觉地像一抹幽魂般,飘忽向了练武场,直觉要先找他的二堂哥。
此时,练武的时间已经结束,那练武场上多的是奴仆在伺候着自己的主子收拾武具,递汗巾擦汗,而宇文逸臣的弟弟们个个不落地全都在。
再次来到练武场的宇文逸新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些情况,他整个人还处在震惊当中,没能缓过神来,瞧见了他的二堂哥,立刻飞奔过去,抓住正在那汗巾擦脸的宇文逸伦,使劲摇了摇,大声嚷嚷着:“二堂哥,大事情!大事情啊!!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吗?”
宇文逸伦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小堂弟的下一句话惊掉了下巴。
“有人爬上大堂哥的床了!”某人欠考虑,大庭广众之下,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噗——”一旁接了奴仆递过来的水,刚喝到嘴里的老三宇文逸凡一口就将水喷了出去,差点还呛了自己,而周围“咣当”的响声此起彼伏,众人手中的物品几乎全部阵亡。
男的?女的?还是说琏王终于得逞了?众人的心声如此这般。
“你,你在说什么、不要乱说!”宇文逸伦呵斥道。
“我哪有胡说,刚才我去大堂哥屋里,瞧了个真切,他怀里搂着个女人,那地上凌乱的衣物,屋里的味道……”宇文逸新争辩着,生怕他二堂哥不相信他说的话,嗓门还加大了。
“够了!”宇文逸伦反应过来大声喝道,同时还看了看周围盯着他们看得人,皱眉瞪了他一眼。
宇文逸新这才发现自己大嘴巴地将此等事情当着府内众人的面嚷嚷出来,暗道糟糕,这下如果大堂哥知道的话,估计会很生气吧!?事实证明,他大堂哥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可惜他未来大堂嫂的脾气可就不怎么好了,因此,在很久很久的以后,他承受的是可怕的大堂嫂的怒气,彻底领略了扣去遮拦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