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像一道即将出鞘的利刃,在灯光与楼梯的阴影交汇出闪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决心和光芒。
“我也是呢”他笑着喃喃一声,没走几个台阶突然想起什么,冷不丁转过身又喊住也正要离开的程意。
“怎么了。”程意的眼睛在夜晚也尤其的好看,仿佛总有散不尽的水气萦绕,雾蒙蒙又亮盈盈。尽管他此刻用一种名为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却叫人好似读遍了各种缱绻柔情。
傅遥站在原地不动,说“你来一下。”
程意走近他,和他隔着一段距离,楼梯的高度差导致傅遥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程意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傅遥没有犹豫地将手里的水果和礼品袋放在楼梯上,下一秒就站到了程意的上一节楼梯上。
他伸手去解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一面不紧不慢地对对方说,“老收哥的礼物有点难为情。我也没什么当回礼的,这条围巾先压你那。晚上风大,挺冷的,你把围巾披上”
他站得比他高,俯身的动作消除了本就只有一拳之隔的间隙,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他裸露的脖颈肌肤。
“下回多穿点,别感冒了。”他在他耳根落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叮嘱,亲手将围巾在程意的脖子上绕了两圈,随后又整了整他大衣里边被围巾压褶的灰蓝色衬衫。
第十六章 :
圣诞一过,时光就如被疾风呼啸着席地卷起一般。高一高二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寒假的开端,而高三党还在埋身于日复一日没完没了的复习中。近年关,这群哭哈哈的高三学子才暂时和学习分了手。
傅遥整理完东西也没继续在学校逗留,他脚下的踏板踩得飞快。他前天刚用宿舍的座机和程意通了电话。程意前段时间一直持续高强度的加班加点工作,近日公司的年关清算和总结才临近收尾。他预估这两天就能回松安一起过年。
他一路在车水马龙里穿行,待骑到家楼下时毛衣下的衬衣都被细细的汗浸湿。南方的冬天湿冷的不像话,他握着车把的手心却隐隐出了不少热汗。
傅遥一眼就看清了停在楼下的熟悉的车牌。他扯了扯嘴笑,锁车的速度比往常都快,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楼上跑。
进门的时候免不了还急促地喘着气,他克制着气息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火急火燎。
他扫向客厅的视线没有捕捉到心里期许的目标,有些不快地脱了鞋往里走,待见到下一秒端着金瓜汤从厨房出现的程意,傅遥的眉梢才无形无影地舒展几分。
菜早就做好,一家人正念叨着傅遥,人就回来了。
傅遥应了声,把外套和毛衣一溜脱了扔在沙发上。程意见他后背也有些湿了,走过去很自然扯了扯他衬衣的后背。
“怎么出这么多汗,先去把汗擦了再把衣服穿上,也不怕感冒。”他语气有些长辈对小孩似的责备,傅遥刚稳下的气息倏然急促了一秒,他像触了电一样转过身退后了一步。
“嗯,知道了哥,马上。”
也许是新年将近,晚上吃饭的时候陈书芬和傅敬山也显得比平时更加高兴。陈书芬开了瓶上好的红酒,几个人有说有笑,傅敬山的脸没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话题从傅遥的考学引到了程意身上。陈书芬早就听闻自己大儿子谈了女朋友,她这人就爱给小辈操心,忙不迭问起了这事。
陈书芬埋怨程意怎么谈了女朋友也不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