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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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重伤在身很多时候力不从心,但是听力却未受影响,仍是异于常人,这脚步声向这个方向走来,又在门口停住了。

    楚北渚轻手轻脚下了床,顺着房间的墙壁蹭到了门口。他倒不担心有贼人,堂堂皇帝到底寝宫,若是能随便进出,飞龙卫岂非成了摆设。

    他躲在门的一旁,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似乎站在门前便不打算走了,楚北渚尽力听了一会儿,室外除了走来的脚步声,便没有其他声音。

    楚北渚低下身,这个姿势对于拖着一条伤腿的他来说有些艰难,他用这个姿势挪到门前,随后猛地拉开门,五指成爪向门外那人的脖颈抓去。

    门外那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举起手臂挡了一下,但又倏地收了回去,像是怕伤到楚北渚一样。“北渚,是我。”

    楚北渚听到声音,又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盛衡。他连忙收回手,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陛下深夜造访奴才们的住所,有何贵干?”

    盛衡还穿着明黄的寝服,外面套了一件玄色的披风,像是做贼一样站在门口,脸上还有一丝委屈:“我一想到你正在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我就要疯了。”

    楚北渚原本还有一丝气愤,现在也不禁失笑:“这哪里是同床共枕了?两张床隔了都快八丈远。”

    盛衡拉起了楚北渚的手:“不行,我就是接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同住。”

    楚北渚刚要开口辩解,盛衡不依不饶地说:“半个男人也不行。”

    楚北渚在心底替盛衡向冬至道了个歉:“那你说如何是好,这深更半夜又去哪里住?”

    盛衡不由分说地拉着楚北渚回到了晏清宫的寝殿,寝殿门前守着的宫人看见盛衡毫发无损地回来,溢于言表,想来也是被盛衡威逼利诱过。

    楚北渚被盛衡直接拉到了寝殿内的软榻上:“你就在这睡,白天再过去。”

    楚北渚知道这时跟盛衡对着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便从善如流地躺了下来。

    盛衡也没料到楚北渚会这样听话,他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将人留下:“这……这样甚好,你以后晚上就来这里睡。”他将楚北渚的拐杖放到了手能够到的位置,自己也躺回了龙床上。

    矮榻与龙床之间隔了不到两丈,楚北渚在黑暗中的视物能力十分强,因此隐约间能看清盛衡的轮廓。

    几个月之前,他身为杀手,伪装成宦官,以男宠的身份来到了盛衡身边;而如今,他扒掉了层层伪装,竟“堂堂正正”地以男宠的身份躺在这里。

    这几个月中,楚北渚已经在生死之间趟过几次,但对于盛衡,不过是身为帝王的十余年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段日子。而他自己,也不过是盛衡拥有的无数男男女女中,稍有不同的那个,楚北渚如是想到。

    若是盛衡有读心术,能够知道楚北渚现在的想法,怕是要活活气到吐血。楚北渚这一次进宫,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尤其的顺从和乖巧,像是从老虎变成了狸猫,收起了一口獠牙和锋利的爪子。

    盛衡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这短短一天的相处,他就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看着他的人在这里,却觉得下一秒便要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盛衡只能拼命地将人拴在他的身边,离得越近越好。

    盛衡也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楚北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