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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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浆玉液,糟践了酿酒人的心意。

    寻常人借酒浇愁,一醉方休,他却是越喝越清醒,最后愁上浇愁,愁更愁。

    回来之前,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在这几日的寻找中,渐渐动摇。不过是丢了一只奶狗,没什么要紧的,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那只奶狗那样蠢笨,又多话,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遇上歹人?会不会挨打?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受冻?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得到消息,看见纸条上的“妓馆”二字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了一身冷汗,他那样的容貌,定然是备受人喜爱的,会遭遇的事简直不敢让人多想。

    然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忽然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慌了,竟然只因为一个猜测就乱了心神,便是之前方宴溪的事,他也不曾真的心惊。

    这个兆头很危险。

    盛朝歌斟满酒杯,不紧不慢的饮尽,两坛酒如今只剩半坛,他却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清明,动作平稳。他捏着空了的酒杯,看着自己布满茧子的双手。

    他的掌法虽是集百家之大成,最初的雏形却还是在云宫派练成的。宗潮音的剑法举世无双,却无愧于大师之名,在掌法与内功上亦有所著,在得知他无意于剑,倾心于掌后,也没有多言,无声支持着他的摸索之路。

    掌法初成之时,宗大师难得满意的点了头,一面擦剑,一面问道,“名字,可想好了?”

    盛朝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无忧掌,了人烦忧,了我烦忧。”

    宗大师擦剑的手停住,抬头看着他。自己的徒弟是什么脾性,自己最清楚,他这大徒弟,长得正直,生的心黑,断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为别人免去烦忧,定是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果不其然,只见他伸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捏在两指之间,缓声道,“了人烦忧,比如送某些人归西,免去他为了活着而生的忧愁;了我烦忧,比如送某些人归西,免去他活着对我造成的烦忧。”他轻轻用力,小石头在指尖碎成渣滓,宗大师看见他的大徒弟顶着一张武林正道的脸,微微笑道,“师父觉得如何,是不是合适极了?”

    “所以你练武功就是为了能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全部处理掉?”

    “不然呢?”

    宗大师看着已经歪到别的山头,再也没有纠正机会的大徒弟,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三个真是深得我的真传……为师老矣……”

    冷心冷清的人一旦动了心,就是亲手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一点已经从宗大师的身上得到验证。

    他们师兄弟三人谨记师父的教训,绝不轻易交出一颗真心。而如今,他正站在悬崖边上,崖下雾气弥漫,看不清是绝境,还是生机。

    他不敢跳。

    最后一点酒液被倾倒干净,盛朝歌望着杯中的清液出神。波光潋滟,就像那只奶狗的眸子,干净,透彻,一眼见底,泛着微薄的涟漪,恍若微风拂过的一眼清泉,见之难忘。

    房间的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欢快的蹦跶,“师父!我回来啦!”

    盛朝歌抬眼去看,就见那个华服少年逆光而立,笑容有些刺眼,他忽然觉得酒有些上头。

    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温声道,“回来的倒是快,我以为还要等上两日呢。”

    沈安然张开双臂,从门口小跑着冲来,对准大师兄的怀抱就要扑进去。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