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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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一个个都被抓了吊起来打。薛措日日宿在红莲司查案子,连自个儿家也没有回过几次。

    身居高位的一次一次弹劾薛措,薛措却安然无恙,倒是底下的朝臣在一拨一拨换人。人人都说薛措手段狠辣,在铲除异己。

    可晏适容知道,铲除异己的是他皇兄。

    薛措不怕与满朝文武为敌,打从他当上红莲司指挥使起便是晏清的一把刀,一把威慑朝野的刀。

    这日,晏适容听承贵说薛措回了公主府了,于是便在院里搭了个云梯,爬上了树,轻车驾熟地翻了墙,去了长公主府。

    以往他找薛措串门子的时候都是用的此法,长公主府的下人也只当做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胡来。

    他折过庭院,走到薛措院子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还真是不凑巧了,薛措竟在招待客人。

    ——还是个女客。

    屋门半掩,帘上细纱似有若无地飘来晃去,无端生出一丝旖旎的意味。

    晏适容听这女客的声音,竟觉得有些许耳熟。

    终归是薛措的秘密,晏适容还不够资格过问,正在他转身欲离开之时,忽听里头哭了起来。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薛措,你好狠的心!”

    晏适容的心好像被那声音牵住,脚步也随即滞住了。

    那人紧接着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为我父亲求一求情吗?”

    她柔声唤道:“藏玉……帮帮我吧,求你了。”

    晏适容认出这声音来了。

    ——这是当朝惠妃江月。

    薛措这回去江南拉下不少人来,其中便有惠妃的父亲。后宫也不大清净,惠妃淑妃争宠,惠妃母家这一失势,淑妃便只顾扶摇直上了。

    谁不知薛指挥使铁面无私,不承想惠妃与薛措竟还有这么层能求情的情分。

    也是,晏适容在宫宴上见到过惠妃几回,扪心自问,她是美艳的。惠妃善舞,一髻飞天飘飘欲仙,一拢青衣如招招如柳,修长的玉颈,纤细的腰肢,如叶似纱般拂过众人眼前,不过是几个寻常的转圈,便成为大魏宫中夺目耀眼的女人。

    她合该收走那人的心。晏适容这样想。

    眼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定当是更美,一勾手便足以让里头的人为她神魂颠倒。晏适容自嘲地笑笑,爬上了树。

    底下小厮小声问道:“王爷怎么刚来就走?”

    晏适容抱着树脖子,攀上他府上的青瓦,纵身跃过,轻声道:“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小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吧。”

    晏适容踩着梯子原路回去,拍了拍手,一身白缎蹭满了灰。他觉得自己有些狼狈,身上的灰好像怎么也拍不干净了。想到方才内里那一声“藏玉”,他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丢脸至极。

    比往日在建春街被逮回红莲司加起来还要丢脸。

    人叫一声藏玉,他却要叫藏玉哥哥。多了两个字,却是旁的意思了。

    回想起当年一相逢门口,他问薛措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薛措说有,从战场上回来再告诉他。

    那一年恰好是江月嫁入太子府,后来回来,薛措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一茬。

    现在想来,薛措原来是喜欢江月的。

    晏适容笑不出来,不愿再想了,叫倚翠偷摸弄来两壶酒,背着承贵就着一盘花生米便喝了起来。

    若是承贵在,定然要唠叨他了。

    可晏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