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跳舞,他坐在桌子边上,一边独酌一边看着舞池中的人群。
共舞的两个人有种奇异相合的气场,纤细的身形和神秘的气质隐隐有相通之处。
舞池的灯光给他们面上镀上一层柔光,美得几近不真实。
都是有故事的人,他想。
于曼丽已然够固执,明诚的执拗只怕比于曼丽还胜一筹。因为,即使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场合,他的仪态依旧是挺直的,削瘦而秀拔的肩背似乎永远都不会弯折。
一曲结束,于曼丽转去与其他人跳舞。扮演舞女是她的工作之一,由跟不同男人的交际中获取坊间情报。明诚则走了回来。
明台略扬起一点杯子致意:“看起来,你们相谈甚欢。”
明诚拈起果盘中的几片果肉,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几下,柔软的果肉便被整合为一个整体,在指尖绽出一朵玫瑰。他随手递了过去,然后才回答:“我们一直在谈论你。”
这是很久以前的习惯。明台比较挑嘴又喜欢新奇的玩意,明诚给他准备甜点的时候往往以巧手做出心思。
不懂事时只以为这是容让,现在却知道它是宠爱。
迷离的灯光勾勒出对面的人清癯的轮廓,漆黑的眼睛里蕴着一种温柔的光。
明台想起那些早被掩埋的往事。
以前对他多有不满,怪他惯会讨好大哥,又喜欢扮好学生,害自己屡屡被骂。所以,一起玩的时候,有时会刻意为难。
比如故意把球弄到水沟里,要人捡回来。比如悄悄藏起他的一本书或者当天要交的作业。
由那些小小的恶作剧中,隐隐得到快乐。
现在想起来,人家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明诚那么聪明,年年都考第一名。
但对方从未讲给大哥知道。否则大哥一定会骂人。
他打小就不是安分的孩子,闯过一些祸。
有一次,他爬到树上去看鸟窝,落脚的地方突然折断,侥幸险险攀着了一截树枝,挂在了那里。不过坚持不了多久,手渐渐酸麻,眼看要摔下去。
“别怕,我会接住你。”明诚在树下这么跟他说。
老实说,不怎么相信,那么瘦弱的身体。不过,实在支撑不住,他到底松了手,跳了下去。
结果,他真的没有受伤,虽然把人撞到了地上,但他仍然被接住了。倒地的时候,有一双细瘦的胳膊安安稳稳地护住了他。
那应该挺疼的。十四岁的少年蹙起眉头,眼底洇着一点水光。
到开口时,却依旧是沉静温柔的模样。
“没吓到吧?”是这样一句轻声的安慰。
起身之后,能瞥见对方白色衬衫后背隐隐透出些血色来,应该是地上的碎石磨的。
回屋后,明诚就悄然穿上了校服外套,大哥没有发现,自然也就不会拎他去责备。
明台下意识地接过水果,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苦笑了一下,问:“她跟你说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
“不可能不知道啊。”明台叹息了声。
有那样一双幽怨的眼总是如影随形,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问:“你认为,是我伤害了她吗?”
明诚摇摇头,“那是她的事。”
没人有义务一定要回应他人对自己的好感,这件事情从来不是等价交换。
他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