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童子……”
严湛略微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试探性攻击一下?反正近身战,秦军一个打十个!”
王离抽出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发现城中确实很乱,街上到处都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窜的人群,不时有一队队的士兵往来厮杀。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严湛的提议。
俄顷,楼车上升起红白两面战旗,以及一面狗旗。
这是调动前军、左军,以及弓弩手向前的命令。
刹那间,鼓声隆隆而起,响彻云霄。
携带着盾牌和云梯的士兵开始向前移动,在他们身边,是端着强弩,向上瞄准的蹶张士。
然而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一直走到王俭城下,居然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这让那些充当先登之士的士兵大喜过望。
以往攻城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拿命换军功,可现在,逛大街似的居然也有军功爵拿!
不要太爽啊!
片刻后,城头升起秦字战旗,王离在哭笑不得中,号令全军出击,占领外城,等待箕国内乱平定后,再进城接管王俭城,进而掌控整个箕国!
…………
九江郡,寿县,双桥里。
虽然已是冬月,但这里的很多里民却并没有选择猫冬,而是提着农具鸡鸣而起。
他们今天是去陈胜家的茶园庸耕的。
只是他们在经过吴广家的时候,惯例要吸一口炖肉的香气,然后吐一口唾沫。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宿醉的吴广此刻一脸惊恐的看着闯进他家中的不速之客。
“你说,我该叫你吴广?还是公孙广呢?”
为首一人摘下面巾,操着一口关中口音,语气中既有嘲讽,也有愤恨。
听到来人的话,吴广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他最初的时候,本以为这是一伙不开眼的贼人,因为眼馋他吃肉喝酒,所以翻墙而入想要打劫。
但……
他借着屋外传来的天光,发现这群人虽然蒙着脸,但衣领却是黑白相间。
墨者!
不,是秦墨!
“他们称呼我为公孙广,看样子,我是昌平君独生子的消息,瞒不住了……”
吴广靠在墙上,后背传来的坚硬感,让他此刻心中的惶恐稍微减轻了一点。
他颤着嗓音说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表弟!我要见皇帝……”
为首秦墨将剑尖抵在吴广胸前,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你杀害矩子召平,皇帝可以特赦与你,墨家之法却饶你不得!”
墨家,历来都有着自己内部的条令,在很多时候,墨家的私法,是凌驾在列国法律之上的。
“别冲动,别冲动……”吴广眼睛滴溜溜转着,小声说道:
“老师之死,与我无干,都是张良,对都是张良一人,不,是张良带着楚墨一起做的……他们,他们是为了报当日王翦攻楚,秦墨灭了楚墨大本营的仇!”
“对了,还有齐墨,他们也参与进来了,当日在外面围杀我墨家弟子的,就是朱家带领的齐墨游侠!”
为首秦墨冷笑:“楚墨,齐墨,早晚要找他们好好算这笔账!但你,你这个叛徒要死在他们前面!”
吴广拼命向后顶着墙,此刻那个给与他坚定感的墙体,限制了他的移动:“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表哥不仅仅是大秦的皇帝,还是秦墨的矩子!”
“嗯,秦墨何时有了矩子?”为首秦墨和身后众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他们是在召平被毒死之后,奉命处决吴广这个墨家叛徒。
从那时起,他们就离开了咸阳,一直在天下搜寻吴广的踪迹,并不知道扶苏自制了矩子令,‘威逼利诱’秦墨承认他是当代矩子的事情。
“此事千真万……”吴广突然愣住,胸前的剧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柄利剑,一柄刺穿他心脏的利剑!
“好快的剑……”
片刻之后,双桥里突然传出大喊:“着火了,快救火啊!”
…………
琅琊郡。
韩信带着风尘仆仆的蓝田军,终于在预定的时间,紧赶慢赶抵达了这里的港口。
“见过楼船校尉。”
“见过虎贲中郎将。”
他和等候在这里的孟贲相对行礼,后者是在一天之前抵达的港口。
搞定辰国之后,协助王离的任务已经交接给了从渔阳郡征调的商贾船队。
“不要多耽搁了,即刻出发,到船上再做修整吧。”
韩信说完,孟贲脸上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神秘笑容。
“好,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