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范贤说话了,“孟翰林立下不世之功,此乃大宇之幸,陛下之幸,老臣为陛下贺!”
“然,万事皆有规矩,细思量孟翰林的做法,极让人恐惧。虽说铁子石父子是被冤枉,现已平反,但收留铁梅时,她还是犯官之女,孟翰林此种做法实属知法犯法”
“他还让铁梅在御苑和外国人比射箭和标枪现在想来老臣后背发凉,父兄被冤枉,此女子心中定对朝廷不满,若是她突然变向,箭矢射向陛下那后果”
范贤的话说得很平静,话内却波澜起伏。
明显是把孟青云陷入井中,后面肯定是他的狗腿子排队扔石头,以此来弹劾孟青云。
“忠良之后不该保护么?”
鲁子骞愤愤不平道,“事实证明,铁梅一家是被诬陷,她父兄亡,母亲和弟弟沦为玩偶,这一切不正证明孟翰林所为是正确的么?”
“而且铁梅一直追随孟翰林,三次大型战争孟翰林都毫发无损,这难道不是她的功劳?”
“孟翰林为国戍边,你作为首宰居然血口喷人,诬蔑指示铁梅箭射陛下,你还能不能要点脸”
宰相和枢密使,就是朝堂文武大臣的头,两个一把手当堂吵起来,自然生猛。
顿时两大阵营开始争吵,盛桢又成看热闹的人。
他冷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心中已然冷笑。
谁是谁非他一目了然。
盛桢却不说破。
皇帝权术的精髓就是搞平衡,不能让朝堂内一方过强,一方甚弱,只有两派势均力敌,相互制约,才能维持皇权永远处于中间,并高高在上的位置。
说直白一点,皇帝就是个高级稀泥匠。
“诸卿”
盛桢威严的声音响起,大殿顿时静悄悄。
“既然觉得孟卿有失误之处,那就功过相抵”
范贤等人心中暗喜。
这一波攻势起效,把孟青云的功劳给中和了。
鲁子骞等人则愕然。
这么大的功劳,你一句话说抵消就抵消了?
这会让多少将士寒心。
“陛下,孟翰林夫人孔莹前几日被敕封为恭人,而孟翰林又没有升迁,这敕封似乎不太合适”
周兴朝准备再接再厉,把孔莹的敕封也撸掉。
这确实不合适。
诰命夫人随丈夫的官职。
孟青云不升迁,仍然是正五品,他夫人只能是宜人。
“此事确实不合规矩,但敕封圣旨朕已经宣读,这”
盛桢皱眉思忖,看似非常为难。
周兴朝心里咯噔一下。
自古君无戏言。
逼迫让陛下收回成命,就是逼迫皇帝失信,若被他惦记,仕途堪忧啊!
其实盛桢早做好打算。
孟青云太年轻。
如此年纪已成为五品大员,这是多少官员一辈子的奋斗目标。
这次若升迁,他就迈入四品行列。
以他的能力,再率兵打一仗,凭功劳就能直接进中枢。
二十岁出头的宰执大臣太年轻总会有些浮躁,多磨炼磨炼再说。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中枢内留有他的位子。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这事也好办,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