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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恶魔的契约(1/2)

    岭旭山,山顶。

    这里的山匪基本都是附近九寨八沟的山民,由于生计或者其他原因,被重情重义的山匪头子——猿灭集结于此,组成山寨,抱团取暖。

    平日里,一帮汉子脱了衣服,举着石块,甩着响刀,或土场上角斗,以此来强大自身。一方面是强身健体,崇尚武力,另一方面还是抵御外敌,威慑周边。

    说起来,岭旭山这里本来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寨子,做的也是些种植菜田、养殖肉猪等之类的事,更早些,周边山民还会进山狩猎。不过,科技改变了生活。如今即使不需要明令禁止狩猎,山林里也早无一兔一鸡也猎。好在经过“改良”后的肉猪、肉羊等,没有在兽魂人方面利用的价值,才使得人们能吃得上肉。

    之所以被称之为山匪,要说由来,还是因为猿灭带领的一众山民太过重情义,或者说是颇具古代侠士遗风,见不得南来北往走私、贩毒、拐卖人口等黑心勾当,便做了劫道吃黑之事,久而久之,道上都知晓这地,口口相传,就成了罪恶滔天的山匪。

    猿灭在和山民们大口吃肉喝酒时听闻这事,豪迈的哈哈大笑,黑毛胳膊抡着个大酒缸,一口灌个底朝天,算认了这山匪的称号。

    说来奇怪,山林里的动物早应销声匿迹,却每每到了深夜,在那山林深处的不可知地,总是能偶尔传出两声听不清是人是兽是鬼的悠长嚎叫,如黑暗深渊底处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此刻,山风寒人,月光惨淡,用来角斗的土场边上,一颗半边烧得灰黑的大石块,一个庞大人影坐在上面,双腿叉开,脑袋陷入腿窝里,也如一块沉默的石头。

    “老大,有事?”一直跟着猿灭的毛三见篝火旁边没了老大身影,便寻思四下找找,刚好在石头上看到老大有些低沉的身躯,他打了个酒嗝,眼神反倒清明几分,“老大,我跟了你这么久,自从上次咱们被人围攻之后,你就有点不对头了。”

    猿灭依然没有动静,像一头思考人生哲理的远古巨兽,匍匐在石头上。

    “是不是那几个戴面具的毛孩,”毛三明显看到老大身躯动了下,嘴巴上就如同漏了风似的,越说越高昂,“我就看那几个家伙不顺眼,咱们岭旭山的兄弟不惹事,但要是招惹到咱们头上,干!干他娘的!”

    “干,干,干,你个毛三,天天就知道干。”猿灭没好气吼道,顺势一脚踢在毛三胸膛,后者不受力,顿时人仰马翻。

    毛三一点没脾气,月光下顶着个光头嘿嘿直笑,他拍拍灰尘,滋溜一下爬上了石头,挤在老大旁边。

    “老大,咱们是粗人,不干,难道聊感情讲道理?那都是女人和白脸的事,哈哈。”

    “去你的!”

    猿灭猛地扑向毛三,将后者脑袋牢牢夹在腋下,不住折磨。

    “我靠,老大,味重,老大,撒手撒手。”往日凶残的毛三如同一个小孩,挥手拍打在猿灭胸口,毫无作用。

    “你老大我就被一个白脸摁着脑袋给聊天了,你还笑笑笑。”

    “就是那几个,那个戴小猪佩奇面具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的毛三,眼前陡然浮现出一张面具。“不过,老大先放手啊,要断气了。”

    “哎,”猿灭放开了手,却又想着不爽,用力朝身下的石头砸去,直到石头裂开一条手指粗的裂缝才罢休。

    “老大,咱们干不对,咱们把他约上来,咱们玩文明的,恐吓他!”

    “恐你个球,”猿灭鼓着眼睛大吼,口水都喷到了毛三脸上,“受伤的、牺牲的兄弟们安抚好了?”

    前一刻还嘻嘻哈哈的毛三想到牺牲的兄弟们,神色瞬间低落,“嗯”

    “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情和大家宣布下,”猿灭站起身,两米多高的大块头如同石头上长出的巨树,他望了眼不远处橙色的篝火,“走,去兄弟们那边。”

    两人从石头上一跃而下,突然前方隐隐约约跑来一个身影,他看到了猿灭和毛三,大喊了声“老大”,挥舞着手中的东西,朝二人跑来。

    人未到,事情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老大,你要我留意的屋里的那台电话,刚才响了!”

    猿灭闷闷地从来人手里接过电话,解锁屏幕,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毛三扫了一眼,眼神便立马挪开。

    四下十分安静,三人都没出声,猿灭沉吟几秒,电话拨了回去。

    “嘿,大块头,又见面了,想不想我们三兄弟。”

    “什么三兄弟,谁跟你兄弟!”

    “”

    猿灭听到那天那个戴着哈士奇面具的男子声音,那个耍得一手好剑,滑不沾手的家伙。

    电话里还有一个女声,应该是另一个灵巧的“白雪公主”。

    “说。”

    “哟,说话挺横啊。”

    “横?揍他丫的,也敢横。”

    “得,张赞,你行你上,嘴炮王。”

    “你!”

    猿灭举着电话,冷风呼呼地吹,他听着电话里又多了个男声,三个声音的主人竟然直接在电话里头吵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咳咳”他不得已重重咳了两下,才说道:“什么事?”

    “看吧,柔和多了。”

    “柔和了是吧,看来就是欠揍。”

    “好了好了,你们都安静安静,让我说正事。”电话一阵杂音后,终于清静下来,猿灭也忍住了挂断电话的冲动。

    “招安有没有兴趣?”

    隔着电话,男子声音和之前听起来的有些变化。

    山顶的月光似乎分外皎白,倾泻而下,照在旁边毛三的光头上,又反射到猿灭眼睛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嗯什么嗯,招安啊,宋江啊,梁山好汉啊,军匪一家亲啊,大块头!军方要和你们合作了。”

    “白雪公主”不爽地嚷嚷道,虽然说得毫无逻辑,但是最后一句话,猿灭是听懂了。他心里怦怦直跳,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你,详细说下。”

    毛三和来的手下就这样在冷风中站着。不远处的篝火不复之前那般旺盛,歌声、斗酒声也小了很多,他们看着老大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时而皱眉时而思考,偶尔又眺望远方。

    “呼~”

    一声长长的呼声,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的象征。

    “走吧,趁那群家伙还没全醉,看来,我得有两件事要宣布了。”

    那一晚,岭旭山顶,本来已经要灭了的篝火突然猛烈燃烧,男人们,甚至妇孺小孩们的声音惊诧不已,袅袅不绝。火弱了又旺,灭了又燃,众人争议了整整一个晚上。

    终于,在猿灭坚定的话语中,给了众人信心,也给了这次争议下了个最终结论。

    岭旭山所有人疲惫一晚,篝火熄灭,却不知不觉迎来了日出。

    猿灭对他们有信心,虽然这股信心来的莫名其妙,让他不太明白。

    第二天,他小憩了会儿,此时走出房间,正值烈日悬空。

    山顶继上次事件,安葬的安葬,疗伤的疗伤,悲愁的气氛少了不少,众人也很快恢复过来,毕竟都是刀头舔血的山匪。

    一切百废待兴,百来个汉子赤膊上身,在烈日下充满了干劲,汗水如雨,从他们背脊、两腰,壁垒分明的肌肉中间流过。有些伤口暂未恢复的,汗水咬过去,他们偶尔会露出狰狞模样,不过久而久之也麻木了。石块与木头混搭的房子还在修建,人们在忙着住宅房屋的修建。

    山顶要被重新规划,猿灭叉着手,看着眼前领地,突然对之后那群家伙们的改造有了点兴趣。

    又过了几日,岭旭山的山匪们正在修建房子,猛地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山林里霎时尘烟滚滚。他们立马放下手中工具,钻进还在修建的房屋,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握上了清一色的鬼头大刀和冲锋枪。

    却见那声势浩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