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文与田季安听闻霍子玉夸奖,开心的同时,却不免有些惆怅,眼中的光也瞬间黯淡了。
霍子玉何其聪慧,看到二人模样,立刻关切地低声问道:“看二位公子模样,可是有什么难处?如今东林也和魏博结盟了,有什么难处,尽管道来,本侯必定倾力相助!”
田伯文望了田季安一眼,田季安立刻会意起身,假意出去关了关门,然后又走了回来。
霍子玉知道,二人是要说重要的事情了。
只见田伯文拱手道:“不瞒侯爷,我兄弟二人说起来是统领数万兵马,但其实只有监军之权,实在是。。。”说着,低头不言,喝了一口酒。
田季安坐下后低声道:“我大哥说的是,家父对我们兄弟也是提防的紧。”
霍子玉装作惊讶的样子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你们可是田将军的亲儿子啊!他至于这样么?!”
“唉,家父从军已久,对权位军权看得重,也可以理解,而且他老人家也说了,将会在我们兄弟二人中选一位继承人来承袭他的节度权位,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才一南一北竞相治理比试。”田伯文道。
“嗯,明白,”霍子玉点了点头,说着又装作不解地问道:“不过本侯有一事不明。”
“侯爷但说无妨。”田伯文道。
“二位都是人中龙凤,说实在的,无论选谁,都是魏博之福,”霍子玉先是一夸,然后转道:“但令尊为何宣布裁军呢?”
“呵呵,侯爷何必明知故问,”田季安笑道。
“本侯确实不知,还请二位将军解惑。”霍子玉一本正经地问道。
田伯文与田季安见状,彼此对望后,田伯文道:“不是侯爷暗逼家父许下的盟约条件么?”
“本侯可从未说过!”
“呵呵,这话还需要说出来?”田季安嗤笑道。
霍子玉见状,便知是田老倌从中作梗使坏了,于是便将田绪来长安以及后续递交文书盟约的事情说了一遍。
田家兄弟对视一眼,心下大安的同时,开始变得悲凉起来,霍子玉见状道:“魏博北部与东部节度都在扩军,但魏博却在裁军,这很不正常,而且裁军还是裁得两位将军所部。”
田伯文、田季安闻言,纷纷低下了头,霍子玉赶紧趁热打铁道:“如果魏博要对抗其他节度以及契丹,必然不会裁军,此时裁军,恕霍某直言,怕是令尊对二位将军起了其他的心思了吧。”
田伯文深深望了霍子玉一眼,他何等聪明,如何不知霍子玉的意思?他在收到田季安的信后就隐约猜到了自己父亲的用意,只是他还不确定,也不敢相信。
霍子玉一边望着田氏兄弟,一边道:“这本是魏博家事,本侯不该多言,但是本侯也是见过二公子的,恕本侯直言,他武功或许比二位高些,但是论治理地方、安抚民心,比之二位差远也!”
田季安闻言冷哼道:“哼,一个妾生的!”
田伯文没有言语,霍子玉见状便明白二人心思,也不点破,继续道:“二位统领田家所部日久,虽说只有监军之权,但影响力还是非常大,否则也无法做到令行禁止、言出法随,所以,本侯担心,军权移交之后,会有人对二位不利啊!”
田伯文与田季安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霍子玉的意思,无非是说后续田绪为了让田仲武建立权威,可能会肃清他二人在魏博军中的影响与势力,届时很可能杀死二人。
他们都是田绪的亲儿子,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己知道,他可以为了肃清手下而生吃一位下属将领的肉,还可以亲手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