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53章 不幸遇刺(1/2)

    幽州战事取得重大进展的同时,史朝泰、许叔冀也得到了西川战事的确切情报——刘辟、段子璋等人业已覆灭,西川的大局尽为唐军所掌握。

    这一消息,顿时将幽州传来的喜讯冲淡了大半。

    “刘辟简直无用之极,有川中如此险要地形,居然连两月都坚持不下来!”史朝泰心情恶劣地说道。

    “果然如许公所言,杨错是以奇袭夺川!”李廷坚轻叹说道,“刚开始看他和段子璋在汉中争夺,还以为他是循序渐进,没想到突然来这么一下。”

    许叔冀沉默不言,只是盯望着屏风上的地图,似在思索什么。

    “杨错到底走的哪一条路?地图上根本就没有阴平这条栈道。”平洌指着地图,不解地问道。

    “有这么条栈道,不过极为险恶,二十余年前似乎就已经荒废。故而地图并未标注罢了。”熟知过往历史的李史奂在地图上比划道,“似乎是由阴平到江油,栈道不下七百里,寻常军伍根本无法通过的。不知道杨错是怎样翻越这条绝径?”

    “想常人所不敢想,行常人所不敢行……”平洌长叹道,“如今的西川,十成已有九成落于唐廷之手!”

    许叔冀仍然凝视着地图,不过目光已经移到了左上角标注恒州的方位。

    “许公,对西川的局势你有何高见?”谈论了一阵后,其余几人才发觉许叔冀仍未发一言,李廷坚不禁诧异地询问道。

    “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何必纠缠过多!”许叔冀从地图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淡然说道,“西川的大局基本已定,我等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是鞭长莫及。既然如此,不如将眼光放在其他可以改变得事情上来。”

    李廷坚等人没有想到许叔冀居然对西川的事情看的这么轻。

    “从失去长安之日起,西川的局势便已不在我方控制之下了!”见众人仍然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许叔冀那丰姿俊爽却略显沧桑之色的面庞微微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其实,我等谁不明白——刘辟、段子璋之流,论名望人心,不如唐廷;论统军用兵,不如杨错;论才智,不如李岘、李泌;论人力物力,更是与大唐治下诸州相差甚远……”

    “他们所能凭借的,也仅仅是地势之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凭借地势之利,或许能抵挡一时,却不能抵挡一世,自古便是如此。”

    “我这里想问一问,列位当真指望过刘辟、段子璋能够与唐廷纠缠十年八载,甚至于击败唐廷么?”

    听了这一番话,李廷坚等人先是微怔,随即都默然点了点头正如许叔冀所说。

    他们自己其实也并不看好刘辟,只不过是不甘心西川落入唐廷之手,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些事情。

    “以如今的形势,唐廷业已形成一道东起青州,西至河东道的巨大包围网,将大燕治下诸州尽囊其中。加之东、西两川的归附,南诏的内乱,可以说,唐廷几乎已无后顾之忧。”

    许叔冀转身指着屏风上的地图说道,“相形之下,陛下就算可能击灭李怀仙。但仍可能有契丹、奚族、回纥诸异族为患。要破解眼下的困局,必须寻求从某一点突破,将唐廷的包围之网有其形而无其实。”

    “恒州正是这关键!”许叔冀用手指在地图左上角那一处重重地点了点。

    “许公,严庄那里有无希望?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会激起人心不稳……”李廷坚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许叔冀微微点了点头……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一碧如洗地天空中,鸿雁南飞而去。

    深秋时节已过,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树叶枯黄,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树叶从枝头飘落下来,满地都是干枯的叶子。

    “有意思……”看着手中的一封薄绢,李岘突然轻笑了起来,低声喃语道。

    “已经看了这许久,只知自说自笑,上面到底说了什么?”李泌劈手从李岘那里抢过绢书。抱怨说道。

    对李泌这很是“无礼”的举动,李岘只是笑而不语。

    “李宝臣有谋叛之心?”还未看完,李泌也同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许叔冀还真是大手笔,居然同时在大唐诸州搞出动静来……”

    史朝义正在征讨幽州的李怀仙,李泌等人知道如今在洛阳主事的人是许叔冀。

    “什么?李宝臣谋叛?”一旁的常衮、刘晏、裴冕又惊又疑地说道,连向来沉稳冷静地裴遵庆都不禁流露出一丝讶色。

    “呵呵……”李泌笑而不言,转手将绢书递向常衮。

    裴遵庆、刘晏几人围到常衮跟前,有些急切地一同阅览起来。

    绢书上的内容确实很有些震撼性——中原诸州,突然兴起一股流言。

    称由于稳定了恒州的局势,并得到契丹人的鼎力支持,李宝臣业已心生异念,正欲脱离唐廷而自立,建立李家在恒州的绝对控制权。

    同时近日以来,李宝臣与契丹诸部落往来密切,正有意合兵进攻莫州等地。向史朝义复仇。

    确认了绢书地内容,裴遵庆几人反而松了口气。也难怪李岘和李泌都会笑出来。

    这股流言实在是很难令人采信,更像是史朝义方用来离间朝廷与李宝臣关系的伎俩。

    换在一个多疑的主君,或许这流言还能起些作用,但代宗皇帝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史朝义果然是计穷了……”裴冕大笑说道。

    “恒州南临相州,东接莫州,又有铁骑纵横,对史朝义简直是有如悬首之刃。若不能将恒州搅得天翻地覆,他岂能安心?”

    李泌拈着颔下的短须,笑着接口说道,“正因为如此,他才先图谋严庄,后又以谣言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