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46章 巧计献城(2/2)

  看了看韦皋,高崇文突然摇头笑道:“城武,现在我不得不再次惊叹大帅看人的精准。记得当年,你和我一样也曾经只知道用蛮力作战,大帅让李长史教导你我兵法谋略的时候,你还挺不乐意。当时谁能想到。你对玩弄计策居然这么有天赋。”

    韦皋摸了摸鼻子,对高崇文这七分认真、三分玩笑的话语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不过随即还是笑了起来:“只能算是没让大帅失望吧,呵呵……”

    入夜之后,韦皋与刘辟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

    攻守两军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成都城内外陷入一片出奇的宁静之中。

    只有城上城下通明的灯火,证明了在这里正有两支兵马在对峙。

    戌时刚过,紧紧关闭的成都南门突然洞开。

    城内早已整装待发地川军蜂拥而出,也不顾去攻击敌军,只是朝南面疾进。

    约撤出一万来人后,城门又重新关闭了起来。

    成都城内突来的大动静立时引起了韦皋军地注意,很快就有斥候将成都守军大出,南向撤退的消息禀报给了韦皋。

    帅帐内,将领云集。

    “难道刘辟真的准备南逃?”确认了敌情后,连早有心理准备地高崇文都产生了怀疑。

    出城南逃的敌军超过一万人,斥候甚至还发现有许多文官随同出逃。

    众所周知,成都城里只有不到一万五千守军。

    撤出一万多人,剩下的几千人肯定是不足以守住城池。

    再加上文官的随行出逃,唯一能够做出地解释就是——刘辟真的是准备逃跑了!

    这时,围绕是追击刘辟还是立即攻城,帐内诸将展开了争论。

    萧沛、卓贵等降将提议先行攻城,稳妥地拿下成都。

    柏良器等将领则是力主追击刘辟——成都守军有限,拿不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放走刘辟,平川之战很可能就会拖得长久;相反若是能够即行追击,最好是擒斩刘辟、段子璋等人,就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彻底了结西川战事。

    就在争论之际,韦皋突然开始下令。

    “萧沛、卓贵二位将军,你二人各引两千军埋伏于我军东营左右两翼,听得讯号,便一齐杀出。”

    “崇文,你引本部飞军两千人埋伏于……”

    听完韦皋一连串的命令后,众将疑惑更生——韦皋根本是摆出一副设伏诱敌的架势,却对外逃的刘辟军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就不知道他到底准备伏击谁了?

    难道他是认为外逃的刘辟军会回头一击?

    “韦将军,若是被刘辟外逃成功,该当如何?”萧沛谨慎地询问道。虽然改换门庭不久,但萧沛已能将立场分得清清楚楚了。

    “逃与不逃,也没有什么分别!”韦皋平淡地说道,“都去听令行事吧!”

    “是!”众将只能无奈地领命离去。

    高崇文留在了最后,看再无旁人,疑惑地对韦皋问道:“城武,你仍然认为这是刘辟的诡计么?”

    “恩!”虽然眉头深蹙,韦皋还是点了点头。

    见韦皋坚持,高崇文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后转身离去。

    不过,连韦皋也没有料到的异变,就在万余川军出城半个时辰后,突然发生了。

    成都城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继而,直面韦皋军大营地东城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数骑快马出城直冲向韦皋军的营寨。

    成都城内,已经乱成一片。

    本应已经出城刘辟,此时却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狼狈地冲过一队川军的阻拦,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内奔突。

    到处都见穿着同样衣甲的川军相互厮杀缠斗,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刘辟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正在准备与出城的万余人马前后夹击韦皋,没想到变起肘腋,城里居然先乱起来了。

    忽然间,刘辟一行迎头撞上了同样在奔突的段子璋。

    “段将军,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统领那两万人马么,怎么会这样?”刘辟震愕地冲段子璋大喊道。

    “杨盛、张禄……杨盛、张禄、他们全反了。他们的府兵全反了!我们中计了,牛敞那狗贼,跟杨盛、张禄是一伙的,他们用这条诡计骗出我们的兵马,又把自己的府兵集结起来,就是为了造反!”段子璋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叱骂道。

    “什么?什么杨盛、张禄反了……什么牛敞……”刘辟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茫然地询问道。

    段子璋焦急无比地把话重复了一遍,终于勉强让刘辟弄明白过来。

    “这帮死贱种,我非杀了他们不可!”刘辟气冲牛斗,怒不可遏地狂吼道。

    如果杨盛、张禄、牛敞等人在眼前,估计他能将这几人生吞下去。

    “得快把李康的人马召回来,否则成都肯定保不住了!”无暇听刘辟发火,段子璋急切地劝谏道。

    “对,对,对……”刘辟恍然大悟,连声喝令道,“派人出城,召李康回来!”

    “呜……呜……!”激昂的牛角战号冲天而起,如同一道闪电,撕破了夜幕。随即而来的,是震天地喊杀声。

    沿着洞开的东城门,韦皋军如潮水一般地涌入成都城中。

    自这一刻,成都的大局已经无可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