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一下。”
“……你!”本来刚才脸的红劲儿还没下去,再接上个这么劲暴的,我真担心小尼姑的脸会突然蹿出火苗来。
不等她缓过神儿来,我人已走远,“就这么定了哦……”
或许我云飞压根儿就不是做和尚的命,佛祖他老人不待见我,以至于剃个头发都不顺当,之前是剃刀锈得打不开,现在借了一把来,居然掉井里了!
不关我的事,是那老和尚说刀钝,拿井边去磨,当我听到一声失落的’阿弥陀佛’,就知道出事了,跑过去,他一副对不住我的表情指着井口道:“云飞,为师不小心把剃刀掉井里了,唉,人老不中用……”
面对这古今通用的自责,我又能说什么呢。反正心里也老大不愿意剃我这泡妞发型,于是借题发挥道:“师傅,事已至此,我看这头发就别剃了,反正也就是个形式,只要我一心向佛,是不是光头也没多大关系,您说呢?”
“阿弥陀佛,剃度乃入我佛门的必受之戒,不可不剃。”老和尚居然较真儿。
靠,有本事你把剃刀捞上来!我心里有些不爽,一坐在井边上,“我无所谓,问题是拿啥剃,您说。”
老和尚眼睛往井口上瞄,我知道他想啥,赶紧先发制人:“井底下黑得跟阴.道一样,我可不下去……”
老和尚也没问我啥是阴.道,目光从井上移开,四下里瞅,那意思分明是想找什么替代品。
我心里有些发怵,正要问他找啥,他忽然喜上眉梢,朝墙根下的柴堆走去……
“师傅,您……干嘛?”我赶紧问。
“为师想到一个办法,或可一试。”说话间,在柴堆里一通翻找,佛祖啊,这邪恶的老和尚居然提着把斧子走回来!
我的肝儿在颤抖,“师傅……你……你不会是……”
“阿弥陀佛,为师将这斧头磨得锋利一些,应该可以做剃发之用。”说着,已经霍霍地在井边的青石条上掺着水磨砺起来……
大约三分之一个时辰后,嵩山普贤寺一个新的和尚诞生,那和尚的光头上驴踢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破皮出血之处不不计其数。和尚的旁边是他一脸愧疚的师傅。
受戒仪式结束,我一言不发起身出了佛殿,身后传来老和尚关切的声音:“云彻(老和尚根据我俗名取的法号,听起来跟他妈‘晕车’一样,改还不准改。),你去哪里?”
“杀人!”此时我真的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罪过罪过……”
……
当晚,我得到一间属于自己的禅房,除了地面,到处都是破洞和裂缝,看起来随时会尘归尘来土归土,很考验出家人的定力。
我那和禅房一样惨的脑袋晚上不敢挨枕头,于是耷拉在床沿上,本来被雷劈的头疼还没好,再这么悬吊一夜,早上醒来后我基本上已经产生自行了断的悲观情绪乐。
早饭仍然是菜汤,而且没一丝盐味儿,老和尚告诉我,从今天起,寺里断盐了。
我跑厨房把菜汤倒进空荡荡的盐罐里,总算凑合过去这一顿,但这一刻开始,我意识到:弄粮食不再是泡妞的资本,它同时变成活下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在此之前,我得先把剃刀还了。
我想的是让师傅出面去跟那老尼姑说一声原委,反正一把剃刀,他们邻居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有一腿,应该不会计较。可是我话还没说完,慧方大师突然惊呼:“坏了!”
“怎么了?”我一惊。
“寺后的菜地多日未浇,千万别旱死了。阿弥陀佛……”
看着老和尚提起木桶逃走的背影,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隔壁的师太不好惹。第二,老和尚也是。
我当然不会怕那个老尼姑,但是我必须考虑我将要泡的妞是她徒弟,为了妞,这老尼姑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最起码短时间内不能。
于是我决定下井把那剃刀捞上来。
这是一口古井,古老到井口围砌的石头已经被水冲刷得没了棱角。井口直径约一米,井壁以石块砌成。
我等到正午,趁太阳中天光线垂直照进井里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大约有十多米深,井水清澈见底。
我手攀井绳,双脚踩着那些突出的壁石小心翼翼下到水平面,由于阳光的角度正合适,加上井水清澈,很快就找到了静静躺在井底淤泥上的剃刀。
水深大约三米,这样的深度,对从小一到夏天就以我们村西的水库为家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我拿两根手指试了试水,冰凉刺骨,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这一趟不能白下来,于是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很容易的,我拿到了剃刀,正要翻转身体浮出水面,井壁上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东西呈圆柱状,擀面杖那么粗,半尺来长,从一块平滑的带着长方形凿槽的石面上斜伸出来,表面裹满粘糊糊的青苔,坦白说,它就像是武侠小说上某个机关门的控制手柄。
气已经不够,我浮出水面换了口气,重新潜下去,这次我要弄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