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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子赵祯第12部分阅读(2/2)

可以去了,那时,龙儿不是去采药。”小龙女憧憬着那美好的一天。张小峰心里一酸,暗自思付,龙夫人怎能练成什么神功,哪里有她说的那种神功?那分明是师傅骗她的,为的是不让她上门比武。那龙凤玉,只是师傅想到这玉难找就随便说出的,可她……那日,他还在想要不要将这秘密告诉龙夫人,可他还是作罢了,因为一旦说出,不知龙夫人要如何疯掉了。而今听了小龙女的话,他只觉得伤怀。

    扁舟荡漾在江面上,他们静静地坐着,没去摇桨,任小舟自在逍遥。此时,月亮又高了些、亮了些。

    却说那日,皇上早朝回宫寻不到傅晓轩,便找芸儿问话。芸儿将傅晓轩的话告诉了皇上,皇上觉得不对,立即冲进卧房,见到了她留给他的一封信。此刻,他已经预料到了,她已经走了。信中所言也正如他所料。

    皇上:

    恕晓轩不辞而别,皇上恩情实乃割舍,只因形势所逼,不得不去。太后不喜晓轩,而今,太后病重,若知晓轩留宫,只恐迁怒与她,与病不利。郭后刚废,皇上转而立后,实乃无理,难服臣子之心,晓轩留宫,只会受累于皇上。晓轩虽为女流,但知辽国与我大宋非善,前知灵玉回宫,包拯却去辽寻玉,事之真由,晓轩不明,却知不同寻常也。又观朝中大有勾心斗角之人,忠良、j恶之分,实为难辨。前闻皇上遣人暗查江湖之士,此又不同寻常也。昨夜春宵,虽极尽缠绵之乐,却感知皇上心生忧愁,不知何事,想来是为朝廷政事恼心。是对也?是错也?晓轩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暂去,以求不饶皇上之心……皇上有运筹帷幄之智,体恤百姓之仁,定能从容对外,揽定内里……待问题皆消,皇上少愁,那日,若皇上还恋晓轩,晓轩自会回来,承欢侍宴,以续深情。皇上情意,晓轩自当于心铭记,每日思复,不负君心。请皇上为晓轩保重龙体,来日相见!

    晓轩亲笔

    六月十四日

    信的末尾,留有已干的泪痕。皇上合上信,心里感慨万千,自言道:“晓轩啊,你不愧是朕的知己。”接着,他心想,她看得太明白了,幸而她忠于自己,不然一步之错将会酿成大祸。傅晓轩平日里任性,不想她骨子里还是与文君有很多相似之处,就这信的言辞,哪里是一个调皮任性的小姐所出呢?他觉得,他爱的这个女人,复杂难懂。随后,他赶紧焚烧了这封信,这信是万不能传出的。谨慎之见,他试探了芸儿,直至放心。他踱步到亭子里,双手背在背上,望着前方,似乎在寻找往事,良久,自言道:“晓轩,你也要为朕保重啊!”

    再说傅晓轩,她离开皇宫,并没有回吕府。她知道,爹爹知道她在宫里的事后,一定不会原谅她。她一直在想,爹爹怎么就一根筋到底,不让她与皇上有瓜葛?而今,她已经违背了爹爹的意愿,在没有想出如何解决这件事之前,她决定暂时回紫叶庄。这样作了打算,她请人送了一封信到吕府,自己却雇了一匹马向紫叶庄去。

    “驾、驾。”她拍着马儿,马在小道上不慌不忙地跑着。一人行路,看似寂寞,可她的心里却是高兴的。她抛开那些不快的事,尽情地欣赏着路途的风光。夏日的到来,使日光更加灿烂,照得四周暖暖的。行了一程,她觉得口渴,可四下又没有寻水处,寻思再一想,这里距离一条河道不远,不如折回去,准备些水再上路。当下,她调转马头,回走到一条岔路口,正当马儿踏上那岔路,突见马儿的前蹄仰空,一声嘶鸣吓得傅晓轩差点跌下马背。她极力控制马的行为,可马儿还是很不安分,连连往后倒退,似乎它的脚踩到了让它痛苦的东西。她招架不住马了,一翻身,站到地上,定眼看时,前面什么也没有,这时,她听到马蹄声远去,回头去看,马儿已经独自跑了,那马脚上,隐约见到一条艳红的小蛇。她叹口气,抱怨马儿连一条小蛇都怕。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来,她本能地一退,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右臂上就涌出了鲜血。

    “谁?”她很快意识到,有人想要杀她。可四周没有任何人啊!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也隐隐作痛,再转头看,衣衫上流着三道剑口,而血染红了四周的衣衫。记忆在她的脑子里快速旋转,想到刚才那马脚上的小蛇,她心里一凉,继而喊道:“龙宫真是窝囊,杀人也要鬼鬼祟祟。”这话一出,她看到一柄亮晃晃的长剑飞来,可前方并不见人。她闪开长剑,不知身后又从哪里冒出了另一柄剑,那剑从她背的左侧穿过来,直抵胸膛,顿时,她感到全身剧痛,身子无力,嘴里生出血腥的味道。她确信对方是龙宫的人了。她勉强支撑着身子,强笑道:“杀了我吧。龙宫……也不会有好下场。过不了几日,玉……玉的消息将公之于众。你的主子……言而无信,定不能在江湖立足。”她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向一旁的山壁靠去。还没走近山壁,人一下子摔倒了。她觉得这是天意,自己不再抱活着的希望,于是等着那个人再刺她一剑,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一剑。阳光依旧灿烂地照着大地,这光线在她的眼里却是灰蒙蒙的。她扑在地上,望着天上飘着的云,泪水哗哗地流下来。爹爹的养育之恩还没报啊!那些爱她的朋友……对,还有皇上,那情,那爱,让她如何能忘,可他此刻是否知道,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了?她微微一动,伤口处的血就加急流,那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她的心里想着皇上,那多情的眼睛……她慢慢提起精神,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起来。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在她的头顶飞来绕去,这些小生命如此脆弱而又如此顽强!

    “受益,我一定要为你活着。”傅晓轩自言自语,咬咬牙,跌跌撞撞地向虹桥那方向去。

    路旁的草长得茂盛,花开得浓艳,而路中,一滴、一滴,滴着她的血。那日光有些恍恍惚惚,她的头越来越昏,走了好久,她才听到流水声。她努力睁大眼睛,见到前边儿果真是虹桥。她想去喝口水,急着跑过去,可脚步就是不听使唤,似乎她的思想已经与身子分离。她已经没有移动步子的力气,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地上。插在身上的剑与地面一碰,剑与身子摩擦,穿心刺骨的痛对于她,已经麻木了。天无语、地无言,只有流水在哗哗地淌着……

    “姑娘。”

    她听到有人喊她,接着听到那人发出惊异的声音:“傅小姐!”

    她被那人用手腕揽在怀里,接着,她朦朦胧胧地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居然是冷剑!

    “谁伤的你?”

    “救我、救我……”她见到他,带血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刚说完这四字,就晕了过去。

    “傅小姐。”冷剑皱眉喊她,她已经没了知觉。接着,他抱起她匆匆离开了这里。虹桥水不急不慢地流着,桥的上方挂起了夕阳。

    二三、久别重逢说爱说恨 狭路相逢斗智斗勇

    “俊明,你干的好事?”

    “爹,这事可不能怪我。”

    “你、你……”

    “龙宫的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个龙冰……”

    “好了。”崇王赵元亿怒气冲冲地坐到椅子上。

    “爹,那些黄金丢了,慢慢找好了,你发这么大的火?”赵俊明道,“赵祯那里交了差就行了。那范仲淹不是已经被贬职了?”

    “你说得轻巧。”赵元亿右手拍桌,“辽国萧耨斤拿不到它,这局不就毁了大半?”

    “爹,你和辽人来往?”赵俊明惊讶地问。赵元亿此时才知口误,不该把这事说出来的。他见俊明神色不对,立即给他解释。赵俊明知道自己的爹想夺皇位,可他从来不清楚赵元亿究竟在如何谋划这行动。一直以来,他就是糊里糊涂地被喊去办事,从来没想过这些事的真由。那日,他知道傅晓轩爱上了赵祯,消沉了一段时日,后来决心好好配合爹谋反。可是今日,他知道自己的爹居然还瞒着他这些事。

    “爹,你说得好。”赵俊明并不高兴,“可这事也不能让辽人插手。”

    “你……”赵元亿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突然担忧起来,万一俊明说出去,这计谋不就前功尽弃了?他盘算着,如何来阻止自己的儿子。这时,他听到门外有人禀报:“王爷,丁大人和雷大人求见。”

    “俊明,你马上回阆苑去。”赵元亿用责备的语气对赵俊明说。

    “爹,你又让我走?”赵俊明不悦地问。

    “回去。没我的同意,不准出阆苑。”赵元亿朝着门外喊,“冷剑,送小王爷回阆苑。”这时,冷剑推开门,恭敬地站在门边,等小王爷出来。

    赵俊明心里愤愤不平,可赵元亿的话让他不敢说个“不”字,他闷闷不乐地走出这房间,对站在门外的丁谓和雷允恭恨一眼,继而离开这里,冷剑跟在其后。

    丁谓和雷允恭进了赵元亿的书房,相互见礼不在话下。待二人坐定后,赵元亿就把这次黄金丢失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二人皆惊,哪里料到有这样的事!原来这黄金的数额巨大,除了朝廷赈灾的黄金,还有他们原来已经筹备好了的黄金。这次运送黄金的人,个个身手了得,且都是王爷的心腹,此次行动只有内部人知道,就算遇到江湖盗贼,也不至于有闪失。

    “从寒刀的描述看,那个人是神偷金宇。”赵元亿道。

    “也就说得通了,那姓金的,他偷的功夫可厉害得很。嘿,可是奇怪了,他一向不偷人钱财,这一次要了这么多黄金……”雷允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念头一闪就过去了。

    “是有人收买他。”丁谓将沉思了片刻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赵元亿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有问题,那金宇可得好生留意着。”他已经想好了,遣人暗中打听、留意金宇的行踪。

    “王爷,下一步棋子儿,你打算放哪个位置?”丁谓问。

    “眼下,本王只好作书一封去辽,答应萧耨斤的条件。”赵元亿叹口气这样说。

    “王爷,那条件可答应不得呀。”丁谓慌忙劝他。

    “你在一日之内能筹那么多黄金?”赵元亿盯着丁谓,压低声音,“是整个江山重要,还是那一小块割地重要?”

    丁谓没回答,雷允恭却插话说:“王爷,一切都照你的意思办。这箭在弦上,收不住了。”

    “好、好。”丁谓慢吞吞地这样说,心里却想,割地给辽,那也太耻辱了。

    “宫里有什么情况?”赵元亿看着雷允恭。

    “赵祯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雷允恭讽刺地说。

    “郭盈被废,他还不知悔改?呵呵,那就好。”赵元亿道。

    “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雷允恭看看赵元亿,又看看丁谓。

    “有什么就说。”丁谓道。

    “前几天,我看到吕夷简的女儿拿着赵祯的随身玉佩,匆匆离开皇宫。我当时拦住她问了她几句,谁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说,反遭她教训了。”雷允恭说着,心里就来气。

    “你是说那次在福临宫被太后赶出来的丫头?”丁谓想起了上次皇宫传出的关于皇上的风流事。

    “就是她。”雷允恭说。

    “提她做什么,商量正事要紧。”赵元亿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一个小女儿家能做什么,进宫无非就是找皇帝偷情。

    “现在事情有变,原定的日子……”丁谓欲言又止。

    “往后延,要等辽人回话。”赵元亿若有所思,顿顿声,接着说,“据我所知,包拯已在回京的路上了。不管他是找回了玉还是找回了其他的,都不能让他回京。”

    “王爷的意思是,包拯去辽,可能另有主意?咱们要搬开这绊脚石?”丁谓转念一想,领悟过来,这样说。

    “还有吕夷简。”雷允恭插话说。

    “他,呵呵,他不敢轻举妄动。”赵元亿很自信地说,大有知己知彼的意思。

    “暗杀包拯,王爷可要卑职效劳?”雷允恭主动请命。

    “不用。”赵元亿看着雷允恭,“你在宫里要将一切布置好。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雷允恭回答。

    “王爷放心,朝中的一些官员不会有问题。”丁谓肯定地说。

    “好,辛苦二位了,这接骨眼儿上,可不能放松啊!”赵元亿语气委婉,表情和善。丁谓、雷允恭二人皆表示,有竭尽全力办事的决心,赵元亿心里高兴,亲自送他们出府。赵元亿转回到书房,没多久,冷剑回来复命。他向他问了些赵俊明的情况,准备让人给他送些歌妓去,可冷剑说,小王爷进阆苑时,龙宫的二宫主正等在里面。赵元亿又想骂赵俊明了,这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儿子,招惹谁不好,要去惹龙宫的女人?无可奈何,他也不去想了,接着吩咐冷剑去找寒刀,协助寒刀杀了包拯。冷剑没有多问,一一答应了。

    阆苑里空荡荡的,那花、那树、那草似乎都是静的,千年不变的样子。那房屋、那灯笼、那池塘都是冷的,似乎没有人情味。小王爷进阆苑的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凝固了,若人是水做的,他甚至认为自己成了一潭死水。正在胡思乱想之时,他看见了龙冰,却装作没瞧见她一样,径直向大厅旁的侧门转去,刚掀开门帘子,就听龙冰喊道:“你站住。”赵俊明似乎没听见,还是向里面去了。很快,龙冰追了进来,她强压怒气:“谁惹你了?我可……”

    “给我闭嘴你。”小王爷回头怒眼盯着她。龙冰吓了一跳,从没见他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走到他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想搜寻他生气的原因。

    “你还站着,出去。”他指着门外,对她喝道。

    “你……”龙冰就要发作,但还是压住怒气,笑着问,“听说府上丢了黄金,王爷怪罪你了?早知我就吩咐几个丫头跟着你们上路……”

    “出去。”赵俊明听了这话,怒气直冒上来。这也惹恼了龙冰,她不再这么客气,对他吼:“赵俊明,你不要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赵俊明冷笑一声,“你忍无可忍了?那就走啊。”

    “呵呵,你早就想说这话了对不对?”龙冰狠狠地说,“就算我走了,你也休想得到那妖女。”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俊明猛然抬头望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龙冰大笑几声,笑止,不慌不忙地道:“你的事,我可查得一清二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那个姓傅的妖精……”她还没说完,就见赵俊明逼近她,一本正经地问:“你把她怎么了?”

    “杀了。”

    接着,“啪”的一声,赵俊明给了她一记耳光,龙冰顿时感到面部火辣辣的。

    “你敢打我?”龙冰火冒三丈,顺势一掌打过去,直击赵俊明的胸膛,只见他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抵住了墙,接着,“扑哧”一声,他吐出一口血来。

    “俊明。”龙冰自知有错,醒悟过来,慌忙跑上去扶他,哪知被他用力地推开了。

    “俊明,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哪里?”

    “你还想着她?”

    “她在哪里?”

    “她……她可能死了。”

    “扑哧”一声,他的嘴里又涌出血来,这不仅是外伤,更是心里的伤。

    “俊明……”龙冰怜爱地唤着他。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俊明……”

    “走啊!”他对她愤怒地吼起来。龙冰见他这般情景,不想再刺激他了,一转身,伤心地跑了。

    赵俊明瘫坐在地上,心里想:“晓轩,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你。”想着,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

    人最怕动了情,一旦自己陷入爱里就无法抗拒情的诱惑。人世间再是无情的人,只要他们被爱感动,就有几分可爱之处。

    却说金宇自那日与几人分别后,一个人到处逍遥。初尘进了皇宫、丁誉被抓回了府,傅晓轩也不知去向,张小峰更是行踪不定。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