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上军校尉后,就注定了他与何进只有一个人可活!
不反抗,他蹇硕必死!
杀了何进,他也一样会死!
蹇硕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死,可若杀了何进,回头再杀了何太后、皇帝刘辩,即便立即身死也值得,他完成了皇帝刘宏的嘱托,将陈留王刘协顺利的推上了皇帝宝座。
没有调动任何西园兵卒,光明正大的扣押了太后、皇帝,没有留有一丁点退路!
进退都是死,成功与否同样是个死!蹇硕心下早有准备,在看到自己失败后,什么也没说,手按着刀剑大步来到紧紧关闭了一日的宫殿。
“开门!”
守在门外的小宦官不敢反抗,默默打开房门,随着房门打开,何氏心脏一阵激烈跳动,不安愈加强烈……
蹇硕身量高大魁梧,天然带着一股压迫力,原本还有些挡在何氏面前的一干宦官,见他手按刀剑上前,全都畏惧让开了些,让帝国太后、皇帝暴露在刀锋之下……
“蹇硕你输了。”
刘辩颇为畏惧冷脸的蹇硕,何氏却与蹇硕冷漠对视十数息,突然不屑指着蹇硕手按着的腰刀。
“你是陛下信任旧臣、忠臣,或许你觉得陛下临终前也未册立我儿为太子,就天真的自以为刘协可为大汉朝天子?”
“你没有杀死大将军!但你可以杀死本宫,可以弑帝!但本宫可以保证,这座皇宫内不会有任何人活命,你的小主子绝对不会活到第二日的太阳!”
何氏又指了指按着刀柄的大手,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
“你可以动手。”
……
“反正都是死,真当我不敢杀一贱婢?”
“你……你大胆——”
原本面色苍白的刘辩,此时竟然一脸畏惧指着蹇硕,声音颤抖、尖锐……
“父皇……父皇信任你……让……让你一宦官……做……做大将军,我朝……我朝立国四百年,从无……从无一个宦官如……如你这般尊荣,你却……你却囚禁母后……囚禁朕!”
“你……你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吗——”
刘辩突然暴怒尖叫,蹇硕如同遭受了一击重击,竟不知不觉中后退一步。
“你……你是父皇的臣子,无论你今日做了如何错事,朕都不怪罪,也不怪罪跟随你作乱的人,你和你的人……为父皇守皇陵吧,这辈子……这辈子就伺候父皇好了。”
“蹇硕你好大的胆子!”
张让猛然上前,指着蹇硕尖叫训斥。
“还不退下——”
张让脸红脖子粗,指着蹇硕暴怒,赵忠、段珪、张恭等人这才像是惊醒了过来,一股脑挡在刘辩身前,指着蹇硕大骂。
“陛下开恩不罪,蹇硕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认罪——”
一群宦官大怒,蹇硕犹豫数息,这才默默拔出刀刃,双手捧着跪在地上,张让慌忙拿过刀子,很是恭敬捧到刘辩面前,赵忠等人更是齐齐让开身子。
刘辩性子懦弱、孤僻,直刀放在面前,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一阵杂乱脚步,隐隐间还有刀剑碰撞声……
“张让,你拿着此刀传旨,所有非宫廷之人皆不得踏入宫内,但凡不遵君命者,大罪。”
张让心下狂喜,忙接过刀刃。
“老奴遵旨!”
刘辩犹豫看向自己娘亲,又转头看向看过来的皇奶奶、弟弟刘协……
“赵忠。”
赵忠忙上前。
“老奴在。”
……
“西园上军校尉蹇硕欲为父皇守陵,朕允了他的请辞,车骑将军何苗抵御凉州羌贼有功,督理西园各营,直领上军营,加封梁县侯,食邑八千户。”
“诺!”
……
“大将军何进……加食邑两千户……赐百金、锦两百匹……允佩剑上殿……”
刘辩犹豫看向自己娘亲。
“母后……”
“这样……这样可以吗?”
看着儿子的忐忑,何太后从没有今日这般开心。
“我儿做的很好!”
说着,又看向跪着的赵忠。
“就依陛下所言。”
“老奴遵旨!”
何氏不理会退出房门的张让、赵忠两人,看向单膝跪下了的蹇硕,脸上却多了些冷漠。
“本宫原想着……只要你自斩头颅,本宫就赦免了其他人的罪过,今陛下仁德,本宫也不再怪罪,然你终生不得踏出文陵一步!”
蹇硕沉默片刻,单膝变成了双膝跪地,低头叩拜。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