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着。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自此之后,你与我、与青阳,再无瓜葛。”
古叶氏不哭了,只是盯着某一点发呆。
“给你十日的考虑时间。这十日里,给我安分守己地呆着,别再干些蠢事。十日后,给我一个答案,我自然会安排好一切。”得知古叶氏心目中的孽子是青阳后,青舒便开始琢磨古叶氏的心态,还有古叶氏这个人。
她得出的结论是,古叶氏是攀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离不得男人。同时,古叶氏和这个时代的每个女人一样,觉得自己没有儿子,没有安全感,所以极力在寻找能够攀附的下一个男人。她觉得这样的古叶氏既可恨,又可悲。可恨的是,为母却没有为母的自觉。可悲的是,亲儿在眼前,却眼瞎地误认成他人的儿子。她已经受够了古叶氏,她想把古叶氏踢走,踢的远远的。
古叶氏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在发呆。
“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为了青阳,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看在你生了我和青阳的份儿上,劝你一句:以后,长点心眼儿,像我爹那样疼你、宠你,把你护在手心里的男人再不会有了。一个男人,还是官身,家有贤妻美妾,为何要勾引一个徐老半娘的寡妇?为了色?你觉得不再青春貌美的你值得那人如此吗?那他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青舒会说这话,完全是看在将军爹的面子上。
“不管你开不开窍,我都不允许你再和那个人联系。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我定要让那人好看。”青舒又说道。
古叶氏突然发问。“公子是不是周桥的儿子?”
青舒,“……”
“是不是?”古叶氏显得很激动。
青舒不解,“兵部尚书周大人的名字叫周桥吗?”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古叶氏却是吃吃地笑了,看向青舒的目光中透着怜悯之色,“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青舒一脸无所谓地问,“我该知道什么?”
古叶氏的目光中依然透着怜悯之色。她看了青舒一会儿,一脸神秘地悄声对青舒说,“公子应该不是周尚书的儿子。什么自小养在山中避祸,什么高僧批命年满十五才可回爹娘身边,那都是骗人的。公子的娘,很可能就是景菲公主,也就是长公主。而他爹,定是周桥。”
青舒淡淡地回应道,“是嘛!”
古叶氏的表情很奇怪,带着点悲悯之色,还有讥讽之色,“景菲的确辅佐了身为太子的弟弟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你们都当她是好人,当她是绝世奇女子,还称她是惊才绝艳的女子。实际上,她不是好人,她也不是绝世奇女子。她的好名声,她的才艺,全是武木兰给的。你知道武木兰是谁吗?呵呵……武木兰,真是个可怜的女子。爱,爱不得。恨,恨不得。生,生不得。死,死不得。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武木兰更可怜的女子了。”
青舒听了,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一脸平静地回视着反常的古叶氏。
古叶氏却叹了口气,“公子,不是你的好归宿。”
闻言,青舒挑眉,“哦,依你的意思,你选的人就是我的好归宿了?”
古叶氏低了头,“武木兰成就了景菲,景菲却恩将仇报,毁了武木兰的一生。周桥喜欢武木兰,景菲却偏偏点了周桥当驸马。景菲是那种,把得不到的当成最好的,得到的弃之如敝屐的人。”
说到此处,古叶氏又悠悠地长叹一声,“你知道当今为何不让人非议景菲吗?因为啊,景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紫衣没有说谎,景菲不仅和周桥生了一个儿子,还和她相好的生了一个孽子。不,不止一个,她前后生了两个孽子,而两个孽子的生父也不是同一个人。若是没死,大的那个孽子差不多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而小的那个,小的那个,与我的孩儿同岁。我的孩儿……”她再次嘤嘤地哭了起来。
青舒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这到底是古叶氏的疯言疯语,还是真有其事?不过她马上又想,无论真假,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只是周伯他……
周桥,周桥,原来周伯的爹名叫周桥。
古叶氏的哭功让青舒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想到琼瑶剧,看了古叶氏一眼,觉得古叶氏没有生在现代,没有成为琼瑶剧的演员,实在可惜。
关婆子用过饭回来,青舒便交待一句“照顾好夫人”,回去了。过不得片刻功夫,铃兰跑来禀报,说是前头来传话,卢先生回来了。
青舒听了一喜,“赶紧派人通知两位少爷,让他们去前头迎接卢先生。”
铃兰脆生生地答应了,转身出去要通知青阳和洛小荣。
没想到,青舒到前头迎时,青阳和洛小荣已经和卢先生见过礼了。陈乔江也在,是卢先生途经锦阳城时到陈知府的府上接的人。
陈乔江捏了捏洛小荣粉嫩的脸蛋儿,“背着哥哥吃什么好吃的了?居然长了这么多肉。”
洛小荣被捏疼,难得地噘了小嘴,“不告诉你。”
青阳一把拍开陈乔江的手,“不许欺负小荣。”
陈乔江想回嘴,只见青阳冲着他挥了挥拳头。陈乔江立刻跳起来,“先生,先生,你看青阳,他要打我。”
青舒二话不说揪了他的耳朵,“小子,挺长时间没被姐姐收拾,皮痒了是吧?”
陈乔江立刻哀哀叫着求饶。
青阳和洛小荣见了,高兴地互相击掌。
卢先生看着他们闹,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抓了卢先生的袍角,喊了一声爹。
卢先生答应一声,弯腰把男孩子抱起来,“睡醒了?”
小男孩儿搂了卢先生的脖子小声答,“醒了。”
卢先生笑问,“你娘呢?”
“我在这儿呢!”女子柔和的声音自后头传来。
青舒一下看直了眼,这,这不是柳碧烟和她的侄子柳笙歌吗?这柳碧烟同样是妇人的打扮,同样是那个人,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像换了个人似的。她这是变了哪里?啊,对,是气质,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卢先生看着自己的三个弟子,“叫师娘。”
陈乔江、青阳和洛小荣微张了嘴,愣住了。
正文 no135扣布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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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的脸上闪过了然之色。是了,上次见柳碧烟,虽然做了妇人的打扮,可没有嫁为人妇的那种感觉。现在的柳碧烟,像新婚少妇般,温柔中带着从姑娘到妇人的那种微妙的风情。既然是卢先生让人这样叫的,大概他们真的成婚了。她见青阳他们还反应不过来,催促道,“赶紧叫人,叫师娘。”
青阳和洛小荣最听青舒的话了,于是从善如流地行礼,齐声喊师娘。
这声师娘,叫的柳碧烟心花怒放,“哎”地答应一声,分别往青阳和洛小荣手中塞了个精致的大红喜色的荷包。
青舒一拍傻小子陈乔江的背,“赶紧叫人。”
陈乔江摸了摸脑袋,嘀咕一句“怎么就无端多了个师娘?”,然后才喊的师娘。
柳碧烟同样答应一声,再塞给他一个大红喜色的荷包。然后她笑看青舒,将一个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红色锦帕塞进青舒手中。
青舒诧异之余,赶紧道谢,“谢师娘。”她没想到柳碧烟会准备她的份儿。毕竟在世人眼里,十五岁的姑娘不小了,差不多可以嫁人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说白了,她不是卢先生的弟子,只是卢先生弟子的姐姐而已。
管家带着人在搬马车上的东西,青舒请了卢先生和柳碧烟到前厅坐,并吩咐小娟去厨房通知做饭。府内上下已经用过了晚饭,卢先生他们赶路肯定没吃,自然要赶紧准备他们的饭食。
周伯姗姗来迟。柳碧烟见了,拉了青舒出去,把前厅留给卢先生和周伯。
卢先生盯着周伯看了片刻,“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周伯淡淡地回道,“没怎么。”
卢先生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遇到了什么不能对先生说的事情吗?”
周伯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先生倒是不妨说说,何时娶了娘子,何时养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听了这话,卢先生骂道,“你这混小子,先生娶妻还要你过问不成?”
“那倒不必,只是好奇,随便一问,不必认真。”周伯慢条斯理地回道。
卢先生被他这么一噎,顿时没词儿。
厨房的饭菜做好,卢先生和柳碧烟带着笙歌去吃饭。这工夫,青舒带着丫鬟们抓紧时间给卢先生一家三口收拾房间。以前卢先生还单身,跟周伯住一个院子没什么。如今的卢先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进进出出的不方便。因此青舒决定给卢先生收拾别的房间出来,和周伯及周伯的手下分开。
天色就快黑了,房间收拾干净,青舒和几个丫鬟进进出出地在新布置的房间和原先的房间之间忙活,把卢先生以前用的日常用品一一的搬过去。
周伯坐在自己的屋中往外看,正见到几个丫鬟抱着东西出了小院门,而走在后头的青舒似乎掉了东西,停了下来,并放下手里端的装杂物的盆到地上,弯腰在拣什么东西。他立刻站起来,出了屋子,正好看到顾石头上前在帮忙拣东西。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青舒把棋子弄撒了。
周伯上前,撩起衣角蹲下来,跟着拣,拣一粒棋子便往青舒手里放一粒。
青舒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出来了?”然后继续边找边拣。
周伯的嘴角微挑,“见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忍不住出来看看。”
青舒不看他,“你说话能不能别招我?”
周伯心里想着:我不招你,怎能看到你张牙舞爪的模样。当然了,他只会在心中想,是不会说给青舒听的。
青舒在地上扫了一圈儿,“算了,不找了,明日再找,这会儿太暗,看不清。”滚的远的,现在的光线下,的确不好找。
周伯听了,说道,“剩下的交给石头。”
顾石头被周伯收拾的次数多了,现在已经相当有眼力见了。在周伯过来的时候,他就知趣地退到了一边去。这会儿一听到点他的名,他颠儿颠儿地过来,“古小姐,这些交给小的,小的马上弄好。”
“不用,明日拣也……呀,你干嘛?松手。”
周伯把青舒拉起来,拽着青舒往屋里去。
青舒拧他的胳膊,“你干什么?外边已经把我传的够难听了,你还想再给我加一笔不成?”
周伯就跟不疼似的,任青舒拧,就是不松手。
就要被拽进门了,青舒见拧不好使,忙倒出拧人的手来扒住门框不放。她才不要进屋去,牵手她认了,但绝对绝对不要再让他得寸进尺地搂抱。
周伯轻笑出声,“难道怕我吃了你?”
换作以前,青舒绝对会中了他的激将法。现在嘛,她一反常态地没有嘴硬,而是从善如流地小声回道,“是啊,是啊,就怕你吃了我。”选择小声说话,是因为院中还有一个支着耳朵听的人在,
周伯没想到她会这样答,呆了一下。
青舒哼了一声,似嗔非嗔地道,“你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都要拉人小手?”
周伯又是一呆。
青舒挑了挑眉,“想娶我,没那么容易的。不仅要符合上次提的条件,还得做到以下几条才成。”
周伯这下不呆了,“还有几条?”
青舒一抬下巴,“当然。”心里想着:这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只是,若是这样还不知难而退,那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才十五岁,小着呢!
“那就说说。”周伯如此说完,趁青舒不注意,把青舒扒着门框的手弄开,迅速把人半搂半抱地拽进了屋。
青舒心道坏了,却已为时已晚。不过,她立刻做出反应,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儿地说话,“哥,你好坏!”
周伯整个身子一震,手抖加脚抖,神志被震飞去。
青舒迅速甩开他的手,跑出去,差点撞上躲在外边偷听的顾石头。她恼,瞪了讪讪的顾石头一眼,跑走了。刚才那句话,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她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虚脱地倒在床铺上,抚着胸口的位置无意识地嘀咕,“这样下去不行,不行,得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没想到,没等她想出办法,这事儿便暂时性地解决了。清晨,古瑞星出现在古府,见到青舒的时候笑露了一口白牙,喊着要吃红果。
青舒一指已经不怎么结果的红果秧儿,“那边,吃多少,自己摘。”
古瑞星喊了一声赚到了,不顾贵公子的形象,跑过去一阵扫荡。
青舒看到他的破坏力,立刻跑上去,“别,别,快走开,我给你摘,你可别祸害了。”他这哪儿是摘果子,简直是在毁果子秧儿。他一共摘了五个,就拽断了三个枝桠。
古瑞星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兜着五个红果,“怎么了?我可是摘的红的,没摘绿的。”
青舒没好气地拣了被他拽断的枝桠,“看看,看看,按你这摘法儿,用不了三两日大家都没得红果吃了。”
小丫正在这边玩儿,听见了附和,“没得吃,没得吃。”
古瑞星笑咧了嘴,“我错了,我错了。那就麻烦青舒妹妹摘了。”
青舒白他一眼,“谁是你妹妹?叫姐姐。”
古瑞星傻了,“怎么成姐姐了?”
“语嫣叫我姐姐,你是语嫣的未婚夫,难道不应该跟着喊姐姐吗?”青舒点了他一句。
古瑞星摇头,不过,紧接着又笑露一口白牙,“青舒妹妹或嫂子,二选一。”说罢,抓了用袍角兜住的红果中的最大一个,随便往衣服上一擦,拿到嘴边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好味道。
本想骂他一句的青舒,见到他把红果往白色锦衣上擦的动作,无语。这可真是贵公子!青舒摇头,招手叫来小丫,和小丫蹲在一起摘那些为数不多的红透的果子。
古瑞星正在吃第二个红果,忙着吃的时候也不忘说话,“青舒妹妹或嫂子,那什么,明日我们要回京,记得多送我一些红果。我娘下了死令,不带红果回去不让我进府。再有,语嫣的也带出来。那丫头,说是不给带红果回去,她还要离家出走。”
青舒拿红果丢他。
他高兴地接住,“再来几个。”
这什么人呐,脸皮这么厚。青舒没好气地说道,“没法儿给你们带。从这里去京城,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没到地方红果都坏了。”一路的颠簸,即便摘了绿的也够呛。摘了绿的,走到半路上捂红了,然后颠簸中一碰,那还有个好儿。
古瑞星傻眼,“那怎么办?我娘还好说,语嫣那丫头肯定得拿鞭子追的我满京城跑!”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青舒扑哧一声笑了,依步语嫣的性子,还真说不准。好在,步语嫣碰上了古瑞星这个未婚夫。
古瑞星站在菜畦边上,连吃六个红果才住嘴,然后找周伯去了。
青舒虽然嘴上说红果带不去京城,可想到京城的语嫣,决定试一试。周伯下午就走,这事得抓紧时间准备。青舒这边开始张罗,周伯自然就得了信儿,问青舒需要什么,他马上让人准备。
因为府里有自己培养的编筐、编篓、编篮子的人手。于是青舒给他们半天的时间,要他们编出像蒸屉一样一层一层可以摞起来的篓子。同时,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看有没有人想办法编出底部有一个又一个凹槽的篓子来。这编凹槽的材料得是软硬适度的,每个凹槽的大小还得是可以坐进一个中等个头儿的红果的。
这边的忙着完成青舒交待的任务,那边青舒带着几个丫鬟摘个头儿差不多、品相好、青绿的的果子。所谓的个头儿差不多,就是大小中等,同时,基本已经长够了,不太可能再往大了长,接下来差不多会进入成熟期的。
能否运送成功,还不一定。青舒一共摘了一百二十颗出来,四十颗指明给古瑞星,四十颗指明给步语嫣,四十颗指明给周伯。等篓子编好,会分开装,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青舒能管的了。到底有几个能够完好地到达京城,也不是青舒能决定的。
半天的时间实在太赶,编篓子的师傅们编出了一层一层能够摞起来的篓子,却没能编出青舒要求的每一层的底部都带了凹槽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