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32部分阅读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32部分阅读(2/2)

说要不听天由命,要不就带去镇子上的慈济药铺看大夫。乡间的大夫只懂皮毛,治不了重症,人品不坏的,遇到重症都会这样说。这大夫是诊出二妞昏倒了,不会立刻死,但人很虚弱,又是何氏家的孙女,便不敢沾手。

    古二丰想背了二妞去镇子上看大夫。

    何氏与吴氏等人不让,何氏说小古家村打死了她的孙女,让赔命,又闹开了。她们这就是贼喊捉贼。后来不知怎么的,何氏就骂古叶氏和古青舒,说要告他们母女不敬祖宗,告他们母女不孝,喊着让古锄头和几个儿子赶紧去衙门,将他们母女和小古家村通通告上衙门大堂。

    古大树和大古家村新任里正都上前劝,何氏闹的越发厉害。

    本来是妇人之间的争斗,到后头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两个村子的男人之间都脸红脖子粗地吵了起来,眼瞅着就要动手了。若是两村之间打起来,那还得了。

    古大树管得住自己村的人,大古家村的新里正对村人并不熟悉,一时根本管不住。

    动静闹这么大,三爷爷让儿子背着也过来了,他将古锄头一顿数落,又劝古锄头赶紧送二妞看大夫。这么一来,总算平息了一触即发的两村之战。

    古锄头先前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一听送二妞看大夫,便和三爷爷吵了起来,说什么你装什么好人,你的腿能好、能下地,还不是借了老古家子孙的光。何氏从旁助阵,将古青舒母女从头到脚给骂了一遍,什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什么脑子混的分不清里外,还有一些难听的脏话。

    后来古大树实在看不下去,示意古二丰赶紧趁机背了二妞走。古二丰便在阿琴的帮助下,背上二妞就跑。阿琴跑进屋拿了平日里自己的私房,便跟在后头跑。

    吴氏眼尖看见了,哭喊着让儿子回来。又是一阵混乱,拦人的拦人,帮忙的帮忙,劝的劝,不知怎么的又动起了手。

    原本小家伙古哲四站的很远,可在古二丰背着堂妹二妞往外冲的混乱中,一下被卷进去了。陈氏可是吓坏了,冲进人群中紧紧护着小儿子;阿琴紧紧护着古二丰背上昏迷不醒的二妞。古哲大和古哲二也冲了进去,护着娘和弟弟,还有表妹阿琴。小古家村的和平日与古二丰要好的青年也加入,极力阻挡古锄头这边的人。

    古二丰他们这才好不容易冲出了小古家村。外甥女在,陈氏不放心,便也带着小儿子跟了出来。后来他们搭了别村人的牛车进了镇子,找到慈济药铺。没想到,坐堂大夫过了初八才回来,而原本临时坐镇药铺的东家昨日出远门,两日后才回,他们根本找不到大夫。

    古二丰他们一行人急的不行。陈氏突然想到古府,这才求上门来,希望青舒能帮忙寻个大夫,救救二妞。

    这叫什么事儿?青舒立刻皱了眉。若她早知道二妞是何氏的孙女,才不让迈进府门一步。不是说她不想救人,而是她可以把人安排到别处去。以何氏那种混帐性子,让二妞在府里看大夫养伤,还不得让何氏给赖上。连个年都不让人过消停,烦。

    古府马车一过去,周大夫背了药箱便来了。

    诊过脉,周大夫眉毛都皱了起来,“是何人这么恶毒?居然将一个姑娘给折磨成这样。会昏迷不醒,一半是伤重引起的,一半是两三日不曾进食造成的。”

    阿琴已经为二妞擦过脸,脸上的青青紫紫和额头破的口子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得见。

    听到大夫的话,古二丰立刻低了头,蹲到地上,不吭一声。

    阿琴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大夫,二妞怎么样了?她奶奶和她伯娘们天天打她,还整日吆喝着干活儿,饭也不给吃饱的。她会好的,是不是?”

    周大夫沉了脸,“你脱了这姑娘的衣裳看看,身上哪里伤的重,你看好了说给我听。”说罢,拿了药箱出去。

    小娟便让古二丰也出去,关好门,示意阿琴可以了。

    阿琴颤着手,解二妞身上的衣裳。小娟看她太慢,便要上手。阿琴却挡下小娟的手,“我,我来,要慢慢脱,她身上的伤太多,不慢点会弄痛她。”

    小娟一脸狐疑,但,当阿琴解开二妞的衣裳,小娟却是捂紧了嘴巴。

    二妞身上的衣裳就两层,外头一层是带着补丁又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裳,里层是薄的不能再薄的陈旧的棉衣,再没有其它。棉衣里,不仅没有襦衣,连个肚兜都没有,直接就露了青青紫紫的身子出来。

    十六岁的姑娘,瘦的根本没有正常发育,肋骨看的清清楚楚。肩上、胸口、肚腹处、胳膊上,不是结了疤的口子,就是青青紫紫新旧不一的掐痕。

    阿琴抹了眼泪,招呼小娟帮忙,将二妞的身子轻轻翻过来,慢慢拉下二妞背上的衣服,然后倒抽一口气。

    只见二妞的背上,从左肩到右腰侧,印着长长的两条鞭痕。那皮开肉绽的模样,那干涸不久的血迹证明,这是新伤。

    “何氏这个老犊子,她不是人。”阿琴边哭边骂。

    小娟愣了愣,然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日对何氏下手太轻了。

    阿琴给二妞穿好衣服,跟着小娟出来,便将二妞后背上的鞭伤告诉了周大夫。

    周大夫略一沉吟,将药方交给古二丰,并吩咐道:“熬碗稀粥,想办法让那姑娘喝下,垫垫胃。药去慈济药铺抓。”

    古二丰一脸的为难,“大夫,药铺门关着,这……”

    “你只管敲开门,伙计见了我的字,自然会让你进去抓药。”

    古二丰这下放心了,便要去抓药。

    阿琴叫住他,拿了自己的荷包出来,将里面的铜板全倒了出来,“拿上。”

    古二丰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银钱,而阿琴的私房也就一吊左右,够不够还另一说,便看向周大夫,想问这些铜板抓药够不够。

    周大夫叹了口气,他开的药自然不是一吊钱便能抓回来的。他刚想掏钱袋,小娟先一步递了一两银子给古二丰,“府里借你的,记得要还。”

    古二丰觉得羞愧,接了银子,道了声谢,拿着药方走了。

    周大夫没走,找古强说话去了。他儿子还在古府里玩儿,出门前赵氏交待过他,让他等儿子玩够了再一起回去,因此不急着走。

    小娟去前头回话,说起二妞身上的伤,连陈氏都吓到了。

    青舒也是听的心里难受的紧,心里暗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奶奶。

    厨房熬了软烂的稀粥,阿琴和小娟用筷子撬开了二妞的嘴,一点一点把粥往二妞嘴里灌。开始很费劲儿,喂多少基本都从嘴角溢出来了,后来二妞无意识地吞咽起来,这才变得顺利。

    饥饿的胃里有了温粥,二妞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等她慢慢张开了眼睛,却是双眼毫无焦距地盯着屋顶。

    阿琴一边低声和她说话,一边拿了温热的毛巾为她敷满是冻疮又伤痕累累的双手。

    古二丰抓回来的药,正好熬好了,阿琴扶了二妞起来,让二妞把药喝了。小娟立刻拿了一块儿糖出来,塞进二妞的嘴里。

    一股甜味儿在嘴里蔓延,二妞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阿琴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脸上的伤,轻轻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好二妞不哭,这不是梦,是真的糖,你吃的是真的糖。”

    蹲在屋外窗下的古二丰红了眼眶,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犹犹豫豫地看了几眼陪他呆在外头的古元河,最后似乎是下了重要的决定一般,站起来,喊了一声元河哥。

    古元河:“嗯。”

    古二丰觉得难以启齿,可他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保护这个妹子,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一样。“元河哥,这府里……买……买不买丫鬟?”

    古元河皱了眉,“问这做什么?”

    古二丰搓了搓手,“我,我要做活计,不能天天在家,护不住二妞。那,那个,二妞现在是活过来了,可回去,我奶她……”他有点说不下去,痛苦地蹲回地上,“回去了,不是被奶打死,也是让奶拿出去换银子的命。那个,元河哥,若是善心的小姐少爷缺下人,你给说说好话,把二妞买了吧。”

    古元河变了脸色,“胡闹。”

    “元河哥,这是没法子的事。二妞已经十六了,我奶早晚会把二妞推火坑里,换银子花。我,我做主,把二妞卖了,还能让她吃个饱饭,她也不用挨打了。元河哥,你别生气,我卖二妞,不为银子。那个,二妞看大夫吃药的银子就当是她的卖身钱。你看,能不能帮忙求求你们主子,收了二妞?”

    古元河不得不承认,古二丰说的都对。可是,他冷哼一声,“你能做得了二妞的主?你奶不是省心的,若是闹到府里来,惹了主子们不高兴,你们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前任村长和里正的下场大家都是见过的,古二丰自然知道古元河这是在提醒他。“元河哥,你放心,二妞的事,我做得了主。我就把人卖了,我爷我奶顶多打我几下,不敢过来闹事。”

    古元河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你也不问问二妞的意愿?”

    “哥,我……”古二丰被问住了。

    屋中的人将窗外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侧身躺着的二妞挣扎着要起来,嘴里急急地念着愿意、愿意、愿意……

    阿琴赶紧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小娟有点无措,却也大声冲外头说:“她说愿意。”

    古二丰和古元河都听到了。

    古元河怔了怔,最后一拍古二丰的肩膀,“你等等,别抱太大的希望。”然后走了。

    古二丰懂,哪个大户家买丫鬟不买身体好又长相好的,怎么可能会买像二妞这样又是带伤又是瘦弱的。他这也是没法子,若是二妞进了古府,起码不会饿着,不会无端被打。在他看来,二妞给人当奴才也比在他奶眼下强。

    古元河先是找的苏妈妈,将古二丰的请求和二妞的意思说了。

    正文 no92借人

    章节名:o92借人

    苏妈妈也同情二妞,可也不忘骂了儿子一顿,说儿子没脑子,净给小姐找麻烦等等。即便如此,苏妈妈还是将此事禀报了青舒,而且还是当着陈氏的面。苏妈妈如此,自然有她的考量,无论小姐买不买二妞都没关系,但一定要将事情说清楚,不是古府想买二妞,是古二丰和二妞求着古府买,而且还是抵大夫的诊金和汤药银钱的。有陈氏可以做证,谁也别想拿这事从小姐身上找毛病。

    青舒听了,只说了两个字,“胡闹。”

    苏妈妈便点头附和,“小姐说的是,小姐可不能因为同情二妞,应下此事。这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有人该说小姐欺负乡人了。再说,这二妞家虽然算不得是将军的正经亲戚,好歹面子上是要喊一声族叔。小姐若是买了二妞,这就给人落了话柄,有嘴说不清。”她这一是尽责的提醒青舒,二是说给旁边的陈氏听的。

    青舒绷着脸,“这话再不能提。告诉古二丰,赶紧将人接回去养着,借的银子不要了,让他们赶紧回村去。”她可不想给何氏那样的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机会。这时代讲究辈分、讲究孝道,苏妈妈的话没错,将军爹好歹面子上曾喊古锄头一声族叔,若是她可怜二妞,买下了二妞,那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毕竟,从族叔这称呼论起来,青舒还得喊二妞一声姐。虽不是正经亲戚,可要是她买了二妞这个“姐”当丫鬟,还不得让何氏抓着,颠倒是非地喊的所有人都知道,让人非议古府。她是无所谓,可她得顾及弟弟的名声。她现在是有心收拾了何氏,却不能直接喊打喊杀的来,得想别的法子收拾何氏才成。

    得了青舒的吩咐,苏妈妈答应一声,出去了。

    陈氏欲言又止,她是希望古府买下二妞的,可她是外人,再加上一个混帐的何氏在,万不敢介入其中。

    不多时,苏妈妈回来禀报,周大夫说病人今日不能移动,还有一个就是古二丰跪着不起,求古府收了二妞。

    青舒叹了口气,对陈氏说,“既然周大夫有吩咐,二妞今天就留在府上养伤。至于古二丰,却是不能留的。麻烦婶子劝一劝古二丰,让他回去吧!”

    陈氏也是个心软的,真想直接对青舒说收了二妞吧。可她知道不合适,但也有意说好话,“二妞这孩子可怜着呢!人老实,性子好,勤快,家里活计、田间地头的活计都能干。哎,二妞的娘就是个老实的,不受婆婆待见,二妞六岁的时候就没了。二妞的爹也不中用,说是出去寻活计,这一走,再没回来。只留了二妞这孩子在家里受苦。”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小姐放心,我去劝劝二丰。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家里人不定怎么担心呢!”

    青舒起身相送,还说要派辆马车送他们。

    陈氏忙拒绝,不让青舒安排马车,说青舒能伸手帮忙,救了二妞一命,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德。

    古二丰是一门心思的卖了二妞,无论是古元河还是陈氏劝,他都不起,跪在冰冷的地上,决绝中带着祈求。

    青舒听了微恼,沉着脸不说话。

    不多时,小娟来报,二妞出了屋子,正和古元河跪在一起,求古府买了她。

    青舒越发的恼了,这不是在逼她嘛。她正一个人不高兴地坐在前厅,周伯彥也不用别人通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青舒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周伯彥不客气地自己找椅子坐下,“怎么?你也有怕事的一天?”

    青舒不理他。

    周伯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买个丫鬟而已,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需要这么为难吗?”

    青舒回了他一句,“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周伯彥似笑非笑地看她,“在偌大的京城,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敢闯敢打,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小地方,胆子倒是变小了,终于有了点姑娘家的样子。”

    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青舒白了他一眼,不接茬。要是可以,她又不是傻子,哪会没事找事上大街打人,闹得满城风雨的,让人议论纷纷不说,还让那些迂腐的卫道士们拿她当反面教材来教育子弟!

    “觉得烦,可以把人丢出去,你在犹豫什么?”周伯彥假装看不出青舒正在努力忍脾气的样子,很友好地发问。

    青舒恨恨地瞪住他,霍地站起来,“你似乎很闲?”

    周伯彥四平八稳地坐着,一脸认真地答,“还行。”

    青舒勾起唇角,“你的护卫队似乎比你更闲,每日都要将我小小的宅院给平了。”那十一人,比鸡起的还要早,抡枪、挥剑、耍大刀加射箭,一刻不能安生,不仅将府里的八颗大树当靶子射得千疮百孔,还生生毁了她宅院中的一堵墙。

    想到护卫队的杰作,周伯彥也觉得他们的确太闲了。

    青舒屈起五指,掌心对着杯口,抓起手边的一杯温茶,似笑非笑地看他,“既然他们这么闲,你不介意我带出去操练操练他们吧?”

    周伯彥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在他狐疑的视线中,青舒慢慢走近他,然后伸出抓着茶杯的手,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中,茶杯举到了离他胸口不到三四厘米的地方,笑得一脸温和,“答不答应?”

    周伯彥觉得,这女人永远胆大包天的让人头疼。他明白,她这是在威胁他,若他说不答应,肯定撒手,任茶杯落他腿上,洒他一身的茶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他会名声扫地是一定的,无法解释清楚是一定的……简直不敢想像。

    看他不说话,青舒将抓着茶杯的五指中的一指松开。他还不说话,她再松一指。

    周伯彥抽了抽嘴角,“随便你如何操练他们。”反正又不是他的人,是皇帝的人,即便被眼前大胆包天的女子操练到吐血,也与他无关,他一点都不心疼。

    青舒笑了笑,将茶杯轻轻放到他手边的桌子上,“多谢。”

    周伯彥也笑,“不客气。”

    青舒不再看他,走回原位坐稳,“那就麻烦彥公子跟他们说一声,明日,他们归我操练。”

    这下换周伯彥起身,“你真敢用他们?”

    青舒笑吟吟地看他,“错,不是本姑娘要用他们,而是你拜托了本姑娘,要本姑娘明日带他们出去操练操练,因为他们太闲了。”

    周伯彥摇头,往外走,觉得自己就不该多事地走这一趟,保不齐这女人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