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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8部分阅读(1/2)

    下眼,“这事,还得麻烦你说的那位贵人。”她很想知道在他们姐弟大闹蔚然书院时特意为他们行方便的贵人到底是谁,但古强死咬着不肯说,她也没勉强。“既然大老爷手上的米铺和田庄没办法好说好商量地拿回来,那就别顾及什么里子面子了。契书我会从夫人那里拿过来,你请那位贵人帮忙联系,看有谁不怕麻烦,愿意买下那米铺和田庄。”

    古强一怔,“小姐,您……”

    青舒,“这是我想到的最好且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可能,将咱们手上的田庄也卖掉,实在卖不掉,租出去也好,最好一租三年五载的。大老爷从这里搜刮的已经够多了,从今而后,他想都别想,一个铜板都不行。”

    古强应下,“奴才这就抓紧时间去办。”确实,这是唯一且最好的解决办法。小姐打丁泽可以,但不能动古云福一根汗毛,对大伯动粗,那是大罪。可不动粗,就不能从古云福那里拿回铺子。不想继续便宜古云福,便只有拿着契纸将铺子和田庄卖给有权势的人,他们只管拿银子,收回铺子对有权势的买家而言轻而易举。

    谈完事情出来,古强锁了书房门,将钥匙交给青舒,行色匆匆地去安排青舒交待的事情。

    青舒与苏妈妈一道往文华院走,“你给夫人透个话,明早我会过去将府上所有契纸接过来,还有库房的钥匙。”即便库房没什么东西,但库房钥匙必须与契纸一起拿回来,算是她开始正式管家的一个证明吧!

    苏妈妈虽然惊讶于小姐的决定,但却是举双手赞同的。夫人什么事都不管,还要把着那几样东西,确实没什么意义。她应下,“是。”

    青舒又吩咐,“洛府、胡府送来的东西先不要入库,暂时搬到我院子里,我另有安排。”

    苏妈妈应了,转身去办事。

    交待好事情,青舒回文华院睡了小半个时辰起来,就见青阳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让小鱼翻书给他看。

    见她出来,青阳书也不看了,下了椅子,挨到青舒跟前,“姐姐,苏妈妈已经派人把东西搬进这里的小仓房里,只等姐姐过目、上锁。”

    青舒冲他眨了眨眼,“那,咱们一起去看看。”

    青阳高兴地道:“好,一起去看。”

    姐弟俩挪步到小仓房,依着礼单过目。青阳的眼睛紧紧地粘在那套名贵的笔墨纸砚上,看得青舒好笑又心酸。

    小娟却是盯着胡府送来的一千两银子眼睛都直了,嘴里嘀咕着,“这得能换多少个馒头,好多馒头。”然后不自觉地吞口水,“好多馒头,杂粮面馒头,白面馒头,好,好吃。”

    青舒郁闷了,这丫头看到漂亮的布匹、衣裳或首饰不流口水,一看到真金白银类的东西就想到白面馒头,然后流口水,这可真出息。

    青舒让小鱼和小娟将福顺斋的十匣点心捧出来,其余的规置好锁上门。

    桌子上,十小匣的点心一字排开,全部打开盖子。青舒一一看过,让小鱼将其中四个盖回去,吩咐她送去古叶氏的文澜院。

    剩下的六个匣子,青舒让小娟每样拣了一半出来装到几个盘子里,匣子里剩下的让青阳带回去文华院慢慢吃。

    青阳摇头,“小阳不拿走,想吃再找姐姐要。”

    青舒想想便点头答应,将拣出来的点心每样又让放回去两块儿,问小娟,“盘子里剩多少块儿?”

    小娟闻着点心的各种香味儿,忍着不让自己流口水,“小姐,一共有四十,四十一……”她不敢确定,懊恼地道:“奴婢再数数。”

    青阳看不过去,“每个匣子打开里面都有二十个点心,每匣里剩一半,又放回两个,每个匣子就剩十二个,盘子里装的就是四十八个了。”

    小娟一脸崇拜地盯着青阳,“少爷好厉害。”

    青阳的小脸一红,“哪,哪有?”

    青舒看得直乐,“那小阳数一数,府里除了娘,我和你,还有多少人?”

    青阳很是乐意地开始从管家和苏妈妈开始数,最后将许三娘女儿小丫和许五娘家的稚儿麦子数进去,“姐姐,有十四个人。”

    青舒笑笑,“要是给小丫和麦子每人两块儿,其他人各给一块儿,庄子上来的吴榔头等九人也各给一块儿,那我们要送出去多少块儿?”

    青阳立即答:“二十五块儿。”

    青舒冲着愣住的小娟笑,“还不快拣了二十五块儿端去厨房,傻站着干什么?”又对青阳说:“你跟着小娟过去,告诉许三娘,晚饭后发给大家,让大家尝尝鲜。”

    青阳得了差事,特别高兴,催着愣住的小娟快点,之后和嘴巴差点咧到耳根的小娟一起去了。

    青舒喟叹,总算她的努力没白费,青阳渐渐开朗了起来,这是好事,她得继续努力。她为自己鼓劲儿:加油,一定要把弟弟打造成阳光、聪明又有担当的小男子汉。

    这一天,府里的下人很高兴,尤其是小丫和麦子,听说见到青阳还似模似样地行礼问安,说谢谢少爷赏点心。

    青阳很是害羞,悄悄把这事和青舒分享,弄得青舒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被苏妈妈撞见,得了苏妈妈小半个时辰的唠叨才完。

    青舒郁闷,七岁生辰都没过的小屁孩,又是她亲弟弟,她亲一下怎么了?这世道太没天理了。

    第二日,等古叶氏用过早餐,青舒和青阳一起去请安。

    古叶氏曾经是个姿容俏丽且柔弱的大家小姐,出身名门叶家。十六岁那年到寺里上香,与丫鬟走散,遇到歹人,被大龄未婚青年古云虎(当时二十四岁)所救。半年后,古云虎随军回京,听闻叶小姐被准夫家退亲,退亲的理由就是叶小姐在寺里被歹人摸了小手。

    因着准夫家的宣扬,叶小姐的名声受损,被爹爹不喜,又被退了亲事,虽是嫡出小姐,日子却过的艰难。

    古云虎这个人最不喜欢大家府邸里的臭规矩,也看不惯富贵人家自家人跟自家人过不去办的那些龌龊事。有一天他路遇退了叶小姐的男子与叶小姐的妹妹相会,便上前骂那男子孬种、没担当、不是男人、无耻等等,最后动手把人打趴下。

    第二天,他就请了媒人上叶府,求娶叶小姐为妻。

    叶老爷觉得很丢人,为争一个男人,妹妹害了姐姐,还被外人古云虎给撞破,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百年叶府的脸往哪儿搁?于是干脆拒了古云虎的求亲,要把两个女儿同时送去当姑子。

    叶小姐得知古云虎求娶自己遭拒的事情,便以死相逼,她要嫁古云虎,死不出家。

    古云虎也是个犟脾气的,他找了当时封了将军的古寿,即古瑞星的爹帮忙。古寿这个人护短,他觉得自己优秀的手下被人瞧不起,也就是他自己被人瞧不起,于是派出了自己的夫人,替古云虎和叶小姐作媒,话里还透出不答应就抢亲的味道。

    叶老爷勉强点头,随便给准备了一些嫁妆,不过半个月就将叶小姐嫁出去,言明以后不再来往。

    古叶氏认了,古云虎也认了,于是古叶氏便成了没有娘家的人。而古云虎对她是真的好,可以说呵护备至,虽然一生短暂,虽然子息不丰,却只有古叶氏这一个女人,没有妾,没有通房,外边也没有相好的。

    青舒从苏妈妈那里旁敲侧击出这些的时候,不由暗自感叹。估计古叶氏这辈子唯一勇敢了一回便是坚持嫁给了古云虎。可是,到头来,古叶氏却辜负了古云虎。古云虎留给子女的财产古叶氏任由古云福抢夺,古云虎疼爱的子女古叶氏弃之不顾。古叶氏这个人,自私得可悲又可恨。

    正文 no35强势

    章节名:o35强势

    青舒和青阳到文澜院问安的时候,古叶氏已经起了,正坐在内室的梳妆台前由丁家妹伺候梳头发。

    青舒和青阳在外间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古叶氏才打理好,由丁家妹扶着从内室出来,坐到了外间的椅子上。

    青舒和青阳这才行礼问安。

    古叶氏的面色很白,不是那种健康的白皙的白,而是常年闷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又缺乏运动的白。同样的,露在袖子外的双手也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她的身子很单薄,而且又穿了素白的夏衫,再加上她死气沉沉、愁眉不展的样子,若在日落时分让人看到,还真就人鬼难辨了。

    儿子、女儿向她行礼问安的时候,她只是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叫似,“起吧。手上的伤,好点没有?”

    青舒心里那个郁闷,忍下磨牙的冲动,低声回道:“多谢娘关心,已经好些了。”能不低声回话么,要是声音稍微大点,惊吓到了眼前的亲娘,她这作女儿的可真就罪过大了。

    而青阳,先前因要见到娘亲而激动喜悦的心情,在娘亲连个眼神都不给,在娘亲淡漠的问话中,那种激动和喜悦的情绪瞬间被击的粉碎。他委屈地红了眼,低着头,声音低低的重复姐姐的话,“多谢娘关心,已经好些了。”

    古叶氏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没了下文。

    房间内一阵诡异的安静。能不诡异吗?谁家的亲娘和自己的女儿、儿子见面会无话可说,更是没有一点亲近感,陌生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丁家妹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这府内三个主子碰到一块儿时,气氛是多么让人压抑的难受。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努力屏住呼吸,差点憋死自己的时候,空气中传来可疑的声音,救了她一命。

    这可疑的声音不是别人发出来的,是青舒。她已经忍不住开始磨牙了。若古叶氏不是这具身体的亲娘,青舒真想上去先给古叶氏一巴掌,然后再吼她一句“你他娘的真有病!”。

    青阳是挨着青舒站的,青舒的磨牙声他听的最清楚,让他从委屈和失望的情绪中得以解脱。他怯怯地挪了下小脚,小身子靠在了青舒身上。

    青舒轻轻地呼出口气,能不轻点儿么,要是吓到面前的亲娘她就是大不孝。她压下甩亲娘巴掌的冲动,缓了缓情绪,用缠着布的手轻碰青阳的头一下。待到青阳抬头,她说道:“姐姐有话和娘说,你先回去等姐姐,一会儿一起吃早饭。”

    青阳真不想在这里呆着,他觉得不舒服,于是答应一声,先回去了。

    青舒这才又开口,“娘,昨日女儿让苏妈妈带的话,带到了吗?”

    古叶氏轻嗯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着手指。

    青舒在心里暗骂一句“他娘的,说话真费劲儿”,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暴走,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娘,您身子骨不好,以后一切有女儿在,您也少操心一些。既然女儿要管家,房契、地契和库房钥匙娘就交给女儿吧!”

    古叶氏霍地抬头,相似的杏眸中没有女儿般或温和、或飞扬的神采,有的只是冷漠和微怒,“不可以,这是云虎留给我的。”

    青舒终于忍不住暴走,一脚踢翻跟前的圆杌子,声音透着冰冷,“家妹,出去。”“苏妈妈,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这里,如有违者,乱棍打死。”

    丁家妹吓的身子一颤,哆嗦着出去了。

    而站在门外的苏妈妈一脸的愁苦,想劝又无从劝起,只得往外走,去守文澜院的院门。

    古叶氏吓坏了,抖着手,指着面无表情的青舒,“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你娘。”又有气无力地喊:“苏妈妈,苏妈妈,快将这个畜生赶出去,赶出去。”

    得,感情在古叶氏眼里女儿就是畜生,长见识了。青舒弯腰,拣起自己刚刚踢翻的圆杌子,摆到古叶氏跟前,面对古叶氏坐下。

    古叶氏瞪大了眼,单薄的身子如秋风中的枯叶般抖得厉害,“你……你……”

    青舒面无表情地盯着古叶氏的眼,在心中默默地从一数到十,忽地一笑,“我爹是天地间最伟岸的男子,他活着的时候疼你、宠我宠小阳,忠君爱国,受人尊重。他死后,留给我们娘儿三个这座占地近四亩的府邸,一间生意兴隆的米铺,一间收益不错的杂货铺,还有京城近郊的两个田庄。当然,除去你那微薄的嫁妆,府里妆点门面的摆设、库房里存放的银子和值钱的玩意儿,林林总总地换算成银子,大概也值两三万两。哦,对了,爹爹去后,朝廷还赏下来千两黄金。”

    古叶氏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脸苦大愁深地低喃,“没,没了,都没了。”

    青舒自顾自地说:“娘,爹的东西既然是留给咱们娘儿三个的,咱们娘儿三个又不能一条心,不如咱们就分了吧!两三万两的家当归娘,娘的嫁妆自然也归娘。米铺和小田庄归我。杂货铺和大田庄,还有这座府邸,以及那朝廷赏下来的千两黄金归小阳。看,女儿分配的多合理。娘是长辈,占大头。小阳是古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要占这些东西。女儿是要嫁出去的,除了当属当份儿的嫁妆,自然不能多拿。”

    古叶氏唔唔地哭起来,不敢与青舒对视。

    青舒对此视而不见,“娘,把属于我的铺子和田庄的契纸给我,我自己保管。还有,小阳跟着我过,他分到的那些暂时也归我保管。来,娘,把属于我和小阳的给我,至于属于您的,您爱给谁,您爱怎么弄,我和小阳都没有意见。”

    古叶氏哭得凄凄惨惨,“不,没了,是你大伯拿的,是你大伯他,他……唔唔……”

    青舒的眼底一片冰冷,“娘厉害啊,价值两三万两银子的家当,还有米铺、杂货铺和田庄,这才几年,全变成了别人的东西,都成了我大伯的东西。哦,对了,还有朝廷赏下来的千两黄金,不知道是进了谁的荷包。这些都是娘的功劳,娘很会管家,过日子的本事一流,女儿很是佩服,非常佩服。”说到此处,她又想磨牙,但她忍了。

    古叶氏将整个身体缩进椅子里,“不怪我,不怪我,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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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no36失控

    章节名:o36失控

    青舒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当然不怪娘,娘还指望大伯和大伯娘及几个侄子养呢,有好东西当然要让给他们,女儿算个屁,儿子算个屁,不必在意。”

    古叶氏连哭都忘了,像见了鬼一样地眼睛瞪老大,瞪着青舒。

    青舒脸上突然多了抹古怪的笑,“娘,您要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送给谁,您不在意我和小阳,我和小阳没意见,真的。您明天就可以搬去让我大伯和大伯娘养,不过,请娘先把属于我和小阳的东西拿出来。看看,我和小阳多明理,处处替娘着想,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更顺着娘的子女了。”

    古叶氏抚着胸口,脸上闪过惊惧,闪过羞恼,最后愤怒得扭曲了脸,“你,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那些是你大伯抢走的,你明知道……你是想逼死我,你要逼死我,你不是人,是畜生,是畜生啊!”

    青舒真想冲古叶氏吼“你可以去死了,神经病”,但她生生忍住,但有些话,居然不经大脑地从她嘴里吐出,“你知道吗?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不会掉一滴眼泪,真的,因为娘这个东西,在我眼里连一枚铜板都不如。至于小阳,我让他哭,他肯定会哭几嗓子;我说不许哭,不值得,他肯定不哭。你这辈子,活得真成功!看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不会怕吗?嗯?”

    古叶氏尖叫一声,啪的一下,甩了青舒一个响亮的巴掌。她的身子虽然单薄,但不知为何甩巴掌的力道是如此的大,挨了巴掌的青舒脸偏向一边,身子从圆杌子上载下来摔坐在地上。

    苏妈妈听到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吓得一路飞快地从院门冲过来,冲进屋,然后就看到古叶氏呆呆地盯着举起来的一只手。

    而青舒,歪倒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左脸上多了个五指印,正眼底含泪,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古叶氏。

    苏妈妈立时哭了,窟通一声跪到地上,“夫人,夫人啊,您好狠的心。您这么多年不管小姐、少爷的死活,您亏欠小姐、少爷的何只是一星半点。现如今,因着您的性子,府上的日子过的如此艰难,您又何必为难小姐,抓着那几张契纸不放,还对着苦命的小姐动手?夫人啊,您怎能如此狠心?”

    古叶氏万般委屈袭上心头,嘴里云虎云虎地叫着,哭得好不凄惨,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青舒坐在地上,声音淡淡的,透着疲惫,“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