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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6部分阅读(1/2)

    己的要求过份,他只是普通的大夫,得罪了丁泽和丁泽身后的胡大将军,他势必在京城呆不下去。不过,她也试探出一点东西来。若是换作其他大夫,听闻这种要求,早甩袖子走了,但他没有调头就走,而是留在原地。难道,他和古府之间有什么牵绊不成?

    此刻却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她想,那就提一个不过分的请求吧,“故去的忠武将军古云虎的幼子,不知得罪了何人,今日居然被人毒打成重伤。这话,你敢说出去吗?”

    这次,周大夫只是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背着药箱走了。

    青舒叹了口气,将准备好的二十两银子推给古强,“付了诊金,再抓五日的药,够不够?”

    古强收好银两,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他会办好的。”说罢,带了银两去追先行一步的周大夫。

    青舒怔了怔,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后悔自己拿出去的银子少了。

    这时候,青阳和元宝穿好衣服,低着头从内室出来。

    青舒招了招手,让青阳近前来,轻声问:“疼吗?”

    青阳点了点头。

    青舒再问:“姐姐带你去讨公道,敢吗?”

    青阳一怔,抬头看姐姐的脸,见姐姐正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他想摇头,但又怕姐姐说自己不够勇敢,会讨厌自己,于是摇头改点头。

    不多时,古府角门里走出一行人,走到了左邻丁府敞开的大门前,古强上前要求丁府门人往里通报一声。

    青舒一身素衣,一根银钗固定住发束,白皙的脸微沉,漂亮的杏眸中有火光在跳跃着。她停下步子,抬头盯着大大的“丁府”二字,神色莫测地笑了一下。

    丁府门人的视线在青舒与站在青舒身侧的肿着半边脸的青阳脸上扫过,其中一个忙往里送消息。

    很快,青舒一行人被迎进丁府,带到了偏厅。丁府既是京城富商,府中的一应事物自然是奢华得紧,但并不能吸引青舒一行人的目光。从大门到偏厅,从主子到下人,他们直视前方,将丁府的奢华视为无物。

    青舒等了两盏茶的工夫,才等来丁夫人身边的一名婆子。

    那婆子是来传话的,她们夫人说了,小孩子玩闹打架是常有的事,也是常理,也只有那不懂事的大人才会找上门来无理取闹。

    好一个无理取闹。青舒怒极反笑,笑过后却是站了起来,“回府。”

    青舒带着一行人,在丁府下人鄙夷的目光与嘲笑声中离开丁府,回到自己的府邸。她先是安顿好青阳,吩咐小鱼和苏妈妈照顾好青阳和元宝,然后坐上李大郎套好的马车,带上管家古强、丁家宝和小娟,赶到同样在集贤巷的蔚然书院。

    蔚然书院是仅次于皇家书院的学府。

    按现代的公家、私家的讲法,皇家书院是公家的贵族学校,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顾名思义,能够在此就读的,只能是皇亲贵戚、高官显贵们的子弟。

    相对的,蔚然书院是京中的私家贵族学校。招收的学子是那些不够格进入皇家书院的贵族官员们及其亲眷的子弟。因开办蔚然书院的人后台强硬,财力雄厚,因此书院办得很大,什么启蒙班、少年班、秀才班……将学子们按年龄或底子来安排授课。地方上的官宦富户也不少人托了关系将子弟送来这里就读。

    招收的学子多,自然聘请的夫子就多。这些有名的夫子来自天南地北,不是每个夫子都能找到合适的落脚地的。因此,蔚然书院便在学堂的后院建了长长的三排的房屋,将有需要的夫子们安排住进去。

    而今日发话将古青阳除名的夫子姓孔,三十左右岁。孔府在京城集财巷有府邸,他娘是原配却被姨娘们气死,他爹又娶了继室,对他不喜。他失望、气愤之余,搬出孔府,住在了蔚然书院的后院。

    如今学堂早已下学,大门紧闭。李大郎将马车赶到蔚然书院后门处,古强上前,请守门人向孔夫子传话,并道明他们是孔夫子学生古青阳府上的。

    等了片刻,守门人回来告诉他们,孔夫子不见客,让他们赶紧走。

    古强还要说什么,守门人却是不耐烦地赶他们,“去,去,孔夫子是什么人,那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一听古青阳三个字,累得小的也被臭骂了一顿。赶紧走,赶紧走,别挡在这里影响夫子们出入。”

    马车里,青舒将手攥得死紧。世人就是这样,喜欢捧高踩低,你弱小无依,便有无数人要欺凌于你。

    小娟愤愤不平,却也无可耐何,“小姐,怎么办?”

    青舒咬牙道:“忍。”

    一行人,面色沉重地打道回府。

    求花、求钻、求……

    青青拒绝零蛋哇

    正文 no25讨公道

    章节名:o25讨公道

    自青阳挨打,四天的时间,无声无息地自指间流逝。

    古府紧闭门扉,在外人看来便是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而外边,由此而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波澜。

    丁泽的堂妹,怀化大将军胡仁达的夫人丁氏,自贴身嬷嬷嘴里得知坊间传闻,气得当场摔了茶杯,连喊三声胡闹,吩咐下人传话,让丁泽的夫人卞氏带着丁天赐向古府主母请罪。

    卞氏收到传话,向丁泽请示。丁泽撇嘴,不为为意。卞氏不敢劝,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越想越不安,便遣心腹嬷嬷将丁泽的态度隐晦地暗示给胡丁氏身边的贴身嬷嬷。

    胡丁氏得知堂兄的态度,气得肝儿疼,身边众嬷嬷与丫鬟好一阵劝,大概意思是现今的古府无权无势,又人丁单薄,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不需要担心。

    胡丁氏沉默,大有放手不管的意思。她丈夫此刻远在边疆守卫国土,即便古府的事能掀起小风浪,想来也不会对丈夫有太大的影响。她想到越来越不知深浅的堂兄,眸色一暗,心里却有了计较。

    工部尚书洛大人府邸。

    洛大人半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穿紫红色官袍,因身体圆胖矮小,坐在椅子里的样子却很有喜感。他原本就有一双小眯缝眼,此刻却还要眯眼睛,很是搞笑。

    他的夫人叶氏,是个很慈祥的小老太太,这会儿正坐在他右手边泡茶。

    地上,跪着他们二人的长子,四十岁的洛九江。这个洛九江不是别人,正是外人口中与武将水火不容的那位文臣洛大人。他如今在翰林院任副职,即翰林院的二把手,今春才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他被叫进来跪了两刻钟了,没有爹娘批准,他不敢起身。

    又过了一刻钟,小老太太叶氏发话了,“起吧。”

    洛九江的呼吸一秉,不仅不起身,反倒身体一抖,跪得更为端正,“爹、娘,不知孩儿犯了何错,惹怒了爹娘,请爹娘明示。”四十岁的人了却在爹娘面前自称孩儿的,诺大的京城非洛府大爷(洛九江)、二爷(洛九茂)莫属。

    洛大人洛尚书这才掀了眼皮,“听说你的不肖子在蔚然书院当夫子?”

    洛九江嘴角一抽,低声提醒,“爹,那是您孙子。”

    洛尚书却不满地哼了一声,“赶紧让那混小子滚出蔚然书院。”

    洛九江想问为什么,但想到自家爹时不时发作的小孩子脾气,再想到自家爹作事总有自己的理由,便也没敢问,只道:“孩儿立刻去办。”

    小老太太呵呵一笑,笑眯了眼,“你这孩子,快去,快去。”然后自言自语式地道:“这天啊,说变就变,都是一帮子不安生的东西给闹的。”又冲洛尚书说道:“老头子,不如将舒丫头和阳小子接过来养几天吧。”

    洛尚书却道:“哼,有那没用的娘在前,舒丫头知道你是谁?”

    洛九江似乎是懂了,大惊,告了罪,退出门,却是提着袍角不顾形象地一路狂奔回自己的院子,喘着大气吩咐妻子秦氏,“你,赶紧备厚礼,越厚越好,就近选个日子,亲自去看望古云虎的遗孀叶氏。不,别就近了,明天,明天就过去,亲自去。”

    秦氏一愣,“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平常最不喜与武将府邸来往,今日这是……”

    洛九江大手一挥,“别问那么多,赶紧准备。”转过身,“臭小子,竟给老子惹祸,你惹祸,老子就得被你爷爷骂……”一边念叨,一边再次狂奔而去。不过,到了府门近前,人却一脸平静地缓步行走着,正了正头上的束冠,迈步出府,再由小厮伺候着上了马车,车帘一放,吩咐道:“蔚然书院。”

    第二日朝食过后,洛秦氏让下人将丰厚的礼品搬上后面的一辆马车,自己带着膝下独女洛黛儿,由众仆妇簇拥着,坐上前面的马车,出发前往古府。

    到了古府门前,一名嬷嬷上前扣门,应门的却是一个丫鬟,还是隔着门板。

    嬷嬷疑惑,却也按规矩报上家门,得到的回复却是府上小姐不在府中,夫人卧床不起,无法接待客人,请见谅等。

    嬷嬷不敢挑理,也不嫌麻烦,仔细追问古夫人身体及古小姐的行踪,然后一脸吃惊地回到马车跟前,对着洛夫人秦氏如实回禀。

    洛秦氏也大吃一惊,低呼出声,“什么?带人去蔚然书院讨公道?”

    嬷嬷应是。

    洛秦氏回神,赶紧吩咐回府,却也不忘让嬷嬷先派一个腿脚快的小厮回府送信。

    再说青舒这边,早饭过后,她安排好府里的一切,招集好府里的家丁,留蔡铁牛一人保护、照料留守府内的女眷,然后一声令下,带着古强为首的李大郎、韦铁锤、丁家宝、古元宝、吴榔头六人,出了古府,直奔蔚然书院正门。

    其实洛秦氏只来晚了一步,就是前后脚的事,但因行走的方向不同,错过了。

    今天的青舒一身藏青色的短衣打扮,脚上穿了一双普通的女子马靴,而不是绣花鞋。她还让小鱼给梳了双丫髻,梳得牢牢的,保证不在跑跳中散落。除了发带,她的头上找不到一个发饰。此刻,她背上背着荆条,手里牵着枣红马的缰绳,不理会路人古怪的视线,目不斜视地、脚步沉稳地向前走,

    枣红马的马背上坐的是同样一身藏青色短衣打扮的青阳。今天的古青阳,脸上的肿已经消退,但嘴角和眼角的瘀青没有消褪干净,还留有一些印迹。骑坐在马背上的他,将小背挺的笔直,眼睛直视前方,绷着一张小脸,很有气势。

    而古强等人,每人手里都有一个长四尺左右的粗细不等的棍子。他们六人成两列,,跟在后头。

    实在是他们的出场方式很特别。一路行来,引来惊诧、好奇、愕然等等视线无数。

    路行一半,突然道边有两名彪型大汉加入古强他们的队伍中。行出几丈的距离,又有几个庄稼汉子模样的男人加入。如此这般,到达蔚然书院大开的正门前宽敞的空地上时,青阳马后跟随的男子们已经从最初的六人,变成了二十七人。

    青舒先是吁地一声,让枣红马停下,然后一摆手,身后的二十七人停下。

    古强上前来,“小姐。”

    青舒冷笑一声,“挑几个人进去,将丁少爷给本小姐请出来,礼貌点,别伤了里面的夫子们,尤其是孔夫子。”

    正文 no26彪悍之名(上)

    章节名:o26彪悍之名(上)

    古强领命,带了三个人准备进书院,却被发现异动的书院两名门人拦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哪个府上的?这里是可以乱闯的地方吗?”其中络腮胡的门人说话之余,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古强。他们虽是门人,却也是非常势利的。在他们看来,来的这伙儿人肯定没什么身份,所以根本不需要给好脸色。

    古强回了个笑脸,不卑不亢地道:“在下集贤巷古府管家,那边马背上的是府上的少爷,与贵书院丁府少爷是同窗。少爷原在家养病,今日突然想起与丁少爷说几句体己话,便过来了。烦请给个方便,让在下进去为少爷传个话,请了丁少爷出来。”

    不等络腮胡答话,旁边消瘦的那个门人眼珠儿转了转,从旁问道,“集贤巷哪个古府?”

    青舒却看不得这般墨迹,他们是来找茬儿的,不是来客套的,便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地道:“管家,废什么话,先礼后兵的道理不需要本小姐再教你一遍吧!”

    古强也觉得这样下去太耽误时间,于是口念一声“得罪了”,大手一挥,二十来个男人呼啦一下涌上前,冲进书院,将那两个门人撞的晕头转向。

    这时候小娟不知从何处来的,凑到青舒耳边一阵嘀咕。青舒点了一下头,将缰绳交给李大郎,留下六个人护着青阳,自己带了小娟便进了书院。

    一群人中,元宝是对蔚然书院的一草一木最为了解的那一个,他便充当了向导,领着青舒一行人往里去。

    书院内此刻正是课间休的时间,外边不是三两聚在一起低声说话的,就是踱步思考着什么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他们注意到闯进来的青舒一行人时,很是吃惊,尤其看到为首的是位姑娘家时。

    又行得一盏茶的工夫,当视线内进入在院中跑跳的五六岁至八九岁不等的衣着华贵的男孩子们时,古元宝一指一排青砖红瓦的屋舍中的左数第二个门,“小姐,那里便是少爷读书的地方。”

    因是夏日,窗户都是大开的。在元宝指明位置的时候,从窗口正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元宝看见了,赶紧报告,“小姐,那是左家的少爷。”

    这时候正有两个闻讯赶来的夫子,元宝见了,指着其中一位清瘦的便道:“这便是孔夫子。”

    青舒一挥手,“进去揪出来。”然后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几眼脚步匆匆赶过来的孔夫子,一转回脸,便满意地笑了。因为她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已经将丁天赐和左姓小混蛋揪出来了。

    孔夫子看到自己的两个学生吱哇乱叫着,让人当成小鸡一样拎着,而两个学生身边的小厮同样被人抓着,顿时变了脸色,“放肆,你们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竟然敢到蔚然书院来闹事?还不把人放下。”

    元宝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不看孔夫子,直接向青舒汇报,“小姐,小的问过,周家少爷今日告假,没来。”

    青舒根本不理叫嚣的孔夫子,“算他走运,走。”

    见到元宝,孔夫子便知道这是哪个府上来闹事的了,便脸色铁青地拦住众人去路,对着青舒便骂,“你一个闺阁女子,不知礼义廉耻地闯进圣人授课解惑之所,污我圣人净土,可恶可恨,可……啊”

    惨叫后便是重重的窟通一声。随即便是静默,就连挣扎吵闹的胖墩儿丁天赐与瘦猴左小少爷都失了声。

    小娟收回踢翻人的脚,叉着腰,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有你这种只知攀附权贵、不分是非、不懂公正为何物、看学生门弟行事,随意侮辱学生的夫子在,才是真正对圣人的侮辱。”青舒冷冷地说罢,一行人原路返回。

    距离书院大门三丈,青舒等人停下。

    一位长须墨发、富态而面目温和的中年男人站在书院大门正中的位置,他的身后,是一排十几名统一服饰的青壮年男子,看那站姿与气势,很像训练有素的护卫。

    青舒并不惧这样的场面,而是面无表情地道:“各位挡在这里,有何贵干?”

    中年男人却问道:“不知小姐的府上是?”

    古强上前,“故去的古云虎将军的古府。”

    “失敬,在下蔚然书院管事,蓝顺成。不知古小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依然是古强答话,“小姐是为少爷的学业而来。”

    “哦!”蓝顺成摆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月初,少爷在贵书院被人打成重伤,将养半个月才痊愈。贵书院从上到下,一直未曾给出说法,打人者不曾受惩,亦不曾上门道歉。几日前,少爷伤愈复学,再次在贵学院被人打成重伤,夫子亲见,不仅不惩罚打人者,反倒让重伤的少爷退学。少爷没有父兄可以出头,唯有依靠长姐。小姐自是不服,亲访那夫子三次,欲讨个说法,却不想,那夫子避而不见。既然贵书院是这般行事,袒护打人者,打压被欺者。报仇还是报怨,古府便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蓝管事,请给个方便。”古强最后的语气很强硬,总之,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

    从头听到尾,蓝顺成惊疑不定,他看古强并不像在说假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