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也过来了,高高兴兴抱起小芝麻,“看到你弟弟没有?”
“好丑。”小芝麻皱着眉头。
“听说你刚生出来也是这样的。”
小芝麻一脸的不相信,魏楹把她放到地上,“你过个十天半月的再来看。你娘,呃,病了,你这些日子不要总过来吵了她。”
“哦。”
小包子忽然哭了起来,||乳|母抱起来摸摸,不是尿了,于是道:“奶奶,怕是饿了。”
只是魏楹在屋里,她一时不好喂。沈寄便道,“你抱来,我喂。你们都出吧。”
魏楹依然毫无自觉的在屋里杵着,他很想看看沈寄喂奶的模样。小芝麻也踢掉鞋袜爬上床到了里侧,看着母亲解了衣襟喂弟弟。
沈寄被他们父女这么围观,不由哭笑不得。怀里小包子一接触到母亲的便开始吸吮。昨日是||乳|母喂的他,沈寄的奶水也是才刚通的。
“我以前,也这样?”小芝麻问魏楹。实则魏楹没见过,不过听说沈寄也是自己喂过的,于是果断点头,“嗯。”
小芝麻又比划了一下,“从这么小长大?”
“对的。”
沈寄笑道:“找给你的娃娃穿的小衣服可不就是你穿过的,不就是这么大么。”
“哦。”小芝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伸手摸摸正努力吃奶的小包子。小包子兀自吃他的,理也不理。沈寄笑道:“看来又是个涸氦的。”
魏楹便盯着小芝麻笑,小芝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是个’,岂不是说她就是涸氦的,便撅了撅嘴。
过了一刻钟,小芝麻宣布,“弟弟不好玩,老是睡觉”然后又指控道:“你们一直看弟弟,好久都没有看小芝麻了。”
魏楹抱她到腿上,沈寄笑道:“又爹、有娘,有小芝麻还有小包子,这才是完整的一家啊。我们看弟弟是看他需不需要照顾,可小芝麻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不用我们操太多心。而且,?br/镆膊皇 侵豢吹艿埽颐且灿锌葱≈ヂ榘p≈ヂ椴皇撬的惚鹊艿芎每炊嗔嗣础?br/
“就是。”小芝麻点头道。
魏楹和沈寄又是一阵笑。
十日后,小芝麻趴在摇摇车旁看着,“娘,弟弟好看多了。”她伸手指戳小包子的脸,还没有戳到,小包子就睁开了眼,眼睛泉水一般的清澈,里头倒映出两个小芝麻来。然后他就冲小芝麻露出了笑容。
沈寄正站在旁边,本来想抓住小芝麻捣蛋的爪子的,见她不戳了,低下头和小包子对视,还高兴的喊:“娘,弟弟对我笑呢。他喜欢我”
没满月的婴儿,其实完全无意识的。不过,旁边人看到他们的笑脸还是会很欢喜的,小芝麻也不例外。
“嗯,弟弟喜欢小芝麻。”
满月宴后,沈寄在众人送给小包子的东西里发现了一个绣得很精致的荷包,打开来发现里头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这谁送的?”
挽翠看了一下登记的,“漕帮马帮主夫人。”
沈寄挑眉,“漕帮换帮主了?”她今日只是抱着小包子出露了个脸,倒没留意女眷里换了新面孔。
“嗯,在奶奶生大少爷之前就换了。之前的汪帮主不慎酒后摔到江里,没几天就了。”
水鸭子被水淹死了,怎么可能?
她明白了,这五千两是马帮主赔偿她的。
魏楹知道了就说:“那你就收着吧。这个姓马的圆润多了。不过,嘿嘿”
“你嘿嘿什么?”
魏楹就把马帮主连着帮主大位和帮主夫人一起接收的事告诉了沈寄。
沈寄摇头,“女人是战利品么。”
“这世上,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的。”他也得积攒实力,就算将来岚王真的登了大宝也不敢轻易动他的实力。
沈寄把银票收下了,看到小芝麻正握着小包子的两只小手轻轻摇晃,小包子手上戴了金手链,上头有铃铛,一摇就响。她摇摇头,小芝麻这是把小包子当娃娃在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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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很喜欢听铃铛碰响的声音,正咯的笑。因为是生在盛夏,所以他的绑腿拆得比较早。反正不至于罗圈腿就行了。
用小芝麻的话说,弟弟现在要稍微好玩一点,总算不一直睡了,而且越来越好看了。她握着小包子藕节般的小手轻晃,旁边||乳|母和采蓝眼都不敢错一下的看着。
沈寄听得小包子的笑声大了起来,过一看,小芝麻正盘腿子啊旁边摸他的小肚脐呢。夏天穿得单薄,一玩闹,小衣服就爬到肚子上了。
沈寄也穿得单纱衣服,比较飘逸。这样可以掩饰她产后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材。她都有双下巴了,魏楹没事就喜欢捏捏。沈寄恨得牙痒,说要是双下巴收不回跟他没完。
窅然楼重新开张了,一开始人气不如从其,好在有不少人捧知府夫人的场。渐渐的,人气才就逐渐的好了起来。歇业三四个月,另一个分店也受了不小的影响。五千两的补偿还真是刚刚合适,不多也不少。
凉品送了上来,今天是水果杏仁豆腐,小芝麻坐过来和沈寄一起吃。她已经学会自己用勺子了,正用小银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吃完了采蓝给她擦擦嘴,过一看小包子又睡着了,不由嘟囔,“怎么又睡了?”
“他现在就负责吃睡长,不吃不睡就没得长。你不是还等着他长大一点,和你一起捞月亮么。”
这回如愿以偿生了个儿子,沈寄觉得很圆满,儿女双全凑成了个好字。沈寄一直知道她是必须生个儿子的,这回终于完成任务了。感觉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以后就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了。虽然会更艰难,但是这也是必须的功课。
魏楹对这个让他等了八年的儿子自然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回来就抱在手上不肯放下,眼睛都不肯错一下。从此以后,后继有人了啊。直到小芝麻今日提出严肃指控:“爹爹不疼小芝麻了”
魏楹赶紧否认,“没有的事,爹爹再疼小芝麻没有了。”只是,这儿子不是新鲜嘛,就忍不住多看看了。
沈寄摸摸小芝麻的头,“小芝麻是爹跟娘的第一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对对对”魏楹把表演皮影戏的人叫了进来,表演小芝麻最爱看的戏目,然后把小包子递到沈寄怀里,他抱了小芝麻坐到腿上,一家四口看戏。
“不看不看。”小芝麻从魏楹腿上跳下,小手用力挥着让表演的人出,撅着个小嘴照旧生气。魏楹赶紧给沈寄递个眼色。
沈寄笑看他一眼,你自己哄,我方才已经帮过你了。而且,我也成日抱小包子,怎不见小芝麻吃醋。分明是你做得有些过了。
其实,魏楹是真的很疼小芝麻,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了。只是越是这样,小芝麻看着他抱着弟弟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心头就越是没法平衡,积累到今天便一起发作了。沈寄每次都是拉着小芝麻一起互动,一起逗弄小包子,这样她便没有被撇在一边的感受。而且,非得魏楹自己把人哄好不行。
魏楹看沈寄低头抚着儿子幼嫩肌肤不理会这边,只得自己过蹲在小芝麻跟前,还没开口就见到小芝麻要转身背对他,便伸出双手握着她的肩头,“爹爹错了,不该觉得弟弟新鲜,就一直看着。可是爹爹绝对没有不疼小芝麻。”
“哼”明显小芝麻气大发了,不是那么好哄得回转的。魏楹哄了半日,最后还是不行。他本来就不擅哄人,尤其是哄小姑娘,即便沈寄调教多时,这一年多又一直让他和小芝麻互动频繁,但也只是让他不想这个时代普通的男人那样完全跟女儿没有什么接触。所以他哄人也只能干巴巴的。
沈寄看小芝麻那副样子,其实是已经出了气了,而且魏楹那副有些手足无措又愧又悔的表情也取悦了小丫头,只是她还不太肯原谅而已。沈寄挠挠头,这么看来,小芝麻还真是有些像自己呢。
看到魏楹求助的眼神,沈寄摇摇头,把小芝麻叫到了跟前。一一细数魏楹微她的衣食住行费了多少心思。尤其是吃,沈寄怀孕害嘴时都没她厉害,一会儿一个主意。那次心血来潮想吃橘子,可那会儿橘子根本没熟,也就无人售卖。魏楹居然能指使人果园给她偷,好容易才弄来一两个看着有点熟了的。结果酸得紧,小芝麻尝了一口,眉毛鼻子都皱成了褶子,最后还是害口不怕酸的沈寄给解决掉了。魏楹曾说他欠沈寄一个衣食无忧的童年,所以一定要格外的宠爱小芝麻。在沈寄看来都有一需过头了,实在是无微不至。
这邪魏楹这个当爹的不好表功,现在经过沈寄娓娓道来,小芝麻便多云见晴了。沈寄腾出一只手揉揉小芝麻的脸,“看,弟弟笑你了,笑你咯”小芝麻便有些赧然,伸手戳戳小包子的脸。
天儿太热了,小包子只穿着短褂和短裤,把他肉团团胳膊腿暴露无遗,可爱无比。这会儿便惨遭小芝麻和沈寄一起荼毒,挠痒痒挠得他笑个不停。魏楹有些心疼,可刚刚才哄好了小芝麻,而且还有沈寄参与在内,也不好喝止。只得把之前被小芝麻赶出的皮影戏又叫了进来,然后哄着小芝麻看,还说戏本子是魏杬专门给小芝麻写的。
这才吸引了那两母女,沈寄见小包子刚才出了一身汗便让||乳|母抱了洗澡,自己和小芝麻一道有滋有味的看起戏来。
这样的戏目自然是吸引不了魏楹的,他起身了书房,还有事情要和幕僚商议呢。方才不过是回来换下 官服,顺道看看这三母子。
沈寄摇着宫扇看皮影戏,眼角余光扫到挽翠,似乎有话要讲的样子,于是抓了一串葡萄给小芝麻,让采蓝盯着她吐皮吐核,自己走到了屋檐下。
小芝麻正看得起劲,浑然不觉。挽翠则跟了出。
“什么事?”
“奶奶,您这几个月将府里中馈事务尽托付于奴婢,奴婢有愧。”
沈寄挑眉,这几个月挽翠做得很好啊。让她安心待产坐月子,就连满月酒的安排都妥妥当当的。她这个几个月都是给的她双薪,正打算给她长月例呢。虽然这跟他们家人家简单分不开,但挽翠的确是历练得越发能干了。怎么突然跟她请起罪来了?
“是这样,最近府里被严禁的私下聚赌又兴了起来,有两个人当值时跑开,险些误事,奴婢才听到点风声。安排了巡夜的婆子,却是没抓到人。”
沈寄楞了一下,这府衙后宅不过是三进的院子,又不是那一重套一重的大宅门。挽翠必定是用心抓的,怎么会抓不到呢。至不济,从那两个玩忽职守的人身上顺藤摸瓜也能找出些线索来才是。
“有多久了?”
“一两个月了。”
这么久了才告诉她,自然是因为发现的时候她正在即将临盆的时候,然后又是坐月子。
“是七爷还是八爷?”既然是私下聚赌,自然是有人坐庄。那些下人便是有银子怕是也不敢来坐这个庄,何况他们手头的银子恐怕是不够当庄家的。
“奴婢不知道。”
“你还是该早些告诉我,如果是夜间发生走水这样的大事,值夜的人不在岗位上,岂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挽翠脸色一白,跪了下,“奴婢错了。”
“那两人没出惹是生非,只是在家带在下人聚赌其实已是梁海相较取其轻了。可是,此风还是得刹住。不然日后愈演愈烈,最后家宅不宁。这事儿倒也怪不得你,他们不在内宅,有些地方那些值夜的婆子得,你一个年轻女子却不方便,也不便查问。而且,他们都是爷,我再是倚重你,你也管不到他们头上。而且这事,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例吧。”
管孩子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前途虽然光明,但道路失踪曲折。她之前为了激起两人做事的积极性,舀私下赌球来刺激他们。现在算是自尝恶果了。可是那俩小子,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真的很难呢。
这件事情,魏楹想必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习惯性的就从来不会放在家里。因为后方是沈寄要看守的,而且也一直稳固,而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办。那些人更是千方百计要瞒着他躲着他。好在那俩小子只是赌瘾犯了,还没干出别的什么事来。
现在要怎么办?魏楹曾经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过如果老七老八住在这里不守沈寄的规矩,沈寄就要抽了鸡毛掸子打他们。要真是他们乱搞男女关系,沈寄觉得自己气急了怕是真干得出来这事。可是,私下聚赌,她好像没这个立场管束他们啊。虽然到最后她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没有参加赌球。可是己身不正如何正人啊而且,那俩家伙敢私下聚赌,未尝没有觉得她也好赌,做这件事可以躲掉惩罚的想法在里头。
看来日后教导小芝麻和小包子,言传身教都得非常小心才是。
“让管孟空了来一趟。”
“是。”
管孟到内宅求见的时候,魏楹正在念《山海经》给小芝麻听。闻说他找到这里来,便放下书准备出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沈寄按的肩膀,“找我的,我叫他来的。”沈寄三言两语把那俩小子干的事说了。
魏楹有点生气,“他们……”原本看他们做事还算认真,虽然做得不是什么正事。以为他们总算是有所长进了。最近几个月书的闲暇一个在窅然楼一个在宝月斋,学得还算过得。他已经在想着蘣他们安排些事做,怎么说都是十七八的人了,也该正儿八经做做事了。他甚至还想着五叔六叔说送这两个堂弟来帮衬他,也许日后真的可以成为帮手。结果他们就不争气的在府里聚集下人赌博。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魏楹扫沈寄一眼,她捂住嘴巴,前头四个字是忌讳,不能随便乱说的。
“你是要让管孟抓赌?”
“嗯。”管孟挂了大管事的名,虽然是管着魏楹身边一摊事,但是做这事也很合适。而且他就代表了魏楹,那俩小子才不敢闹事。
沈寄是想让管孟,结果没想到,魏楹亲自了。小芝麻好奇想跟着也被他塞到了沈寄怀里。
“爹爹好像生气了”小芝麻说道。
“嗯,恨铁不成钢”沈寄摸摸鼻梁,她相信老七老八不会出卖她。可是心头却总有些过不,于是一直心神不宁的。
过了一会儿,被季白打发出的苜?回来告诉沈寄,“爷把赌局抓了个现行,发了好大的火,从七爷八爷往下,全被打趴下了。听说,领头的几个下半身全是血淋淋的,就是他们撺掇的二位爷设这个赌局。”
小芝麻已经睡了,小包子也早就睡着了。沈寄倚在大迎枕上边百~万\小!说边等魏楹。这个时候他其实是睡在书房的,不过发生了这件事又看到她亮着烛火肯定是要过来和她说一下的。
果然,她刚打发了人给老七老八送上好的金疮药,魏楹便回来了。沈寄端了一盏茶过,“魏大哥,喝茶”
魏楹没想那么多,接过来喝了,看沈寄一脸的自责便说道:“这跟你没关系,你待产坐月子,内宅和外院的人便是趁机乱了。”上一次还有六弟妹尽心尽力的帮忙,没有出什么篓子。这回也不好找外人帮忙,只是让挽翠帮忙看着,她的身份怎么都管不到老七老八头上。
沈寄方才一直在想,要不要坦白从宽。不说吧,也混得过。而且不是她抓的赌,老七老八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可是,心头总是过意不。
“魏大哥,不是的,这事儿我有责任。”
魏楹拍拍她的肩膀,“干嘛把事往自己身上揽,是他们两个不服人尊敬,顽劣不堪教化。晚了,快些休息吧。唉,我几时才能搬回来住啊?”
沈寄伸手捏了捏,腰上还有个小游泳圈呢。
“我今晚就睡这儿吧,懒得走了。”
“不行”大夫说起码得两个月才能同房呢。再说了,这个身材,万一让他记住了,不是影响自己的形象么。
魏楹圈的腰身,感觉肉呼呼的,便捏了捏,“我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还不成么?”
沈寄躲开,“热得慌。”
“你冬天跟八爪鱼一样的巴着我,夏天就要把我踢开,这可不行。我不能任你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的。来人,把我的铺盖搬过来。”
一应用具都搬了回来,魏楹自己洗漱。沈寄躺在床上,两手纠结着扭得跟麻花一样。要不要说?
魏楹很快回来,沈寄跪坐在旁边,“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什么?”魏楹把人抱到怀里,“躺着说吧,什么事儿这么一本正经的?”他把沈寄塞回薄被里,自己也钻了进。
沈寄想好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爽快点。于是把自己当初舀堵球来刺激那俩弟兄做事积极性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你——”魏楹的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