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过的并不如意。身旁的墙角处还立着一副拐杖,这是拜古天岳所赐,挑断了他的脚筋。
张甲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心中顿时一阵紧张,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又如同噩梦缠绕般再次浮现上了脑海。虽然这个年轻人的样貌已经大变,但是张甲还是认了出来,颤声说道:“你,你是凌峰?”说罢,还往食肆门口偷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那个疤面老者随时会出现。
凌峰洒然一笑,道:“没错,正是我。我正好有事找你,就在这碰见你了,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张甲听毕,一脸的紧张之色。
自从五年前的劫狱案发生后,张甲的日子并不好过。出了这样的事情,朝廷肯定要问责,刑部肯定要问责,浙江巡抚衙门肯定要问责。面对这么多的问责之声,总要有人来背这个黑锅。而这个黑锅满贵不会背,张庭之也不会背,最后还是落在了他张甲的头上。张甲几乎散尽家财,才勉强保住了这条命,又多方活动,才又在知府衙门内谋得一个小小的书吏之职。本想就这样平静的安度余生,谁知道麻烦又找上门来。
凌峰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油饼,撕下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道:“嗯,这个油饼真好吃,我已经好久都没吃到过这么香甜的油饼了。”说着,又从桌上的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夹起桌上盘中的小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一样,赞一样,眼尾都没扫张甲一眼。
曾几何时,在杭州知府衙门的大牢之中,张甲也曾这样面对面的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吃饭,饭钱也同样出自他的腰包,可是当时他是施舍者、是主宰者。而现如今,他能感觉的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举手之间就能取他性命,地位已经倒转。人生之境遇还真是难说啊!
张甲等了一会儿,终忍不住问道:“凌,凌爷,不知您找在下何事?”
凌峰这时吃完了桌上最后一个油饼,抹了抹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讨债来了。除了你,我还要找满贵和张庭之他们。你要是见到他们,就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吧。对了,还有那个姓薛的守备,也告诉他一声。”
张甲闻言,面色大变,道:“凌爷,小人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但这都是上头的意思啊,小人只是个听差的,也是身不由己啊。还请凌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的吧。况且小人,况且小人”
“况且你当时还给我送过烧鸡,待我不薄,是吧。”凌峰接道。
张甲连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说罢,接连作揖。
凌峰看张甲吓得不轻,也差不多了,就说道:“张头,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否则当日也就不会为你求情,使你躲过一死。”
“是,是,是!”张甲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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