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放夫人进城。”
夜来香答道:“如此,谢过将军了。”
徐辉祖突然心里一动,说道:“某姓徐,名辉祖,奉了天子之命,把守三山门;京师现在处在非常时期,一只鸟也不敢随便放进来;一切都是军情所需,还望夫人切莫见怪。”
夜来香道:“公爷言重了;但听从大人安排。”
徐辉祖不再说话,起身出了房间。
他走到外面来,传令速去京华客栈中请井玉络过来,直接带到他面前。然后,他回到城防上来,四周察看,有些心不在焉。
他说出自己的姓名,这女子立刻改口称公爷;她知道自己。
她叙述的故事,从头到尾,毫无漏洞。然而,怎么看,她都不是故事中那个平常人家的女儿,有个指腹为婚的表哥,她还跑过来投靠表哥。
那她应该是什么呢?她到底像什么人?
她倒是毫不避讳,自己是燕王地盘上来的人。燕王地盘上来的人,并不一定就和燕王有关系。当然,她这么说,也完全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掩饰不了自己的北平口音。
据他所知,北平也一直在戒严;恐怕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声称自己在战争开始之前已经迁居到了保定。
这么说来,一切都可能是真,也都可能是假。
他要等等看井玉络怎么说。
传令官带着井玉络回来,在城防上找到徐辉祖。
徐辉祖领着井玉络下了城墙,走到无人的地方,开口便问道:
“井公子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不知是否在北平、保定一带有远房表亲?”
井玉络愣了愣:“这可难说。谁家没有几房远亲戚散落在全国各地?至于是否具体在北平、保定,我就不知道了。”
“那,井公子可有个指腹为婚的远房表妹?”
井玉络想了想。“可能有吧,穷亲戚一多,什么蹊跷事都有。”
徐辉祖注意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
井玉络摇了摇头:“从没听说。”
“沈娇云这个名字,足下可有印象?”
井玉络皱了皱眉头。“沈娇云?”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沈娇云,沈娇云……没印象。啊不对!——”
他突然住了口;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袭来,瞬间攫住了他。
沈娇云,沈娇云……沈娇云?指腹为婚的表妹?真见鬼!
他说道:“公爷,我确实有点儿印象。我肯定听过这个名字,但老实说,印象比较久远了,好像还是小的时候听说的,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徐辉祖不动声色地端详了他片刻。然后,他沉思了一下,说道:
“没别的事了,井公子,请回吧。”
井玉络却不甘心——他开始真正焦虑了。他问道:
“公爷,到底是什么事?您把我找来问话,肯定有原因。沈娇云到底是谁?我一定认识她,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徐辉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井公子请回吧,多谢指点了。”
他喊来传令官,说道:“送井公子回京华客栈。”
说罢,他拔腿便走了;井玉络还想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望着魏国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徐辉祖叫来手下一个侦察兵,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让你调查井玉络的底细?你还记不记得详情?再给我细说一遍。”
待那侦察兵复述完,徐辉祖将他挥走,一面向指挥所走回来。
沈娇云,沈娇云——沈娇云;真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