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卢嘉瑞谋划拒敌立功郁沁侃开铺被诬殒命(下)
翌日上午,郁沁侃还在床上没起来,银彩便来禀报说有县衙门公差前来传唤老爷上堂。郁沁侃如今周身疼痛,如何起得了床?他只记得昨夜药铺被砸了,自己晕死在铺子里,也不知怎么回到家的。如今银彩来报衙门传唤上堂,他才记起昨夜有人说,要到官府告自己,然后又记起自己被两个壮汉殴打得晕死过去,继而又记起这两个壮汉手里拿着他欠两百两银子的契书。
郁沁侃努力爬起来,欲坐起,却痛得不行,便对银彩说道:
“你去对公差说,就说我病倒了,上不得堂,请求宽限数日!”
这时,焦绣珠进来,看看郁沁侃,说道:
“相公,你昨夜是怎么回事?铺子被砸得稀烂,一个人倒在那里,要不是妾等急了不见人影,着廖妈妈和银彩找去,在铺子里找到了你,然后雇脚夫将你抬回来,你就是死在那边,也无人知晓!”
“娘子,一言难尽!昨夜店铺关门之后,我在整理店铺物件与药材,突忽来了两个壮汉,诬说我欠他家卢老爷两百两银子。我从未曾欠过,自然不认,那两人便将铺子打砸,还将我打晕,也不知是何道理!如今我想来,定是讹诈、无赖之徒,专一上门闹事!”郁沁侃说道。
“你若欠钱,当有契书,如何能诬你?”焦绣珠一听,似乎事关卢嘉瑞,暗自吃惊,问道。
“他们拿着契书,可那契书是假的,为夫从未欠钱,也从未写过什么契书!”郁沁侃说道。
“前面公差又在催老爷动身了!”这时银彩又进来禀报道。
“你再去跟公差求一下情,说我病重,起不了床!”郁沁侃又不耐烦地对银彩说道。
银彩转身出去,却不想没过一会,两个公差便进到里边来,不由分说的,架起郁沁侃便走,一个公差一边架着郁沁侃一边说道:
“衙门不是你家开的,我等奉知县老爷令牌来拿人,不由得你不去!”
焦绣珠也是拼命的说话求情,差人只是不理。
郁沁侃被架着,身上疼痛得不得了,但公差架着他走,他只好忍痛勉力跟着。
来到县衙公堂,郁沁侃看到了昨夜打砸自己药铺的两个壮汉已在堂上,心里便有些发憷。
两个公差将郁沁侃往公堂上一扔,便听见知县老爷惊堂木一拍,“啪!”一声,喝道:
“堂下何人?可知犯了何事?”
“启禀老爷,小民郁沁侃,不知犯了何事。”郁沁侃跪下,忍着痛楚,磕了磕头,答道。
“有人告你欠银子两百两,逾期不还,你却为何要抵赖?”知县老爷“啪”再打一响惊堂木,喝问道。
“小民冤枉!小民未曾欠谁人银两!”郁沁侃赶忙申辩道。
“老爷,这刁民郁沁侃拖欠我家卢嘉瑞老爷债款两百两本银,连同利息五十两,有契书在此,是小民亲手经办。这人证物证俱在,这厮还想抵赖,实属刁蛮,恳请老爷替我家主人做主!”孙大壮说完,从衣袖里摸出契书,呈递上去。
“老爷,小民冤枉!小民从未向卢嘉瑞借银子,也从未写过契书,这是他们伪造诬陷小民的!”郁沁侃赶紧呼冤道。
“好,你不必惊慌,你有冤情,本官一定会替你洗雪的。你是郎中,治病应该在行,我家内人日前偶感风寒,纸张笔墨拿下去,你就便给本官开个方子。你开好药方子,如将本官内人的病治好,本官便帮你洗脱冤屈!”知县老爷白将度和颜悦色说道。
衙役将纸张和笔墨拿下去,放在郁沁侃面前。公堂之上,郁沁侃惊魂未定,也不辩老爷何意,还以为老爷家人真的得了风寒病,只得按白老爷吩咐,开出个医治风寒病的常用药方子来。
“在方子上按个手印!”白老爷又吩咐道。
衙役拿过红墨油,让郁沁侃沾上右手拇指,这时郁沁侃才醒悟到白老爷让他开药方的用意,但也已无奈,只好不情愿的按下手印。
郁沁侃按毕手印,衙役将药方呈递给白老爷。
白老爷将郁沁侃的药方子与孙大壮呈递的契书对比了一番,“啪”,惊堂木重重一拍,喊道:
“大胆刁民,借钱欠账,竟敢抵赖不还,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棍!”
“冤枉啊!冤枉啊!”郁沁侃喊起来,“契书是假的,手印是被强迫按的!”
衙役却不容分说的,将郁沁侃拉下堂去,放在用刑板凳上绑牢,打了二十棍。
郁沁侃身体本来就单薄,又有伤痛,再经这二十刑棍,痛楚异常,几乎晕死过去。
打完了二十棍,衙役将郁沁侃拖回堂上,郁沁侃当即摊倒在地上。
白老爷喝问道:
“众所周知,卢嘉瑞乃本县高门大户,家资亿万,如何会坑你二百两银子?你欠钱不还,人证无证俱在,还想诬赖好人,显见居心不良!即可收监入牢,让家人拿钱来还债赎人!”
白将度心里当然清楚,卢嘉瑞放官吏债,虽然他也开有当铺,但这笔放给郁沁侃的钱没有当物,应跟当铺无关的,想来就应该是官府的债款,他自然要拷打郁沁侃,让他赶紧归还回来。
此时,郁沁侃已无力鸣冤叫屈,晕乎乎的被衙役架起,送到监牢,丢入牢房中。
郁沁侃被公人架走了,家中的焦绣珠却是慌急得很,药铺被人砸了,夫君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