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随巡边卢嘉瑞二度赴行伍报殷勤焦绣珠再醮解孤苦(中)
话说卢嘉瑞本来只想让卢嘉恭回到镇上去熬两三年,磨磨他心性,让他真正能够痛改前非,把好赌喜嫖的毛病彻底改掉,不再做盗取公钱这等下作之事,就让他回来,重操旧业。后来听说他竟到处散布谣言,肆意恶毒的诋毁自己,恶意传播自己的坏名声,便对卢嘉恭绝了望,也断了让他再回来的念头。
但卢嘉瑞对卢嘉恭散布的谣言,却也无可奈何,又没亲眼看着他传说,也没法去跟听过的人一一怼解,而且卢嘉瑞还相信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必去理会那么多。他只是跟柴荣说过,若回镇上去时,就找卢嘉恭说说,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卢嘉恭此时已连同柴荣一同怨恨,那里听得进,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到处乱传乱说,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
卢嘉瑞甚至还相信,溪头镇的乡亲是会明辨是非,不会轻易相信卢嘉恭的鬼话。卢嘉瑞觉得,他的药材行向乡亲们推广种植药材,又专门收买乡亲们的药材,实实在在给乡亲们多有收成,多挣银子,乡亲们应该知道他卢嘉瑞的好处。
然而,卢嘉瑞所不知道的事实却是,乡亲们将药材卖给卢嘉理,卢嘉理拉到瑞悦药材行,卢嘉理从瑞悦药材行领了钱银回去发放,这些乡亲们拿到了药材钱,却并不觉得是卢嘉瑞的好,转身便在嬉笑怒骂与闲言笑谈中传说卢嘉瑞的恶毒、丑陋故事!
人有时就这么贱,只喜欢猎奇,越离奇越龌龊便越好传说,至于真相却无关要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当日,处理完卢嘉恭事情,卢嘉瑞的心情一时间并不能归于平静,他还是有些介怀于卢嘉恭为何会如此不知恩义,做出如此难以理喻之事。但总归是了却了一桩烦心事,他想放松一下。他在书房里躺下,吩咐逢志去叫西儿来按摩推拿。
不一会,西儿便到了,开始按摩。谁知才按摩一阵,就有县令白老爷使人来,说有要事相商,请卢嘉瑞过去。卢嘉瑞只好立马带了逢志,赶到衙门后边白老爷宅院去。
原来,中官邵太尉奉朝廷钦差,前往河北西路保州巡视边备,路经聊城。白老爷需接待邵太尉一宿,想来驿馆简陋,为使邵太尉满意,便欲借卢府接款。
卢嘉瑞当然是满口应承。
“那先感谢聚源兄为本官解忧了!”看卢嘉瑞答应得爽快,白老爷说道,“还有三四日邵太尉才到聊城,聚源兄可以早些好好准备一下。至于酒饭之费,本官会将本官与属下各长吏的分资,明日送至府上。接风宴席的侑酒倡伎,衙门自会指派官伎,聚源兄不需另行安排。”
“白老爷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卢嘉瑞说道,“至于老爷与各位长官的分资,在下绝不敢收!”
“这是依例分摊,又不是下官个人给聚源兄,要是聚源兄不收,下官倒不敢相烦了!”白老爷说道。
“既如此,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卢嘉瑞说道。
“聚源兄请用茶!”白老爷说道,“想起聚源兄府里,却是个好去处,只是这邵太尉是个内相,要不然定会招待得他妥妥帖帖、心满意足的!”
白老爷说话中不无感慨与遗憾,卢嘉瑞知道白老爷话语之意,便说道:
“那倒是,要是别的高官要员,自当安排,务必使他满意,庶几不妨碍白老爷官场交谊!”
“下官说的倒是往昔初到聊城时,有幸到贵府搞扰,一夕难忘。如今官身约束,倒不能再享有那往日的乐趣了!”白老爷说罢,又问道,“聚源兄想想看,有无法子处置,让往来官吏皆能便捷享受民间士子之寻常乐事?”
“要不在下不时请老爷光临寒舍,老爷微服出行,小轿往来,也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卢嘉瑞沉思了一下,说道。
“唉,下官毕竟官身,私自到聚源兄私宅,非但耳目众多,倡伎娼妇都认得下官样貌了,纸难包火,一旦传扬出去,实难平息众议,不妥!不妥!”白老爷说道。
“那容在下回去再想想,想到良法,一定先禀报老爷,请老爷暂时宽心些时日。”卢嘉瑞说道。
“好说!好说!”白老爷连声说道。
卢嘉瑞告辞白老爷,回到府里,就一直思索着白老爷所说的那个事情,但思想不出个头绪来。他于是索性就不想了,换上便服,带了佩剑,便到芳菲苑去练功舞剑。
这时,正好林萱悦带着桂香在苑中闲逛,看见卢嘉瑞舞剑时矫健的身姿,触动一腔情愫,就在一旁痴痴的看着。等到卢嘉瑞练完剑,林萱悦便上来给卢嘉瑞拭汗献茶的。一番媚功过后,林萱悦请卢嘉瑞晚夕到自己房中歇息,卢嘉瑞便答应了。
晚夕,卢嘉瑞如约来到林萱悦房中。萱悦房中早已沐浴熏香,红烛暖被,单等卢嘉瑞的到来。卢嘉瑞进到房中,桂香赶紧将沐浴水桶倒满热水,林萱悦亲自伺候卢嘉瑞沐浴。卢嘉瑞沐浴毕,桂香就退出房去。
林萱悦便开始她的闺房秘技,一边跳艳舞,一边慢慢儿一件一件褪去衣裳。今夜不同的是,在脱衣裳舞蹈中,她还一边吟唱着情意绵绵的小曲儿。
虽然这情景对卢嘉瑞来说并不新奇,但也是由于有些时候没到萱悦房中,偶或来了,也是草草的行了房事便歇息,好像例行公事一般,卢嘉瑞是好久没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领略萱悦的艳媚舞蹈了。今夜,林萱悦一边舞蹈,一边脱衣,一边吟唱,又平添了许多的柔情蜜意,令卢嘉瑞犹如初见一般,意乱情迷起来。
在迷醉之中,卢嘉瑞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急不可待地将萱悦揽过来,要了她。
云雨之后,卢嘉瑞抱着萱悦,问道:
“萱悦,我有个做买卖的主意,因你而起,想就由你当家做掌柜,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