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得了如此下场,心中亦甚是难过。
良久,乔成之终于长叹了口气。
“罢了,都是罪孽。”
乔成之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这罪孽一词也不知说的是圣上,还是晋王自己往日里所做之孽。
但无论是谁之孽,如今这结果已是无法改变,屋内两人一时对此事也再无话可说。
乔成之用力揉了揉眉心,说到正事,“我听闻今日周将军回朝了”
“是。西南边陲战事刚息,亦不知皇上这次召阿清回朝是何用意。”
乔秉渊躬身回复,眉间依旧带着不可抹去的愁思。
说起周清和边陲战士,乔成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些金戈铁马的时光,眸中愁绪,也终于渐次退下。
“周小将军少年英豪,这西南凉国国势日渐强盛,但现如今也仍惧怕他这名虎将。若不是由他镇守边关,恐我西南危矣。”
乔成之愈说眼中雄光愈胜,但思及朝中再无能士,而自己又被削官罢职只能窝在家中,更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
范烟槐跟随乔成之多年,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但眼下也别无他法。
“不若让公子明日去周将军家拜访一下,或许此次回朝另有其他也未可知。”
乔秉渊从听闻周清回朝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决定要去与他一叙,此时听范烟槐如此说,更是没有犹豫。
“我刚才路过马厩,听家丁说你今日与后院那姑娘出去了?”
周清之事终于定下,乔成之也与乔秉渊开始说起了日常。
“是,父亲。今日带她去添置了一些衣物。”
虽然马上就要大婚,但在父亲面前谈起苏九娘,乔秉渊仍旧有些脸红。
看得乔成之胸中一阵烦闷。
“那苏九娘商贾之流,定尽是铜臭!”
说着,乔成之眼中仍旧嫌弃,但转而想到此女总要成为自己的儿媳,便又缓和道:“尽量与她之前用度相似,也别丢了我乔府颜面。”
父亲虽与自己思虑不同,但却并不冲突。对苏九娘这个儿媳身份虽仍有腹诽,也终究是被迫接纳了。
秉着循序渐进的想法,乔秉渊未再多做辩驳,眼中却也禁不住现出了悦色。
但乔秉渊并未特意提仙云阁之事,显然也并不想让乔成之知道自己与仙云阁的渊源。
而苏九娘这廂,随手燃尽了手中纸屑后,双眼望向窗外,唇角却不自觉的地泛上一抹邪魅的笑容。
半夜。
晋王府安静的卧在黑暗中,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犬类。
晋王白煜霄听到身边响声,从睡梦中皱眉醒来。
这两日被腐毒折磨,又气血攻心,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好不容易睡着,却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又来扰他。
但还未等白煜霄发怒出口,一丝冰凉便瞬间钻入了他的喉咙。
那冰凉在喉间的感觉明明是尖锐的,却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刚才只是他的幻觉。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因为从那冰凉入喉之后,他的嗓子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煜霄本想皱眉,但突然间仿佛记起了什么,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