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沙化，很少有可耕作的土地。榆林很穷，穷到当地人都依靠打仗为生。同样，榆林的军户们最能打。

    唐寅、徐经、东宫宦官谷大用，以及一小撮人很早就被朱厚照派到了榆林卫。朱厚照盯上了榆林的军户，还有出生于榆林、具有统帅资质的年轻人。

    武官世袭有利有弊。因为世袭，未长辈能把领悟到的打杖经验毫无保留的传下去。在大明立国初年利大于弊。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代们越来越混帐。武官世袭已经弊大于利。但在成千上万个世袭的家族，还有那么几个能入朱厚照的眼。

    比方说老将彭清的族人。彭清是朝廷命官，也已年过七十。朱厚照真不能把人拉倒到河套受罪。彭清的家教很严，对族人同样严加管束。根据东厂得到的情报，有位叫彭甲的年轻人被彭清另眼相待。

    唐寅他们的任务是接触彭甲，并利通过彭甲说服彭清暗中相助。

    此事说难也不难。只要抬出他的名头，有的是人投靠。

    但此事又很难。因为朱厚照要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他的忠心，以及矢志不渝收回河套的决心。

    喜欢口出狂言的唐寅、商人世家出身善于笼络人心的徐经，很适合这个任务。

    经过唐寅的夸夸其谈，年轻的彭甲很快被洗脑。徐经利用他背后商人的势力，在榆林开了几家杂货铺。和榆林的军户们打成了一片。朱厚照募集到的兵至少有一半来自榆林。徐经可谓功不可没。

    这两人经历了科举舞弊，心里憋了一股气。说什么也要把朱厚照交代的任务完成。

    现在就缺彭清的支持。

    凉州卫被鞑靼攻破。甘肃总兵彭清气势汹汹赶到了凉州，把凉州卫的千户骂得狗血淋头，当场把人降职。

    彭清重新部署人手，修缮被鞑靼人破坏的城防。等他出了军营已经是入夜时分。

    唐寅和徐经在军营外等了一整天。

    彭清瞪向祖族孙彭甲。不必说人必定是他带来的。

    “两位在榆林人也要去了，兵也募集好了，还来找老夫干什么！”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太子的人，彭清必定把人偷偷处理。

    这两个可恶的小子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榆林所有的年轻人。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人跟着他们去河套。彭清想劝说年轻人留下，年轻人偷偷地跑出去。

    河套必定会有一场硬仗。鞑靼人疯狂的进攻就是前兆。京师流传出太子不好相与，彭清避之唯恐不及。

    “总兵大人是否听说过太子要给宫人养老的事？”唐寅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彭清脸皮抽动。此事虽没有写入朝廷邸报，也没有在《京报》上有只言片语。但因为太过惊人，早就传遍了天下。初闻时，彭清很心动。如果朝廷也能给将士们养老，他能率兵打到草原深处。

    “听过。”

    “太子殿下许诺，在河套当兵满二十年，河套太子府会负责养老。若将士战死，太子府抚养他们未成年的孩子和父母。”

    “此话可真当！”彭清一把揪住唐寅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