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一直就存在着一种传统,叫做“和亲”。提起“和亲”,有一句古老的祝福人结为夫妻的话,叫做“永结秦晋之好”,这“秦晋之好”,就是“和亲”的产物。
在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你争我夺,似乎永无宁日,不论是歃血盟誓,还是别的什么办法,都不能保证你不打我,我不打你。在黔驴技穷之际,聪明人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把您的国君的女儿姊妹嫁给我的国君,把我的国君的姊妹女儿嫁给您的国君,大家连络有亲,相互扯紧裙带,大概就不会打架了。尤其到了下一代,那就更妙了,您的国君把我的国君叫姥爷,我的国君把您的国君叫外公,那就更打不起来了。于是,春秋混战之际,秦国和晋国这两个紧挨着的国家就和起亲来,互嫁姊妹女儿,不让对方扩张的野心害自己,要永结“秦晋之好”。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秦、晋两个国家是春秋时期打得最为激烈的冤家之一。这下子可就热闹了,国君的妻子成天跟在国君的后头抹眼流泪地哭闹,或是要求放了她的弟弟,或是要求救救她的哥哥,这裙带真是拧得七弯八拐,哪里还有一点亲情的味道。如果要从“秦晋之好”这一成语的事实来想问题,那么,以此来祝福男女好合,简直无异于诅咒。
诸侯国之间和亲靠不住,皇帝和大臣“和亲”能否靠得住呢?那就更未必了。在一统天下的时候,皇帝有许多女儿,但皇帝却只有一个,因此,皇帝的女儿们只有嫁到大臣的家里,皇帝也把女儿当作笼络大臣的一种手段,但是皇帝照样不相信大臣,大臣也照样造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中国历史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功臣被戮,也不会有权臣造反了。看来,裙带毕竟是裙带,以裙带的柔弱去缚那充满**的权力之手,是无论如何也缚不牢的。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和亲”可以算是一朵独特的“奇葩”,蕴含着中原皇室的几多无奈,几多屈辱。可以想象,一个泱泱大国的外交要靠一位柔弱的女子去承当,这是何等地卑贱和可悲!
汉武帝时代,国势不可谓不强盛,可也上演过“和亲”的悲剧:汉武帝的女儿细君公主,背负着和匈奴修好之使命,远嫁冰天雪地的朔漠。资质娇嫩的她,过惯了皇宫中锦衣玉食的日子,极不习惯胡地“毡为房,地为床”的游牧生活,郁郁寡欢,积忧成疾,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隋朝的义城公主,派遣到突厥和亲,竟四次改嫁,也算十分不幸。可被大破突厥的李靖将军俘获后,嫌她“无耻”,将这位手无寸铁的公主斩首于路边,而她的丈夫颉利可汗却得到赦免。
在前朝唐代,“和亲”发生变化,再也不是软弱妥协的表现,而是大唐主动与边疆少数民族建立友好关系的一项举措。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唐太宗,非常注意同周边各民族的关系,对他们恩威并重,一视同仁。
贞观八年冬,吐谷浑进攻凉州,太宗再次派大将李靖为西海道行军总管,统领大军去征讨,将侵犯大唐的吐谷浑兵马杀得落荒而逃。几天后,吐谷浑派使者上表大唐,情愿投降。此时,老国王已自杀,其子慕容顺被太宗下诏封为西平郡王,仍然统辖原来的部落。然而,慕容顺很快又被心怀叵测的族人杀害,他的儿子诺葛钵机智地躲过了一劫。太宗很快派大将侯君集前往,平息了叛乱,扶持诺葛钵做了可汗,太宗封他为河源郡王。这位年轻可汗感念唐朝的大恩大德,亲自到长安拜见太宗,并请求能和唐室结亲。太宗看他气概英武,态度恭顺,心生喜爱,更重要的是出于长治久安的考虑,便将女儿弘化公主嫁予他。诺葛钵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带着公主回国去了。至今,在青海湖北岸的一隅,留有一座名曰“黑城子”的故址,据说就是当年为弘化公主修的宫殿。吐谷浑本来没有城池,逐水草而居,为了大唐公主的到来,也开始有了定居点。
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奉太宗之命远嫁松赞干布,成为历史上最成功的“和亲”使者。唐蕃古道上,处处留下了她的芳踪,传颂着她的故事。而且云铮知道,即便是一千多年以后,文成公主“和亲”的佳话仍然历久弥新,广为流传,而那些血腥仇恨的记录,早已湮灭在岁月的长河中,尘封在历史的暗角里。
可见,从和亲的动机来看,有以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