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政满内脸的疑惑,皇帝笑着解释道:“根据锦衣卫刺探回来的消息,在钦察汗国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内,有一个有别于西北各族的势力,他们自称是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在蒙古西征的时候,他们的前身留里克王朝被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所灭亡,拔都在这片广阔的区域建立起了游牧、农耕混合的钦察汗国。
留里克王朝灭亡之后,一些散落的族人以及附庸部落汇聚在一起在一个叫莫斯科的地方建立一起一个大公国,这个国家建立之初利用钦察汗国赋予的征税权力,获得了大量的财富,正是这些财富让他们有了反抗钦察汗国的底气和实力。
现在钦察汗国发现汗国已经渐渐失去了对莫斯科公国的控制,虽然说双方的实力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钦察汗国如今也不敢轻易的对莫斯科公国随意打压。
这就是我们不能太过削弱钦差汗国的原因,我大明只要让钦察汗国明白,大明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挑战的,然后就能与他们坐下来谈判。
鞑靼也好、瓦剌也罢,包括钦察汗国和亦力把里都是蒙古人的后裔,对于大明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完全可以与他们达成友好的协议和平相处。
不过这莫斯科公国他们却是另一个种族,就是蒙古人对他们也是毫不信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是只有我们懂。当我们提出向钦察汗国买年轻女人,你觉得钦察汗国会去哪里找女人?”
“陛下是说这些蒙古人一定会去这些他们认为的异族部落里扫荡人口,原本不愿意进攻这些异族是因为他们太穷,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搜刮,现在有了大明对女人的需求,钦察汗国再对这些部落发动战争就变成了非常有利可图的战争。”
“方爱卿觉得这可能发生吗?”
“一定会发生,这些草原部落发动战争的本质就是掠夺财富,当他们在一个方向上得不到财富的时候,立刻就会掉头离开,历史上与中原王朝争斗失败的部族除了灭亡的,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迁徙。
他们选择迁徙的目的就是换一个地方获得财富,只要我大明将钦察汗国伸过来的爪子剁掉,他们一定会换一个方向进行掠夺。
尤其是我大明给他们指出了财富之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矛头指向更加容易换得财富的地方。”
方政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些隐藏在此次作战背后的目的之后,不由得后背发凉,就这么一场在他看来是比拼实力的战争,可是在皇帝与王阁老的眼里却是能够实现多种利益。
看来自己只适合当一个纯粹的军人,老老实实的为陛下统领兵马,玩儿政治太累了。
朱瞻基见方政明白了这次战争的政治意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挥挥手道:“咱们也出发吧!”
二人连忙应是,在各自的护卫保护下,跨上战马追着前方的大队人马而去。
朱瞻基登上御驾也开始跟着大队人马向着居庸关的方向缓缓而行,此次出行,朱瞻基将全部的军政大权都委托给了太子,在皇帝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是太子向天下证明自己才能的一个机会。
同时也是皇帝给他的一个考验,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将在这段监国的时间里展现出来。朱瞻基告诉太子,没有特别重大难以决策的大事,一切都可以自决。
这样给太子放权的皇帝,除了太祖朱元璋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做到。若是这次监国能够做好,从西北回来之后,朱瞻基就准备把权力移交给太子。
当然这些内心的独白,太子朱祁钰根本不知道,接受父皇的监国的旨意,在军官学堂学习的太子殿下,心中无比的忐忑,他一方面担心自己做不好,会让父皇失望,一方面又担心父皇是在试探他是否有非分之想。
有一个最难当的职业就是太子,太优秀了会被父皇猜忌,太窝囊了又会被父皇嫌弃,弄不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朱瞻基对权力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有控制欲,可是这么多年做出的政绩,让他在大明朝堂百姓心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这种威望根本不是朱祁钰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家子弟所能比拟。
从朱祁钰十几岁开始明白了父皇在天下臣民中的威望之后,就让他对自己的父皇产生了无比的崇拜之心,他一心希望自己也能如父皇一般获得天下臣民的认可。
这在无形中给了朱祁钰非常大的压力,他无时无刻不在模仿父皇的言行举止,也一直都在努力表现以图获得父皇的认可。
朱祁钰的表现在朱瞻基的眼里就是一个孩子在向自己的父亲努力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朱瞻基对于儿子的表现给予的回应就是给他更大的空间让他施展,想要获得认可首先就得自己证明自己。
皇家的子女从朱瞻基开始就再也没有按照传统接受儒生的教育,而是都送进了新式学堂,这些皇家子弟进入学堂,必须隐姓埋名与普通百姓的子弟一起接受教育。
朱祁钰就是这样被丢进了学堂,他在学堂学习非常刻苦,每一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他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向父皇证明了自己在智商上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在学堂学习到十八岁,在别的百姓家的孩子选择了进入各种专业学校,以谋取以后的出身,朱祁钰却被父皇丢进了军官学堂。
进入军官学堂,与普通的基层官兵接触之后,他才明白父皇为何要让他进军官学堂学习,能够进入军官学堂的学员都是各个部队中最优秀的年轻官兵,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将来都会成为大明军队中的中坚力量。
朱祁钰与这些学员有了同学情谊,在未来这些同学不出意外都会成为他忠实追随者,除非他在学堂表现太过差劲,让学员们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接到监国的旨意,朱祁钰在忐忑之余,还是有一些窃喜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