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瑾提出的控制倭国港口关税的要求,山名持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要不动倭国的田税和盐税,其他的都是边边角角不伤倭国的根本。
本以为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会费一般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王瑾紧接着又提出了第四条:“这第四条就是大明商品进入倭国只在海关一次性缴纳百分之五的关税,进入倭国之后,不得再向大明商人征税。”
这一条山名持丰坚决不同意,他知道一旦答应了这个条件,就会造成本国商人与明国商人极大的矛盾,商人们不敢惹明国人,就会把怒火全部发泄在幕府身上。倭国的商人可不是明国的商人,丝毫没有政治地位,倭国的各大家族不仅是地主,也是商人。
“王将军,这一条在下坚决不能答应,我国可以对明国商人进行补偿,但是在征税上一定要与我国商人一视同仁,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算了咱家理解,这一条不坚持了,不过我大明商人享有最优惠的税率待遇,不得向大明商人进行摊派不合理收费。”这一条王瑾本来也不打算坚持,大明做的是大宗商品交易,货到港口自然有倭国商人接手大明货物,之所以坚持这一条是为以后着想。
“这个可以理解,明国人并不是我国百姓,自然不能接受税赋外的摊派。在下觉得这一条我国商人在明国也同样享受这个权利,拒绝摊派。”
“不管任何人到大明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大明的律法,赋税也是如此,当然我大明也不会征收赋税外的摊派,这是违法行为。”
山名持丰也没有坚持这条关于商人的条款,商人都是逐利之辈,做不做生意完全取决于有没有利益,只要有利益什么地方他们都敢去。
接下来王瑾提出了一个让山名持丰难以接受的条件:“第五条,大明在倭国的百姓享有法外之权,就算大明百姓在倭国犯罪,倭国也没有权力审判,必须交由大明进行审理,审理结果在告知倭国。”
“这一条在下不同意,如此条款置我国法律于何地,我国法律岂不是形同虚设,如此条款根本不是谈判,而是变相灭亡我国。
贵国百姓在我国杀人难道也能逍遥法外吗?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山名大人不要激动,我大明百姓犯罪自然是要受到惩罚,制定这样的一条主要是倭国法律并不健全,若是贵国造成冤假错案那就不好了。”
“王将军放心,任何涉及明人的案件,我国都会秉公处置,绝对不会出现冤案。”
“矮子!我大明百姓之高贵岂容你们这群卑贱的矮子玷污,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管你们这些矮子是否愿意,我大明百姓都不会接受你们的审理,大明百万大军就是大明百姓的后盾。
若是你听不明白,那就让我大明将士告诉你什么叫做大明百姓,神圣不可侵犯,不信你大可一试。”金英再次出言恐吓,告诉山名持丰这一条是不可更改的。
法外治权这一条是最要命的条约,有了这一条约的保护,大明百姓在倭国即使是杀了人,倭国都不敢抓捕,只要是一个尊严还没有丧尽的国家,都对这样的条约深恶痛绝。
面对金英的威胁,山名持丰十分无奈,心中无限的屈辱。他知道这一条要是不答应,前面所有达成的条约都会作废,一旦谈判破裂,等待皇国的就是亡国灭种的边缘。
可是真要签订了这样的条约,他就彻底成了皇国的国贼,不管是不是足利义教的授意,都不会让国民原谅。
“王将军,您知道在下若是签订了这样的条约,倭国之大已经没有在下的立足之地,所有国人都会认为在下是卖国之贼,将军这是要置在下于死地啊!”
“山名大人是大明的朋友,怎么可能会让朋友吃亏呢,大明尽力帮助山名大人在倭国有一席之地,说不定将来,倭国还要仰仗山名大人才能存续。”王瑾保证道。
山名持丰叹了口气,无奈的点头认下了这一条。眼看着山名持丰精神已经要崩溃,王瑾果断提议暂时休会,休息一天再进行谈判。
王瑾的体贴让山名持丰高度紧张的心情松了一口气,这明国真是太狠了,这五条每一条单独拿出来都会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是五条一起,接下来还不知道明国还要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呢。
真不知道镰仓幕府那帮蠢货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造下的孽却要让室町幕府承担,山名持丰欲哭无泪。
金英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边王瑾一宣布散会,马上就拍屁股走人,就像在这个会议室里多待一会儿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可是金英越是对谈判毫不在意,每次都似乎在破坏谈判的发言,却给了山名持丰极大的压力,他是真怕明国翻脸采取主战派的意见,执行灭亡皇国的战略,那样皇国可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金英的离开让山名持丰压力顿减,这样一个凶人在身边坐着,他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山名大人真是难为你了,让你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可是没有办法,这些条件不是咱家定的,咱家就是想要帮助你也无从下手,咱家若是完不成条约规定的条件,咱家丢官罢职都是小事,一旦主战派上台,那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倭国能有多少人,你也清楚,六万倭国军队在大明军队面前连一天都坚持不了,主战派真要动起手来,咱家看来倭国连半年都顶不住。
而半年都是咱家估计的行军时间,扣除行军时间,你们连抵抗的力量都组织不起来,不说别的,我大明海军只要将九州与四国的海峡封锁,这两个岛就会变成孤岛,只剩下一个本岛能够坚持多少时间呢?”
“王君说的是,我国与明国的实力差距太大,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偏偏上一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