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下嫁之事,只是陛下亲口一说,既无圣旨,又无礼部婚书,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瑛儿也赶紧返回云南为陛下练好新兵,若是老夫猜得不错,陛下现在对西南的隐忍是在等待机会,准备一战定乾坤。”
“孩儿明白,明日孩儿就出发,返回云南。”
方政离开乾清宫,乾清宫内没有了外人,就连小宦官和宫女都被清了出去,皇后带着昌平公主从后面走了出来。
“陛下吓了臣妾一跳,差点儿以为陛下要否了这门婚事!”
“朕若否了这门亲事,我们的昌平还不嫉恨朕一辈子啊!”
“父皇!女儿不依,就会取消儿臣。”
朱瞻基捋着颌下的须髯,呵呵笑道:“不过我儿眼光倒是不错,青年一代方瑛确实是出类拔萃的。然而有本事的人肯定不会守在妻儿身边,有句古诗说的不错:‘陌上青青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你选择了方瑛这样的少年英杰,就注定要每日为他担惊受怕。他的未来属于战场。”
“儿臣明白,既然做出了选择儿臣就不会后悔。他是英雄征战沙场,儿臣就在家中替他照顾爹娘,抚养儿女,了却他的后顾之忧,他是狗熊只能做贩夫走卒,儿臣就在家为他缝补衣裳,做一对市井夫妻。”
“好!这才是我朱瞻基的女儿,不以胜败论英雄,不以家世谈姻缘。我儿好好享受做为未出阁姑娘的最后两年休闲时光吧,等到嫁做人妇再想这样自由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刻朱瞻基像极了不舍女儿出嫁的老父亲,真不知道等到闺女出嫁那天,自己又会如何。
大概天下的父亲都是一样,对于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被一个坏小子娶走多少都有些不甘心吧。
定下了昌平公主的婚事,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自己这个女儿在另一个时空好像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公主尚平民好像就是从自己女儿这一代开始的。
皇族不与武臣勋贵联姻,竟然尚普通平民,真是脑子进了水,难怪后世的大明公主出了那么多的悲剧呢。
竟然能够被一个小小的奴婢拿捏,若是换了是勋贵子弟,借这些奴婢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随意欺凌。公主要与驸马见面居然要贿赂管事嬷嬷,这是从哪里出来的道理。
晚上的时候,朱瞻基收到方瑛与也先的请旨,明天启程返回云南。回到坤宁宫朱瞻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后与闺女,皇后问道:“为何这么着急就走了,好像刚回来没几天吧?”
“西南不稳,朕需要练出一支能够适应西南丛林的军队,方瑛与也先的使命就是为朕将这支军队练出来。
这是关乎大明天下,关乎华夏文明大大事,与这件大事相比,儿女私情不过是小事。”
“父皇!儿臣能去送送他吗?”
“说什么胡话,不怕被人笑话?”皇后训斥道。
“罢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纯情永远值得尊重,让昌平去吧,不要失礼!”
“儿臣谢父皇恩准!”
次日辰时,方瑛与也先在丽正门汇合之后,一路向南而去。
二人带着侍卫走出不到十里路,就被一人拦住,二人一看来人的打扮便知道这是宫中之人。赶紧勒住马缰,方瑛心思通透,看到宫中的宦官在离城这么远的地方拦住他们,马上就想到了昨日父亲所说之事。
“敢问前面是方少将军吗?”内宦询问道。
“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我家少主人相见方少将军一面,还请少将军稍待片刻,与我家少主人见上一面。”
方瑛回头看了一眼也先,说道:“也先兄稍等片刻,某去去就来。”
也不等也先回复,便跟着宦官来到路旁的一座凉亭外。凉亭外的侍卫想要对方瑛搜身,却被带路的宦官制止。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已经带上了一丝丝的寒意,隐约间能看到凉亭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头上戴着羃籬,不能看清相貌。
方瑛看到如此的阵仗,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跟着宦官进了凉亭,躬身行礼道:“臣方瑛拜见昌平公主殿下。”
“你怎知是我?”
“是公主告诉臣的。”
“我何时告诉你了。”
“公主把这位公公派去拦路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你很聪慧。”
“谢公主赞誉。”
二人离着三尺左右的距离相对而立,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公主是害羞不好意思说什么,儿方瑛对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未婚妻没有一次,更是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方瑛拱手道:“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告退了,臣还要赶路前往云南,就不打扰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臣没有!臣只是不知说什么?”
“你是不是嫌弃我相貌丑陋?”
“臣没有。”
“你有!”
“臣都没见过公主,如何会知道公主相貌,更无从评价好恶。”
“你·····你这个木头。”
······
方瑛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木头。
“公主,外面不安全,您还是赶紧回宫吧!”
“你个呆子,这是我小时候母亲给我从寺庙求来的护身符,你带上以后能够保佑你在战场上平安无事。”
说着昌平公主将脖子上一个带着自己体温的护身符,塞进方瑛的手里,转身向着凉亭外的马车走去。
在登上马车后,忽然将羃籬的纱帘撩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绽放在方瑛的眼前。这张精致的小脸让方瑛感到无比的惊艳,以至于再后来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张精致的小脸便升起了无穷的动力。
目送着昌平公主的车驾离开,方瑛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时也先赶了过来,方瑛赶紧小心的将护身符收进怀里与也先再次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