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不是大明水师……是…前些年在长崎那边……试图谋反的……颜思齐那些海盗。”
听到德川家光的话,井伊家的部将忐忑不安道,说完之后还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顿时呆立在原地。
“呵呵…呵呵……呵………”
等回过神来,德川家光顿时气极反笑,冰冷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寒毛倒竖了起来。
“没想到区区一些海盗竟能覆灭我德川家的水师舰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
怒吼了许久后,德川家光才完全冷静下来道:“派人安抚附近百姓,另外再派收拢溃散的水师士卒。”
虽然心中怒火依旧冲天,但德川家光也清楚,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能的狂怒没什么用处。
“将军,北边的船坞也被敌人攻破了,所有船匠和阵法师都被掳走了。”
这时候一个武士装扮的男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你说什么!”
德川家光狂怒的脸色瞬间煞白,随后惊怒道:“板仓胜重呢?我不是让他镇守船坞吗?”
对于他来说,舰队的覆灭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这支舰队多是四处拼凑起来的老旧船只加上少数几艘新船,损失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有从大明获得的造船技术在,最多十几年,他就能造出一支更强大的舰队,为此他还特意将整个东瀛上下优秀的船匠和阵法师都聚集了起来。
甚至为了保证船坞的安全,他还专程派了德川二十武将之一板仓胜重坐镇船坞,板仓胜重可是三品级别的剑客。
“回将军,板仓胜重大人已经玉碎了。”
武士沉声道。
听到这里,德川家光的身体不禁晃了一晃,对于德川家光来说,所有优秀船匠和阵法师被掳,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没有这些船匠和阵法师,他纵是拥有造船技术,可是想培养出新的船匠和阵法师,没个百八十年根本不可能培养出来。
“传令下去,关闭长崎和平户的港口,禁海!无论哪个藩都不许开海,尤其是不许和明人做买卖!”
缓了许久后,德川家光才缓了过来,对于他来说,舰队和船坞被毁,最大的影响就是,没有战船,他根本不可能越过海峡,攻到朝鲜去,再过个百八十年,朝鲜早就被大明吞并了,到时候他就更没机会了。
听到德川家光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对于他们而言,从大明来的奢侈品是他们用来彰显身份地位的方式,一旦禁海,他们再想得到这些奢侈品可就难了。
而且海贸每年都会给他们这些德川幕府的武将和亲藩大名带来大量的利益,一旦禁海,他们的损失绝对不小。
可是现在德川家光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多劝,虽说德川家光还得倚仗他们压制那些外样大名,可是德川家光依旧不是他们可以捋虎须的。
………
另一边,颜思齐等人的舰队已经远离了港口,来到了海上。
“大哥,接下来我们是否要去摄津那边?”
郑芝龙神色虚弱,还断了一条手臂,这是在攻击船坞时被板仓胜重临死前撕碎的,不只是他,杨天生和陈衷纪的伤势比他还要严重不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几人没人死亡。
“不去了!”
看了郑芝龙一下后,颜思齐沉声道:“你们几人受伤严重,老五又离开了,贸然对摄津那边动手风险太大了。”
他们之中,只有他和郑芝龙、陈衷纪、杨天生、刘香佬有上三品的修为,现在刘香佬走了,郑芝龙和陈衷纪、杨天生三人又重伤,短时间内基本上无法恢复,对摄津那边的东瀛士卒动手,败的机率更大。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其他兄弟就没有机会获得爵位了,到时候其他兄弟难免会牢骚啊。”
闻言,郑芝龙不禁有点担忧,这分赃不均乃是混海上的大忌,一不小心便是兄弟睨墙。
“这个为兄倒是不怕,其他兄弟也不是不通人情之辈,到时候解释一番,而且有我们帮扶,以后想为其他兄弟谋个爵位并不是很难。”
听到郑芝龙的话,颜思齐只是微微摇头道:“为兄担心的,反倒是李旦那边会和我们为难。”
“义父?”
颜思齐的话让郑芝龙顿时愣在了原地,他出海一开始是跟着他舅舅黄程,是单纯的海商,后来投靠了李旦,认李旦为义父后才开始亦商亦盗的海盗生涯,直到遇上了颜思齐,加上他也势力有成,这才脱离了李旦的麾下。
“我们这次覆灭了德川家光的舰队,还毁了他的船坞,掳了他的船匠和阵法师,你觉得德川家光会善罢甘休吗?”
沉默了一下后,颜思齐叹息道,别说德川家光这种级别的人物,便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们先去平户岛吧。”
郑芝龙不禁苦笑,在动手之前,他倒是没想过这个,要不是颜思齐说起,他也不会想起,不过现在颜思齐提起,平户那边是不去不行了。
他能崛起,多亏了李旦提拔,在海上混的,讲究个信义,况且李旦还是他义父呢。
“嗯。”
颜思齐点了点头道:“我也想李大当家谈一下。”
他还有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需要李旦的支持,要不然单凭他这边恐怕很难完成。
………
朝鲜,汉城。
此时的汉城城墙布满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无数朝鲜士卒缩在城墙后,任凭女真人如何鞭打也不敢再上城墙。
城主府中,李永芳和广佳喇、伊图玛三人聚在一起,个个面带愁容。
“总兵,那些明人究竟搞什么鬼,为什么还不攻城?”
伊图玛皱眉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明人一直对汉城围而不攻,除了每天例常的炮击之外,那些明人连城都不攻一下。
在长达月余的炮击中,现在无论是朝鲜士卒和他们麾下的女真士卒都已经不敢再上城墙,现在明人想要攻入汉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偏偏对方就是不攻城。
“本官也搞不明白。”
李永芳也是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