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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司马懿不值钱(1/2)

    大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叶子在空中打着旋,从士兵眼前划过。

    衣衫褴褛的士兵,疲惫到了极点。

    但精神却好的很。

    上的盔甲,出征之前,刚刚做好,崭新无比。

    捧在手里闻一闻,还有着皮革的味道。

    只是,现在,盔甲破旧不堪。

    上面一层层暗红色的污秽,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是鲜血和尘土混杂而成的血污。

    惨烈的战争,已经让他们麻木,以至于嗅觉好像已经丧失了一般,闻不到自己和同伴上的血污。

    士兵们并不在意这些。

    在战场上,失去了嗅觉,总比失去命要好的多。

    那些和自己一起出征,有说有笑的伙伴,此时全都躺在了后面。

    人堆人,人挤人。

    一层又一层。

    乌鸦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愿散去。

    他们想走过去,将乌鸦赶走,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挪动。

    精神上的疲惫,靠着意志力还能支撑。

    可肚子里的饥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

    最后一块干粮装在怀了。

    那是杂面做成的饼子,混合着野菜,样子很难看,就像是盔甲上的血污一般。

    味道也不比血污好到哪里去。

    而且很硬,吃的时候,需要泡着水,才能下咽。

    没有水,只能用唾液浸软了,然后一点点的咽下去。

    像是在吃碎石头。

    这样的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至少统领是这样说的。

    他说赵君慕大将军说了,今天之后,太阳落山之前,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结束,有两种方式。

    一种,吃掉最后一口干粮,拿起破烂不堪的武器,跟着统领冲向对面的敌军。

    一种,留着这一块干粮,放下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武器,回济州。

    第一种是死,第二种是生。

    是生是死,统领说,要看敌军伪太子的有没有诚意愿意停战。

    头慢慢的往西移动,所有的士卒全都仰着头看着太阳。

    他们在等着太阳落山的那一刻。

    白起和杜如晦也在等。

    两个人骑着马,站在军队的最前面。

    脚下是一处高坡,坡后面是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军队。

    下面不远处便是太子的营帐。

    兵法有云:居高临下,可势如破竹。

    因此,看着这绝顶好地形,白起感慨道:“若是战争最开始,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战争早就结束了。”

    杜如晦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整个人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

    这些子以来,杜如晦也发现了殷诚军在信息处理上的怪异之处。

    太快了,殷诚军队的移动速度太快也太默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为主管报的杜如晦为了跟上殷诚军的节奏,直接陷入了疯狂模式。

    可他再疯狂,也终究比不上无线电电报机的速度。

    长时间高负荷的报整理和归纳,战略方案的制定与参谋,几乎耗尽了杜如晦所有的精力和体力。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如果自己再这样消耗下去,马上就会猝死。

    活了两辈子,杜如晦从来没有打过那么累的仗。

    “如果不是咱们答应了何谈,如果不是双方都已经到了极限,你觉得,咱们又可能距离太子那么近么?”

    杜如晦的声音嘶哑,说话有气无力。

    白起沉默了。

    杜如晦说的没错。

    从战争开始,除了交战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太子的营帐。

    而每次交战,看似是自己在进攻,其实主动权在太子的手里。

    自己像是追逐骨头的狗,跟着骨头满地跑。

    而骨头系的绳子的另外一端,则在太子的手里。

    “也许,大将军的愿望可能会实现。”杜如晦看着远处的营帐,缓缓说道:“如果太子拒绝和谈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白起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太子之所以能够让他距离自己那么近,就是想要让他落一个出尔反尔的名头。

    和谈是自己提出来的,如果自己再突然袭击,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还会被扣上卑鄙无耻的帽子。

    这位太子爷,白起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

    太阳落到了山头,晚霞犹如烈火一般,将整个西方烧的火红无比。

    仿佛在天边有两支军队在厮杀,鲜血染红了天空。

    “看来,这一仗不用打了。”

    山坡下的营地内,走出三个骑兵。

    为首的正是殷诚。

    刘秀和曹参一左一右,保护着他向着高坡走来。

    “赵将军,好久不见,你站的太高了,我看不清你的脸,下来,下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殷诚抬着头,冲着白起高声笑道。

    双腿夹了夹马腹,白起走下了高坡。

    杜如晦站在高坡之上,抬起手,早就在后埋伏的弓箭手冲了上来,拉弓搭箭,对准了坡下的殷诚。

    殷诚并没有将杜如晦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也知道,杜如晦这样做是害怕自己用枪打死白起。

    毕竟白起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殷诚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枪——虽然手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

    “参见太子下。”白起走进了,勒住马,冲着殷诚抱拳行礼:“还望太子下恕末将甲胄在,不便行礼。”

    殷诚哈哈一笑,道:“好,白起,你还认我这个太子,不枉咱们在长安相识一场。”

    白起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极其陌生,但说话语气神态却极其熟悉的男子,眼中有些迷茫。

    “下变了。”

    终于,他还是嘶哑着说出来了。

    这一声下变了,无尽的感慨。

    白起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相反,他很重感。

    当初殷诚还是梁俊的时候,在长安时,俩人没少在一起喝酒。

    当然,每次喝酒的时候,大皇子必然是在场的。

    见白起眼神复杂,声音嘶哑,殷诚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我变了。”

    他抬头看了看杜如晦,道:“白将军,不仅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和天策府的人一起来对付我。”

    “上命所差,白起只不过是遵从罢了。”

    白起练练苦笑,道:“就像下曾经说的,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时候,我和天策府的人一起攻打下,说不定明天,我又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