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桓温更是如同五雷轰顶,满脸的苍白之色,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呆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才醒悟过来,朝谢安望去,只见谢安一脸的云淡风轻,心中顿时明了。
桓温暗中也早已知道,谢安手里有一只精锐组织,都是从军中抽调出来的百战悍卒或者有特殊本领的能人异士。他原本以为谢安只是护卫自身和谢家的安全,却没想到谢安会这么狠!
关键时刻的这一记狠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一击绝杀!他这一年半来,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记绝杀之前,成为泡影!
桓温恶狠狠的望着谢安,睚眦欲裂,恨不得一把掐死谢安。只是,外头的虎贲还堵着殿门,一旦有异动,先躺下的必定是他。
他心中只觉一阵无尽的悲凉。
其实,历史上的司马岳,身体状况也不佳,大概是五石散也没少服,而且耽于酒色,在去年的11月就死了。因为司马珂的穿越,比历史上多活了半年时光。
谢安其实跟桓温一样,只是加了一把火而已。这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使出这一招。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路数,他一向爱惜自身的羽毛,若不是为了司马珂,决计是不会做这种有损名节的事情。
按照原定的计划,十余天之后,司马珂就能抵达建康城,正式接受司马衍的传位,名正言顺的登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但是司马衍突然驾崩,结合桓温把他们困在画舫之中的举动,这明显是桓温的阴谋。
所以,他在登上秦淮河岸之后,便已下达了命令,使出了压轴的杀招。
站在桓温、诸葛恢阵列的北方士族,也全部惊呆了。
他们所有人的希望都建立在司马岳的身上。因为按照纲常,皇帝驾崩,有儿子传儿子,没有儿子传兄弟,这是千百年留下的规矩。司马岳几乎是无可争议的继位者。
没有了司马岳,除了司马珂,还能谁适合?
除非桓温、诸葛恢等人,有能对抗司马珂的实力,或许可以试一试把其他宗室推上帝位,可惜他们没有。没有了纲常这张牌,他们的实力在司马珂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再说了,就算他们一条道走到黑,头铁,其他宗室也不敢上啊。
东晋的宗室,都比庾亮杀得差不多了,司马勋和司马无忌两人,其余都碌碌无为。
司马无忌原本就是司马珂的铁粉,而且被桓温挡在宫外,不知所踪。
至于司马勋,也不不在建康城。以诸葛恢为首的北方士族原本对司马勋赋予厚望,全力将他推上龙骧将军的位置,都督中央军事,谁知道司马勋不争气,被司马珂一击即溃,所以也就成了北方士族的弃子。当初桓温为了把控京师兵权,首先就从司马勋下手,果断的夺走了司马勋的兵权。而司马勋本人,也被外放到会稽,赶出了朝廷中枢。
此时此刻,以桓温、诸葛恢为首的北方士族,想挣扎一下,都没有机会。
眼看大殿之内乱成了一团,谢安施施然的走到大殿正中,朗声道:“诸位,听我一言!”
大殿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龙骧将军适才所言,甚有道理。按照纲常,先帝驾崩,理应传子,无子则传弟。但如今先帝之子未生,琅琊王病薨,按照纲常,理应从宗室之中,选一贤能者当之。当今宗室,最贤能者,当是何人?”
谢安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内一众南方士族和支持司马珂的部分北方士族,齐声响应:“明王之贤能,举世无双,何人敢相提并论?”
桓温、诸葛恢以及其他同阵列的北方士族官员,面如死灰,没有人敢辩驳。
谢安望着谢安和诸葛恢,笑了笑,点名问道:“诸葛司空及龙骧将军,以为如何?”
两人气得发疯,却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中书监言之有理。”
一名北方士族官员,仍旧有点不甘,问道:“明王尚在江北,少则一月,多则两三月时光,才可抵达建康,然则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此奈何?”
谢安淡淡一笑:“明王原定回京述职,早已启程,最多九日,便可抵达建康。此九日之间,请皇后暂代为摄政即可!”
皇后暂时摄政,早有前例。不说远了,当年司马衍年幼之时,就是庾文君摄政,只是庾文君把权力全部交给了庾亮而已。而历史上的褚蒜子,更是六次临朝听政。
众北方士族,当即再无人做声。
谢安朗声道:“既然诸位并无异议,还请与我一同,前往中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