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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老娘误我(2/2)

无悔,所以独孤敏让她来教导杨集洞房之事,她也没有反对和怨言。

    虽然杨集有着令少女动心的所有条件、虽然她柳如眉也心动,可杨集站得太高太高,高得令她连奢望之心都没有,所以她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教会杨集,被王府抛弃、被踢出王府。

    只是柳如眉没想到,杨集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布置出了洞房,不仅隆重的以新郎的装束等她,还准备和她喝合卺酒。

    喝了合卺酒就是夫妻,哪怕杨集以后不会给她什么名分、以后将她遗忘,但现在却给她一个完美的洞房,这足以填补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了。

    杨集往卺中倒满了酒,歉然的对柳如眉说道:“‘新房’如此简陋,委屈你了。不过我杨集绝非始乱终弃的人,等萧颖入门了,正式迎你入门。”

    纳平妻、小妾,一直是正妻的权力,固然柳如眉是自己家里的武婢,也早萧颖一步成为杨集的女人,但要走的仪式以后还得走,这不是虚伪浮夸,而是对正妻萧颖、对柳如眉最起码的尊重。

    柳如眉心中一阵欢喜、一阵惘然,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情绪远远小于幸福和憧憬,心中的大石似乎“咚”的一声落了地。她无声的轻轻地舒了一口长气,似乎有生以来的所有压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眼含泪花的行了一礼,哽咽道:“多谢公子为我着想,我一定恪守妇道,和公子、大娘子、其他姐妹相亲相爱。”

    “如眉!”杨集双手拿起卺,将其中一半递到柳如眉身前,笑道:“喝了合卺酒,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

    “嗯!”柳如眉脸色一红,接过明显小了很多的卺一看,与杨集手臂相错,将满满的卺中酒一饮而尽。

    杨集将卺丢到床榻上,那卺一面朝上,一面朝下,柳如眉不解其意,然而杨集却知道这表示男俯女仰、阴阳和谐的习俗,带有夫妻合/欢象征的意味,具体是哪个年代出现的习俗,就不得而知了。

    杨集拉起她的手,一步步向占了半了小半间房子的大床边。柳如眉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嘴角含着淡淡微笑,乖乖地任由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牵走。

    到了桌案前,杨集忽然停下,像只偷了鸡的大灰狼盯着柳如眉,皱眉道:“如眉,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

    “你是夫子啊,接下来全看你的了……”

    “公子,我为您宽衣吧。”柳如眉脸色羞得犹如一只红透了的苹果,她轻轻低下身子,去解杨集的衣带。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柳如眉非但没有解开杨集的腰带,反而越扯越紧,勒得杨集都有些难受了。

    杨集忍不住笑了:“如眉,你这夫子好像不怎么合格!肯定是学习时偷懒了。”

    “公子,我……书上没有说,没有说礼服的解法,我去找找……”柳如眉又羞又窘,还说让她一步步的教杨集呢,可她连杨集的衣服都搞不定。

    “还是让杨圣人来教你吧!”杨集弯腰把柳如眉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过了许久,杨集一边在清洁溜溜的在柳如眉身上摩挲,一边吟诵:“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

    “嗯!”随着柳如眉一声轻吟,这世上多了一个妇人、一个男人。

    圣人之云,诚不欺人。

    果真是“出而有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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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云雨几度,杨集和柳如眉终于筋疲力尽,相拥沉沉睡去,次日天刚亮,当杨集再次醒来,枕边的柳如眉已经了不见了。

    溜走也就罢了,她还把凌乱的床单剪了一个大洞。

    杨集知道柳如眉剪掉的床单,是拿去给老娘过目,一方面是让老娘查验教学成果,另一方面也是证明她是清白之躯,后者,对于出身卑微的柳如眉无疑是重中之重。

    便在此时,杨集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柳如眉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一手拎着一只脸盆走了进来。

    杨集皱眉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用做这些事了,回头找几个婢女。”

    柳如眉听了杨集的话,心中甜滋滋的,不过还是说道:“太妃让我今后我照顾公子日常起居,公子若是不让我做事,我能做什么?”

    杨集一问才知道,老娘让柳如眉在萧颖进门之前的日子里,当杨集这间院子的侍卫长、侍婢头子,到了晚上,则在床上贴身保护。等萧颖正式进了杨家的门,由她给柳如眉一个妾室的名分。

    “我不是这意思!只要你高兴就好。”柳如眉的态度、快乐神采,让杨集想到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一句。

    柳如眉原本的身份是奴隶、歌姬,她在这时代实在太卑微了,平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杨集想把她纳为平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恐怕就是她本人。

    这不是她可悲犯贱,而是时代法则、时代观念令她不敢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嗯!”柳如眉点了点头,笑脸盈盈的说道:“公子,快起来洗漱吧。”

    “你过来!”杨集不怀好意的向她招了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柳如眉摇曳多姿地走过来,轻轻坐在榻边。

    “亲我一下。”杨集懒懒洋洋的指了指脸颊道。

    “啊?”柳如眉为之一愣,但还是听话的撩起秀发,俯下身将柔软的嘴唇印在杨集脸上。

    杨集猛地抱住她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公子!”柳如眉挣扎了几下,很快便迷失暴风骤雨般地热吻和爱抚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热烈的迎合着,渐渐迷失在男欢女爱之中。

    良久!

    战争结束,柳如眉才勉力起身,给杨集梳头更衣。

    “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去官邸了。”柳如眉熟练的用一双纤手灵巧的给杨集梳头,将他一头长发挽成发髻,轻声软语说道。

    “时间还早,让我再躺一会儿。”杨集坐在榻上,很不老实的将半边身子倚在柳如眉怀里,枕着她充满弹性的大腿,舒服得不想起来。

    “哦!”柳如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催他了,想了想便缩进床上,从后面贴上杨集的肩背,伸出手臂搂着杨集的腰部,轻轻抚摸着令她着迷的肌肉,犹豫了一下,柔声道:“公子,我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好了。”杨集说道。

    柳如眉被噎了个半死,哪有这样说话的?不是应当来句“但说无妨”吗?

    杨集这时正好补充了一句:“娘子但说无妨!”

    “……”柳如眉心儿一颤,自己刚想到的话,他就说出来了。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么?

    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柳如眉才柔声说道:“我们相处将近一年了,公子给我的感觉是谋定而后动,可是在贺若弼一案、河湟地区的土地分配等等问题上,却显得率性不羁、蛮不讲理。若我所料不差,公子似乎刻意与世家门阀划分界限?”

    她咬了咬粉唇,没见杨集恼怒,才小声解释道:“公子,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我犯错,所以我才问。”

    “一个世家门阀就是一个势力,几个有联姻关系的世家门阀凑到一起,那就是庞大的势力了。而我是亲王、凉州之首,本身就容易遭人妒忌,要是再与世家门阀纠缠不清,那不是给人递刀柄么?”杨集心里暗叹,萧颖当初说得半点不差,这些脱颖而出的歌姬不仅才艺出众,还都有一颗聪明的玲珑心,在揣摩人心方面,绝对是一流水准。

    不过他虽有此认识,却不打算傻乎乎的禁止什么,更不会傻乎乎的相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女人不得干政”之说。

    实际上只要细细研究贤后们的生平事迹,就会发现越是以贤淑之名传世的皇后,干政的程度越深。只不过是她们干政的行为于国有利、于民有利;所以多数人被各种歌功颂德误导了,人云亦云的说“某某皇后不干政”,并以“不干政”为由来夸。

    但于国有利的干政,难道就不是干政了吗?

    同理,若是自己的女人所提意见和建议于家有利,且不伤害他人,杨集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现在两人知根知底,关系达到了“负距离”,又见她意识到了什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若是啥也不说,导致她揣摩出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并据此荒谬的推测,干出南辕北辙的傻事,那才是要人老命了呢。

    而古人说话、说事,恰恰喜欢讳莫如深、模棱两可,有时候对儿子也说半句,然后让他自己去悟,结果却悟出了一连串大麻烦。

    “我明白了。”柳如眉恍然大悟,不再过多询问。

    又说了一会儿话,杨集终是起来了,等他收拾妥当,便有人来报,萧颖来了。

    听了这个消息,杨集脑袋一阵轰鸣。

    萧颖现在是杨府、萧府两头住,由于萧瑀被杨集打发去河湟地区监督均田,她这几天都在“娘家”陪嫂嫂,结果看了这么久的老公却被人偷偷摸摸的吃掉了。

    想到那可怕后果?

    杨集头都大了一圈,心道:“老娘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