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纳兰节长身而起,掷地有声,一口回绝。
纳兰嫣也跟着站了起来,双目死死盯着苏贤的脸,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究竟是何居心?竟敢对我大辽内政指手画脚,甚至还想……我浑邪王府的敌人,是南屠王父子,与皇爷爷何干?”
“此举无异于叛家叛国,身为读书人,万万不可为!”
纳兰节沉着声音,在那扯了一堆“大道理”,从盘古开天说到女娲造人,然后是三皇五帝……
他说这些的时候,真的是滔滔不绝,一泻千里,就没有两句重样的。
……
苏贤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眼下这一幕。
他镇定自若,坐在那喝茶,纳兰兄妹的慷慨陈词,从左耳朵进去马上就从右耳朵出来,一句也没有听进心中。
不多时,等他们“发泄”得差不多了,苏贤才慢悠悠起身,看了眼纳兰节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善意提醒道:
“小王爷莫要动气,也不要冲动,你看,白色的绷带都浸染上了伤口裂开所渗出的血迹,一片鲜红!”
“……”
纳兰节低头,见胳膊上的伤口果然裂开了,白色绷带虽不如苏贤所言的那般“一片鲜红”,但血迹亦十分明显。
他瞬间懂了苏贤的意思。
恰好这时暴躁的心也静了下来。
他不由紧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深刻反省目前的遭遇与苏贤所提出的那个大胆的办法……
苏贤再侧头,看着纳兰嫣,随意挥了挥手,纳兰嫣正感莫名其妙之际,杨芷兰忽然动了,抖手打出一枚暗器。
嗖!
尖锐的破空声刺人耳膜。
间不容发间,纳兰嫣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听声音应该是暗器打在了墙上。
同时,她发现脑袋上一凉,帽子不见了!
苏贤见了她没戴帽子的模样,嘴角扯了扯,缓缓说道:
“如意郡主,头发被烧掉一半,若想恢复原先的模样可就难了!而你剩下的另一半头发,也即将不保!”
“你……”
纳兰嫣又惊又怒又愧,面色大变,两手捂头,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即转身奔向身后的墙。
果然,她的帽子被暗器钉在议事厅的圆木柱子上面。
她赶紧取下帽子,重新戴上,返回后没敢乱动,刚才若杨芷兰想杀她可谓易如反掌,想一想就后怕,脊背发凉。
脑袋也瞬间清醒。
“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我的意思想必两位都已知晓。”苏贤大声说道:“辽帝,虽是两位的祖父辈,但皇室亲情不过如此……”
“那南屠王父子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没有经过辽帝的许可吗?”
“小王爷,若你接受我刚才的那个办法,就请坐下,我们好好的磋商一番。”
“若小王爷始终不能接受,那就请离开议事厅,我将安排人马立即送你们返回辽国……做牺牲品!”
“是死,还是活,小王爷请自行决断。”
“……”
苏贤说完后,便坐回椅子,悠闲的品着茗,将选择权交到纳兰节手中。
纳兰节面色接连变幻,阴晴不定。
由此可见他内心十分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取舍。
一方面,是家族亲情与君臣大义,他身为读书人最看重这些东西。
另一方面,是自己与整个浑邪王府的安危……
究竟如何取舍?
纳兰节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