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那是当真急啊!
其自己晓得,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一旦陛下旨意来此,自又没能带的关胜与梁山交上手,便是再无转机。
是以这也是拼的命,花样百出,欲要引张青来战。
只眼下梁山闭门不出,显然也是早早料算得计,却又如何引的张青出来?
如今这张叔夜是心灰意冷,自觉已无良策。
心头苦闷,觉着对不住关胜。
反是关胜倒看的开,见大帅闷闷不乐,反去安慰起了张叔夜道:“将军莫难过,倘若陛下当真要拿我问罪,我关胜就去那殿上一遭又能如何?”
“我却还想当面去问问他,咱这驱除辽贼,到底是哪里做的差错了!”
“只求将军千万不要为我犯险,实不值当。”
张叔夜听得却是一阵阵的默默摇头,不愿答应那关胜请求。
时有早降了张叔夜的宋江在侧,见得此景,却要忍不住开口。
却说着宋江,自打从梁山降入朝廷,一心想的便是“洗白”。
后头虽被张青又拿一回,还差点丢了性命,然在其心头,却没有半点后悔意思。
那是全心全意为宋廷当的名臣良将,心无旁骛。
只虽说如此,骨子里却还有当年的“及时雨”作风。
这人又不是非黑即白,哪这么容易评的了好坏。
如今见张叔夜左右犹豫,只怕其一步踏错,怀着矛盾心思,却终耐不住上前呼道:“末将以为,关胜将军此去,多半是要受的大罪。”
“然此番陛下心意怕是难定,若是将军顶头抗旨,怕是自身难保,更别说是要保住关胜将军。”
“只得先放关胜将军归了朝廷,看陛下定罪如何,再思营救之法。”
张叔夜自也想过此招,只是其更晓得,一放关胜回去,更是由不得自己。
思量解救之法,何其之难!
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直又问道:“公明莫不是有的什么主意?”
却见宋江直颔首应道:“末将也没什么多好主意,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见一步。”
“实在不行,就如当日兄弟们救我宋江一般,寻的些江湖中人,去劫法场就是。”
劫法场?
张叔夜听宋江是越说越离谱,也不听这家伙再出馊主意。
然自又没什么好主意,无非也只能徒生痛苦。
好在这痛苦倒是也不消等太久。
“关胜不听号令,不守军令,目无王法,更犯欺君罔上、叛国出逃之罪!”
“罪无可恕,速归京城殿前听判!”
“钦此!”
一声传令声罢,便有关胜上前领旨。
至于张叔夜,则在后头面色难看,颇有几分绝望的见此一幕。
来传令的宫里人,许也是知道这眼下的气氛实在说不上一个好字,也不等顺手讨是什么钱财,便是告别而去。
反正自己这圣旨也传的人手里了,任务完成,可不愿节外生枝。
这事情,很敏感啊!
从宫里来的,最能见明眼色,这瞧着这事情不好整,哪里还会自己去踏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