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药,再用提前预备好的消过毒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
徐章又如法炮制的帮几个兄弟缝合了伤口,上了药,其余那些轻伤的则直接上药包扎就行。
不是徐章不愿帮他们缝合,实在是羊肠线制作太难,如徐章手里头带来的那些,都被王破敌和几个伤势稍重的兄弟给分完了。
等到把所有兄弟的伤势都处理好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寅时末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无尽的黑暗正在逐渐退去,光明即将降临人间。
徐章带着一众亲卫赶回漕帮分舵,至于那十几个一早就被绑在院子里头,装死糊弄的,也被压了回去,等弄明白他们的身份之后再做处置。
受伤的兄弟也有早已提前安排好的人手处置。
大石头和车三娘早已回来了。
不过大石头却受了伤,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左手还也吊着的,纱布包的严实。
说是背上还挨了一刀,好在大石头素来皮糙肉厚,还扛得住,俆章看到他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和徐章打着招呼。
“公子回来了!”
徐章看着大石头关切的问:“石大哥受伤了?大夫怎么说?”
大石头嘿嘿笑道:“多谢公子关心,我没什么事儿!”
旁边扶着大石头的车三娘也说道:“公子放心,我家当家的皮糙肉厚,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大夫也说了不碍事的,修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车三娘倒是没有受伤,主要是大石头保护得好,大石头背后那一刀就是替车三娘挨的。
说着车三娘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懊悔:“幸好临行之前公子提醒了咱们,说贼人很有可能提前下好了套子,等着咱们往里钻。”
大石头也不住点头,有些戚戚然的道:“得亏了公子神机妙然,不然咱们这回真得栽了。”
徐章也是幽幽一叹,说道:“都是我识人不明,竟然叫贼人混到了身边,好几个月都没有察觉。”
“若不是皇城司的崔提举提醒了我,我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
车三娘一脸茫然:“竟有贼人混到了公子身边?”
大石头更是一脸懵逼。
可车三娘心思灵活,脑子聪明,一下就猜到了:“公子是说曾先生?”
徐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夫妻二人整的更懵了。
“不只是他,还有牛大力!”
“什么?大力兄弟竟也是贼人奸细?”大石头一脸的不敢置信,惊呼出声。
车三娘也极为震惊。
徐章面色有些黯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依我猜测,牛大力在贼人里头地位应该还不低,而且牛大力和曾广文未必是他们的真名。”
车三娘和大石头看着俆章有些黯然落寞的神情,知道此刻俆章怕是有些难受。
毕竟这大半年以来,俆章是如何信任曾广文和牛大力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牛大力且先不说,就说曾广文,俆章甚至已经开始让他帮忙处理往来的公文了,完全已经把他当做师爷幕僚在培养。
可现在这个结局,着实让他们意外。
俆章心情不好,好像也不奇怪。
没过多久,孙平寇就带着人回来了。
孙平寇也没受伤,他带着的一队禁军是所有人之中战力最高的,装备也齐全,还有甲胄。
虽然贼人早已有了准备,但还是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没有还手之力。
孙平寇看到俆章无恙,也终于松了口气。
“公子,幸不辱命,杀贼十一人,生擒二十二人,没有跑脱一个。”孙平寇去的那处窝点原本是三处之中最大的一处,贼人数量也是最多的。
可有两个内鬼在,贼人早已得知了他们要前去围剿的消息,是以一早便将骨干人员撤走,留下的只是些外围的小鱼小虾,知道的东西少之又少。
自灾情发生以来,淮阴县城就一直没有结束过戒严,贼人能够安排这么多人入城,在徐章亲自去的那处地方设下如此埋伏,已经极为厉害了。
孙平寇知道徐章中了埋伏之后,看着脸色苍白,浑身缠着纱布的王破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再三叮嘱,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定然要寸步不离的守在俆章身边。
王破敌硬着头皮忍着孙平寇的数落,没有反驳一句。
天色越来越亮,街上的血迹还没处理,肯定瞒不过别人,漕帮的汉子一大清早便拿着徐章的亲笔信和杨侍郎留下的公文去了衙门报案,上头还盖着安抚使的大印。
淮阴知县不敢有丝毫轻视,立刻派出大量人手跟着漕帮带路的人前去封锁现场,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