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意外,可是老朱家的皇帝有几个能打仗的,他爹太上皇还有现在的太子,都是生长在深宫之中,有个毛的军事能力,真瞎鸡儿指挥,就跟八年前御驾亲征的正统皇帝,到最后还是输了,怎么办?
于谦当然知道商辂的意思,只是轻轻的一笑,缓缓的说道:“本部曾见过府军前卫,而且在出发的时候曾经于太子有过交谈,初期二十多天才从门头沟赶到居庸关,这事,我知道,当初太子的意思便是练兵……”
这话一出,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愣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群臣激愤,没少弹劾太子!
现在兵部尚书竟然说他知道,而且他也认同,这事没法干了!
这时候现在的户部尚书萧镃出身,一抱拳说道:“启禀陛下,此事太子曾经知会过臣,而当时于少保也曾出具了兵部的行文,臣与首辅陈阁老商议过,便同意了。”
这事竟然内阁和户部也知道——
景泰帝朱祁钰这个时候只是点点头,才缓缓的说道:“现在朕就问你,于少保,你也是老兵部了,这府军前卫战力如何,可能抵挡兀良哈骑兵一天的进攻?”
于谦想了想,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以臣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一定能!”
“呼——”
站在景泰帝朱祁钰身旁的商辂甚至能听到皇帝轻轻的呼吸声,就像是胸口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一般。
“可是陛下,兵部的军报昨日是不是说过,在宣府附近出现了鞑靼的骑兵?那宣府还能不能抽出援军救援殿下啊,再说了,整个宣府总共也不过才三万的部队,居庸关八达岭一线也只有不到两万,那兀良哈的可是四万骑兵呢……”
武清侯石亨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是目光刁钻的很。
可他的话,却让人不太舒服。
毕竟,忠言逆耳啊!
景泰帝朱祁钰刚刚放松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试探的问道:“那会不会深哥儿退守到鸡鸣驿,会好点?”
石亨摇摇头,缓缓的说道:“鸡鸣驿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城镇,只有几丈的土墙,守卫起来,并无多少的地利,反倒可能因为撤退导致部队混乱,军心散乱,实为大忌!”
“那定襄伯郭登和保定侯梁珤都是当世名将,难道不能……”
对于景泰帝朱祁钰的话,虽然石亨很想告诉他点好消息,让皇帝安安心,可他知道他不能!
摇摇头之后,武清侯石亨缓缓的说道:“一力降百会,这实力差距太大,定襄伯和保定侯也未必有什么办法,以步制骑,人数这么少,那外长城一线的驻军真的该死,该杀,竟然没有上报兵部!”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虽然他们不懂军事,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们可以拿外长城守军说事了,还有沿途那么多的卫所,都是可以弹劾的对象啊……
一时间,大殿之内又沸腾起来,犹如一个巨大的菜市场。
忽然一个硬硬的声音,掷地有声的传来:“陛下,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