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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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巍巍走到客厅,对侄子说。

    “小叔,现在没苏联了,只有俄罗斯。您现在年纪大了,坐飞机来回折腾的,受罪。”侄子皱眉,“您七年前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俄罗斯,你要找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您别嫌我说话难听,七年前没找到,现在七年过去,按照您的说法,他都快九十岁了,说不定都……您也得顾忌一下您现在的身体啊。”

    “……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我自己去……”李阳冰低声不停念叨着,手指紧紧攥着那个盒子。

    侄子叹了口气:“没说不陪您,得,我去给您办签证,您把护照找出来。”说完,拿出手机给小女儿打了个电话。李阳冰知道,侄子说的对,60年过去了,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没人知道。七年的兴致而去,失望而归,过了七年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想着,我也快要死了,就让我死之前,再离你近一些吧。

    连日的阴雨让夏日更加闷热,李阳冰解开衬衫领子上的扣子,扯着领口扇了扇风,太热了,这个天真的太热了。一向热爱观光的达莉娅也被炎热的天气烤干了热情,不再缠着李阳冰,让他稍微有了些时间处理学校里的学业。快要考试了,考完试就是暑假,他在想这个暑假要不要做些什么。

    “пpnвet……”李阳冰昏昏欲睡之际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他赶忙打起精神转过脸,却楞在原地。

    来人是个金发碧眼的苏联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容英俊,深邃的双眸像两湾幽蓝色的湖水一样,很容易就沉溺在那抹温柔中。

    “啊,пpnвet……”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一直盯着人看,李阳冰赶忙醒过神,伸出手微笑,“你就是伊万先生吧,我听主任说你今天晚上才会到,没想到来得这么早。我带你去你的住所,达莉娅他们都已经到了。”

    伊万笑着回答:“谢谢,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他指了指李阳冰手中的课本,李阳冰赶忙把课本收起,走到伊万身边:“没有没有,我们走吧。”

    白种人的身高可真是高啊……李阳冰暗暗打量身边的伊万,自己的178厘米的个头已经算是同学里偏高的个子,但走在伊万身边,居然只到肩膀。研究院中种了很多的树,现在正是树上蝉叫得欢的时候,二人走在树下,只听到蝉鸣和轻微的脚步声。

    “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起来好像还是个孩子。”伊万带着笑意找了个话题闲聊,李阳冰发现居然是他说的居然是中文。

    “你中文真好……”李阳冰由衷感慨。

    伊万挑眉:“工作需要,只会说不认识也不会写,我不怎么喜欢麻烦别人。你还没回答你的名字。”

    “额……我叫李阳冰,1938年出声,今年17岁了,不算是孩子吧……”李阳冰笑着回答。

    “阳冰……是哪两个字?”

    “太阳的,冰块的冰。”李阳冰心中吐槽,不是不认识中国字吗问我是哪两个字干嘛。

    “哦,这个名字可不太好。”伊万摇头。

    “啊,为什么?”

    “遇到太阳,冰块不就化掉了,不好不好。”

    李阳冰笑起来:“我是阳字辈的,就是……额……我的兄弟姐妹名字都有阳这个字,我大哥叫李阳冲,我妹妹叫李阳净……”

    也不知道这么解释伊万听没听懂,只见他突然开心地笑起来:“要不,我叫你喀秋莎吧?”

    “……”李阳冰完全不知道伊万的脑子是怎么突然扯到这边的。

    “你说你1938年出生,和《喀秋莎》这首歌同一年,而且你长得瘦弱又白白嫩嫩,就像个小姑娘。”

    被一个白种人说自己长得白,李阳冰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

    “谢谢,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李阳冰,或者阳冰,都行。我负责你们的翻译工作,你们平时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路。”李阳冰气鼓鼓地拒绝了喀秋莎这个名字,一本正经地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伊万大笑,伸出手揉了揉李阳冰的头发:“好的,阳冰,我记住了。”

    3

    “二爷爷!”许久不见的侄孙女扑上来抱住了李阳冰的手臂,“二爷爷,我爸说你要去俄罗斯,他去不了,我陪你去。”

    “好……好……”李阳冰连连点头。侄孙女跟李阳冰聊了会天,眼睛一瞥,看到李阳冰放在沙发上的那个盒子。

    “哇,这个盒子好漂亮,虽然看起来很旧了,但是给人一种浓厚的岁月沉淀的美,二爷爷,你哪来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李阳冰的往事只有大哥妹妹和侄子知道,大哥十年前去世,妹妹也在三年前撒手人寰。如今家里知道李阳冰那些过往的,就只剩下侄子了。他从来没有在小辈面前讲过那些事情,即使这些孙辈小时候童言无忌问他为什么一直不结婚,他也只是笑笑不回答,所以大学刚毕业的侄孙女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对那个盒子充满了好奇。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那你朋友一定是个俄罗斯大帅哥,你看这花体字,多漂亮,还是钢笔写的呢!”侄孙女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中的书信。虽然侄孙女一直没有系统的学过俄文,但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侄孙女也能努力从信纸上辨认出只言片语。

    “这好像,是情书啊二爷爷,只是这里面怎么像是写给一个叫喀秋莎的女孩,是爷爷你写给别人的吗?”

    “不……不是,这些信,是写给我的……”李阳冰没有责备侄孙女擅自打开那些信件,他抬起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这个故事,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