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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乃良举。
“今日麻烦卢大哥了。”方青脸色平静,带着郭清秋离开了。
卢爽坐在木椅上,看着方青和郭清秋的背影又叹了口气,端着银盏没有一饮而尽。
他在探查为何其他潜火铺昨夜没有去灭火之时,就已然知道了背后可能是谁。
只要他愿意,就能动用关系网查出来。
但他不能。
他受官家之命守于此,不相干之事不能掺和。
昨夜救火本就是军人职责无可厚非,但若是为了他人动用东京的关系网探查这就犯了大忌。
“罢了,方小老弟,若是对方真要杀你,我就救你一命吧。”
卢爽一语言罢,举起银盏一饮而尽。
这一次喝完,他再也没能保持清醒,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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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雨姐姐,这个舞好难跳啊!”
一块池心岛上,两个妙龄女子,赤足而立。
这是一个亭子大小的池心岛,周围是一片池塘。
池心岛与两侧岸边有石板桥相连,池水清冽明净,游鱼卧底,清晰可见,水面上涟漪荡漾,波光粼粼,清人眼目。
被称为雨姐姐的女子,身穿着万字印花宝蓝色丝绸衣,笑盈盈地瞧着身侧扎着双平髻的姑娘。
“碗儿,学舞可不能半途而废哦。”
“雨姐姐,我要休息一下。”
舞了一阵的薛碗儿敷过淡妆的两腮微微泛红,犹如三月盛放的桃花。
赤着玉足的她就这么在池心岛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仰着雪白的脖颈用薄唇喘着气。
这座池塘算不上大,但如果说它是建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就能觉出这宅子主人的富贵。
“可不能多休息了哦,免得鬼爷责怪我没有好好教你。”身穿万字印花宝蓝色丝绸衣的雨姐姐依着薛碗儿坐下。
两名秀色可餐的女子坐在池心岛上。
“碗儿妹妹,鬼爷怎么突然让你学这些东西了,以往鬼爷不是让你识物练眼力,就算有空宁愿让你学武也不让你学这些女红舞蹈么?”
被薛碗儿称为雨姐姐的姑娘有些奇怪地看向身旁的薛碗儿。
她叫陶雨雨。
是一名女伎。
这之中是有说道的,女伎与妓女完全不是一类人。
即使在大宋“伎”与“妓”是通用,并不等同于女伎就是妓女。
女伎是用伎艺诱招顾客。
妓女是用调笑卖淫招揽顾客。
二者在东京的社会地位更是有着天差地别。
凡是东京庆典之时,常有豪门佳丽与伎艺女子一起聚会,其中伎艺女子会跃上高头大马,策骑驰骋在街道上。
她们髻鬟峨峨,服装华丽,光彩溢目,吸引了大批的市民前来观看,希望能一睹她们的美丽容颜。
其中有不少东京女子前来记下女伎们的发髻和服装,争相模仿。
更有甚者会对老天祈求,祈求自家女儿日后也能长成这副模样。
从中可见看出,这“女伎”已然有了后世偶像的意味。
争相挤满街道的市民也有了“追星族”的样子。
千百年来,很多东西随着历史长河顺流而下,于下流改头换面,却让后世人觉得是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