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子一溜烟地窜进竹廊里,一个鹞子翻身就翻过竹栏不见了踪影。
这动作为何前所未有的流畅?
“行了,咱们自己进去吧。”宋青阳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毕竟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被这些事情给难住了?
宋青阳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吴宣泥见状也立马跟上。
哎哟!
石头渣滓!
疼!
淦!
碎瓷片!
哎哟!
走完大半个院子,宋青阳和吴宣泥终于走到了一个亭子前。
两人的脚都在不停打着摆,严重怀疑脱下靴子之后的脚已经惨不忍睹了!
“喂,就是你们要见我?”
幽幽的嗓音从亭中传出,那声音有气无力却又充满了烦躁。
宋青阳将视线投向亭内,终于见到了自己今日要见的正主。
郝家三公子郝旭!
就是这个形象跟自己所想的出入有点大
碰头散发的青年,从杂乱的头发中能看到一双无光的双眼,脸色苍白,身上披着一件紫褐色罗印金彩会花边衣倒是增添了几分富商的风范。
就是穿得太不得体,只是披在身上罢了,腰间的白玉带亦是松松垮垮,没有一点精气神的模样。
“是的,郝公子,在下名为宋青阳,今日特来拜见。”宋青阳走进亭子中,脚下是满满的花盆碎片,石凳上也是,根本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有事就说,没事就赶紧走。”
郝旭的语气很不好,充满了烦躁。
“郝公子,此事与白日阁的朝奉方青有关。”宋青阳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他这一言,可是直接引炸了郝旭。
“方青!”
郝旭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杂乱散发的眼眸之下露出恨意,一把拿起身旁的花盆直接给甩出了亭子外。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掷出亭外的花盆化成了碎片。
这一幕看得亭子外的吴宣泥很是心疼,凭他在东京街头混了那么多年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刚才被郝旭扔出亭子外的花盆价值不菲。
也就是郝家这种级别的富商才扔着不心疼了。
“快说!与方青何干!”
扔完花盆的郝旭用他那双蝌蚪眼紧紧盯着宋青阳,一只手又默默捏住了身旁的花盆。
那模样像极了迫不及待的投掷手。
粗俗!
粗俗!
宋青阳对郝旭的评价已经低到了极点。
亏他之前看到宅子门口处的花鸟壁觉得这宅子的主人品味跟他很像呢!
现在看来,比起理智的歙州人来说,差远了!
“郝公子,我与那方青有大仇!”
虽然对于郝旭的不理智很讨厌,但此时这种情况下,宋青阳还是赶紧把话讲了出来。
“什么?你跟方青有大仇?”郝旭听得此言直接松开了手中的花盆,无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兴趣里。
“来,坐吧。”
郝旭开口让宋青阳坐下。
宋青阳看了看周遭有些为难,石凳上几乎全部被碎瓷片所覆盖,这要是坐下去,屁股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