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得慌。
就从这晋王的称号,就知道这位在官家心中的地位,他也不敢太过。
“老赵,你快说啊,只要解决了这事,本王算欠你一个人情。”赵光义都快急眼了,一听有办法,顿时眼前一亮。
“眼下,是真的没钱,年后江南之地,进货渠道可能不畅,这一次,基本上把钱都拿去进货了。但是,晋王,不是下官吹嘘,这批货明年至少能卖这个数。”赵普将手翻了数次,一次就代表五万两。
“三十万两?这么多?”赵光义看着赵普的手,颇有几分不敢置信,这才没多少时间,不仅开了分号,还投资造船,居然还能有这般多的家当。
“这也就是因为战火不断,若是年景好,该不止这个数了。下官现在最担心的,若是江南之地战乱,导致进货渠道不畅,这损失就大了。”赵普这枢密使虽然是个摆设,但是这该知道的信息还是一个不少,江南之地,明年必然战乱不断。
“无妨,届时本王让靖安司多派人手护持,持本王手令去江南,谅那李从善也不敢不给面子。”至于孙宇,他肯定不会破坏,这是挣钱的买卖。
“好,既如此,下官便让二哥以余庆阁的名号,去钱庄借贷一笔,明年还上便可。等到挣钱了,这连本带息,都得从晋王的份子里扣除。”这个忙,赵普只能帮,但是绝不充当冤大头,都得由赵光义自己来。
“成,就如此,什么时候能到手。”赵光义火急火燎,他这等着米下锅呢。
“就明日吧,快得很!”
赵光义倒不是没想过去钱庄借贷,但是却抹不开脸面,堂堂晋王,穷到要去钱庄借钱度日,说出去也太难听了些。
余庆阁借钱就很正常了,开分号进货什么的,哪哪都要钱,而且这么大的生意盘子在,连抵押都免了。
赵普看着满意而去的赵光义,往墙角啐了一口,转身回公房去了。
没过几日,西蜀撤军的消息传来,开封城内尚未来得及庆贺,第一场雪便如期而至。
赵普裹紧了最新款式的棉袄,倒是不觉得冷,也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会不会冷。
前天,赵普特意带了几件棉衣,去她坟前烧了,她若是收到了,一定会很喜欢。
“赵大人,这么冷的天,喝一盅?”沈义伦前些日子快忙疯了,如今总算消停了些,便来赵普这串串门。
别看他平日里在官场上吃得开,但那都是场面上而已,真正能跟他一起烤火,喝上两杯的,不多。
“又惦记上我那点飞天酒了?”赵普笑笑,迎沈义伦进去,公房内用的上好的炭,基本没什么烟气,比外面要舒适许多。
“哈哈,差不多,我这不是带了点肉,你我酒肉朋友,一人出一样,且不快哉!”沈义伦从袖口露出两个油纸包,这是他顺路买来的。
“成,今天就是酒肉朋友。”赵普乐了,这大冷的天,温上一壶酒,对着落雪,一晃就一天过去了。
“老赵,不是我说你,弄俩躺椅,多自在,下次去我那。”沈义伦搬着太师椅抱怨道,这玩意气派威严是有了,但是用来小憩,跟躺椅怎么比?
“这是公房,还是得注意一些。”赵普没有沈义伦那般的随意,往公房里摆两个躺椅,这摆明了享受生活嘛。
俩人在公房门口斜对坐,面前放着炭盆,炭盆上有一铁架,上面放着陶盆,陶盆里放着热水,热水中泡着酒壶。
“老赵,你说,这天下还有多久能够平定?”沈义伦轻咂一口杯中酒,够烈,这大冷的天,一口下肚,顿时火烧火燎的,都快要出汗了。
“为什么,沈大人觉得,一定能够平定?”赵普没急着喝酒,反而先夹起一块肉,在火盆上烤一下,再放入口中,这大冷的天,肉早就凉了。
赵普现在很注重养生,他要争取活得久一些,这样就有更大的概率,看见某些人遭报应的场面。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天下已经动荡的够久了,人心思定。”沈义伦也跟赵普一般,夹起一块肉烤上一烤。
“天下动荡了这么久,为什么就一定会在这几年结束?战国动荡了那么些年,始皇帝统一天下,依旧有几分侥幸。”赵普不以为然,谁说一定就会统一?动荡了那么多年的大隋,安宁没多长时间,不还是打成一团糟?
“官家春秋鼎盛,又威盖四方,岂能容忍他人继续割据一方?”沈义伦觉得,如今的大宋,已经不是周边势力可以抵挡的了。
在刚过去的秋天,同时进行四场战争,两胜两平,这份实力,已经足以形成碾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