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安静,不时还有零星的打斗在远方传来。
“不知,看样子跟张怀义、李堟他们一起的,或许朝中哪位大臣家里的公子,都是来凑热闹的,真是不怕死。”
这边长街上,名叫王飞英的总捕,将手中那杆大枪丢给一个捕快,接过递来的绢帕擦了擦掌上的鲜血,他旁边持铁鞭的总捕叫屠是非,原是一个江湖人,武艺了得,后来得遇刑部侍郎被看中这一身功夫,方才投效了朝廷,到了刑部当值。
“别看了,这里差不多结束,我先过去向驸马汇报一番,你留下来将俘虏押回刑部。”
屠是非说着,向王飞英抱了抱拳,举步走去另外一条街,路过之前充作诱饵的马车,看了眼破破烂烂的车框,以及里面那口水缸,不由赞叹一番驸马的心思细密,若是车厢没有这等同人重量的水缸压着,那些江湖人一眼便能看出里面是否乘坐有人。
穿过巷子,那边驸马于琮还在车辇上等着消息,听到外面护卫禀报屠捕头过来,这才起身撩开车帘出来。
“刑部捕头,拜见驸马!”屠是非见老人出了车厢,赶紧将双鞭夹在腋下,抱拳躬身,“刺客抓捕六人,死十一人,其余尚在逃窜,为首几个,卑职等人会尽快缉拿归案。”
“嗯,已经很好了。”
虽然头目并未抓到,对于眼下的结果,于琮还是能接受,“此次布局仓促,得这样的结果,屠总捕莫要过于纠结。”
那魁梧汉子连声说了几个‘不’字,仍旧保持拱手的姿态:“卑职等,不过出些力气罢了,若非驸马设计布局,我等连贼人进城都不知晓,着实失职责。”
“哈哈!”
于琮忽然笑起来,抚了下须髯,摆了摆手:“此计非我出,老夫与你们一样,连贼人进城都不知,若非有人相告,恐怕城中官员不知谁会遭此毒手。”
听到这番话,屠是非这才明白,这群刺客其实进城前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或者说,目光在朝中几个权势最大的身上打转,以防万一,驸马便将自己做为诱饵,将贼人视线吸引过来。
“驸马这般做,着实太过犯险。”
“呵呵老夫虽为左仆射,可朝中其他人,如田枢密、卢相、郑相,哪一个都不能有事,倘若布局失败,老夫身死,可警醒其余几位,京城便不会有事,陛下也会安然无恙。”
屠是非知晓眼前这位驸马的分量,并非他口中说的那般可有可无,只是想到能让驸马、左仆射参与进来,不惜自身安危充作诱饵,那施计之人该是深的对方信任。
“驸马,那人是谁,可否告知此计全部?”
说到这里,于琮站在车辇想起这些布局,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朝中勾心斗角,与布局杀敌,完全就是两码事,让他心头只感一股酣畅淋漓。
“呵呵那人说不让他人知晓,老夫岂能做言而不信的小人,不过此计,老夫刚才在车上想过一遍细节,大抵说上一说。”
于琮下来车辇,屠是非上去搀扶时,停顿的话语继续道:“昭义军乱,必然影响洛阳,若长安乱,潼关、灞桥等险要自然不攻自破,贼人肯定会故技重施,可长安官吏众多,手握权